秦菲薩雷對看一眼,低聲的交談了幾句後,兩人便帶著納塔的雄性們,迅速的在河岸邊翻找起來。既然唿嘎的雄性們都說原來搭在河岸上的樹木粗大,那麽瓦沙赫人就算把樹木拉到水裏也很難被衝走,又或者瓦沙赫人隻是把它們藏了起來。畢竟想要弄斷,或者毀壞那麽粗的樹,可不是什麽容易的事。別說現在陰雨潮濕,就算潑了油也根本就燒不起來。就是能燒著,瓦沙赫人想伏擊,也不可能搞出煙火來,那不等於給部族聯盟的殘餘示警,哪兒還會有人傻傻的衝過來送死。所以粗樹一定還在附近,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瓦沙赫人藏了起來。很快薩雷和秦菲就發發現了有荒草被大片碾壓的痕跡,兩人順著痕跡翻找。很快就找到了藏在泥水裏,被各種雜草遮蓋的兩棵粗大樹幹。薩雷連忙喊來一旁等候的眾多雄性,大夥合力再次將樹幹架在了河上。薩雷和幾個部族的族長,立刻組織著眾人快速的過了河,又在河對岸撤掉了粗樹。雖然這種暴雨導致的河水大漲,不會持續太久;但是也不是一時半刻河水就能迴落的,如果那些瓦沙赫人再殺迴來,相信麵前這條橫著的河水,還是能阻攔他們一段時間。眾人很可能就借助這段時間,徹底擺脫他們。過了河眾人不敢耽擱,又是一陣疲憊的奔逃。眼看著就要出唿嘎部族的狩獵範圍,幾個部族的族長卻在這個時候,同時過來找了薩雷。他們的說辭很簡單明了,‘擔心自己的部族會被瓦沙赫人襲擊,所以要脫離開來,盡快的趕迴部族去。’前幾個開口的時候還略有些顧忌,接下來的幾乎都是簡單的衝薩雷點下頭,就帶著人快速的離去。不過片刻時間,逃亡的隊伍裏處了唿嘎部族的族人,就隻剩下幾個和納塔部族臨近交好的部族。眾人心裏都很清楚,什麽擔心自己部族的安危屁話都是借口。除了唿嘎部族是舉族逃亡,其他部族多是些壯年雄性,就算偶爾有幾個雌性,也是前來交易的年輕雌性。這些人雖然一路奔逃也很疲憊,但是絕對比唿嘎的老弱婦孺要強上許多。剛剛能跟著唿嘎部族一起行動,不過是因為唿嘎部族對自家的狩獵區域相對熟悉,更容易避開那些圍堵的瓦沙赫人,找到逃亡的捷徑。可是一旦離開了唿嘎的狩獵區域,唿嘎部族就不再有任何的優勢。那些老弱婦孺反而會拖慢逃亡的速度。萬一些瓦沙赫人再追過來,他們勢必會再次被攔截下來。到時候是死是活,就很難說了。所以這些部族眼看要出唿嘎狩獵區,自然紛紛脫了有著唿嘎部族拖後腿的大部隊。說不準還慶幸著有唿嘎可以殿後,萬一瓦沙赫人真的追過來,也還有唿嘎可以拚殺一陣子。不過對於薩雷的種種舉動,這些部族的族長們多少還是心存敬畏的,所以即便要脫離開,也還是或多或少的跟薩雷打了招唿。不然都是族長,人家壓根就沒必要理會薩雷的反應。完全可以招唿都不打一聲,就帶著自己人跑路。薩雷沒說什麽,秦菲更沒勸阻他們的離去。隻有柴波長老長歎了一聲,緊皺著眉頭一臉的愁苦。這一路的連續奔逃,唿嘎部族的老弱早就吃不消了,能支撐到現在還沒一個人掉隊,那也都是眾多的雄性幫忙,能背的背、能抱的抱。而這些負擔的雄性們,自然也很疲憊。薩雷眼見眾人實在跑不動了,也不再強求。讓大夥都躲近一處茂密的荒草從中休息,找了些雄性前後放了幾處遠近的警戒。就和留下來的幾個部族首領商討對策,自然也少不了秦菲和柴波。柴波長老歎了口氣,咬了咬牙低聲道“我們這些老骨頭跑不動了,再走下去也會拖累大夥。一會兒我就和族內的一些老家夥們脫離隊伍,要是瓦沙赫人追上來,我們拚死還能拖住他們一會兒。”薩雷搖頭道“柴波長老,雖然這種方法可以讓整個隊伍的速度快上一些,但是終究不會有太大改變,現在家都是又饑又累,再跑下去也不會快多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接著薩雷轉頭看秦菲道“你有什麽辦法?”秦菲想了想道“把唿嘎部族的人和我們分開。”秦菲話音剛落,柴波就嚇了一跳。他這一路過來,自然看得出薩雷對秦菲的重視。何況秦菲還頂著納塔未來祭司的名頭,他說的話自然很有分量。現在秦菲反對唿嘎部族和他們同行,薩雷很可能被秦菲說服,一旦薩雷也同意將唿嘎部族和他們分開。那唿嘎部族又該何去何從?畢竟他們連原本的狩獵區域和安全的營地都丟失了,萬一再遭遇瓦沙赫人,唿嘎部族豈不是要被全滅。柴波祭司的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原本他以為犧牲了自己這幫老家夥,就能讓唿嘎部族保存下來,沒想到眼看要逃出瓦沙赫人的包圍,唿嘎部族竟然又有了滅族的危機。秦菲一看柴波的表情,就知道老祭司想歪了,趕緊安撫道“柴波祭司您不要擔心,我這樣做正是為了保護唿嘎部族。”柴波自然不信,急著想說些什麽,可是又不知該如何挽迴局麵。急的老祭司臉都跟著慘白了起來。薩雷也開口勸道“老祭司您先別著急,讓秦菲把話說完。我既然答應讓唿嘎部族過來避過這次瓦沙赫人的襲擊,自然不會抱著犧牲唿嘎部族的心思。”柴波祭司聽薩雷如此說,隻能滿臉愁容的點了點頭。秦菲讓薩雷取過幾個納塔雄性的背簍,從裏麵拿出了一些被透明的水霧卡卡包裹的東西。指著其中一個包裹道“這裏麵是我們納塔部族特製的迷煙彈。隻要將這些煙彈點燃,再將它們丟出去,嗅到了迷煙的就都會昏睡。一會兒,我們就將這些迷煙點著,少量散亂的丟在途徑的樹林裏。這種迷煙隻要不被雨水澆滅,就會持續燃燒很長的一段時間。因為迷煙製作特殊,如果沒有解藥,吸入昏睡也不是短時間能醒過來的。”接著他又指著另一包東西道“這一包是迷煙的解藥,隻要將解藥含在嘴裏,就不會被迷煙迷倒。”說著秦菲將一大包迷煙的煙彈和一包解藥,都遞給柴波祭司。柴波祭司有些茫然,但還是接過了東西,他有些惴惴不安道“你是讓我們用這些對付瓦沙赫人嗎?”秦菲見他還是一臉的擔心,無奈的笑道,“柴波祭司,我沒有想讓唿嘎部族留下來對付瓦沙赫人的意思。我是擔心你們在我們離開之後,萬一與瓦沙赫人遭遇,無法脫身。就可以用這些煙彈脫困保命。”柴波聽的還是一臉茫然,外加滿心的擔憂,秦菲隻能趕快解釋“既然唿嘎部族的大部分人,都已經疲憊不堪。那麽不如找個穩妥的山洞,先把大夥藏起來。我們會在山洞外麵灑上一些混亂野獸嗅覺的藥粉,盡可能的留下一些食物,也會做些明顯的標記,盡可能的將追過來的瓦沙赫人引走。這樣一來,隻要你們堅持個一、兩天,躲過瓦沙赫人的追蹤,自然就是安全的。到時你們就沿著各部族的安全區往這邊和我們會和,薩雷自然會派納塔的雄性接應你們。”柴波一聽,覺得秦菲說的也有些道理,但是還有些疑惑,忍不住問道“那你們引走瓦沙赫人,就不會有危險嗎?”薩雷也皺著眉道“把瓦沙赫人引走?這話是什麽意思,進攻部族聯盟的瓦沙赫人可不少,一旦他們真的追擊過來,我們恐怕真的會有大麻煩。”秦菲輕笑,“他們既然敢來攻打部族聯盟,肯定是有所準備的,人數當然不會少。不過你們難道還想就這樣放他們迴去,然後讓滿載而歸的瓦沙赫人時刻惦記著,再過來圍殺聯盟搶奪一次?”不待幾人迴答,秦菲接著道“依我看部族聯盟這次被襲擊,已經很難再維係了。說不定來年的交易月,大家也會因為懼怕瓦沙赫人襲擊而取消。你們想想,如果是那樣,部族之間要怎麽互通有無。我們是不是要逐個部族的走過去換東西,那雄性們還怎麽有時間打獵,準備應對嚴酷的冬季。”薩雷和幾個部族的族長都歎了口氣,他們也是對這個十分的擔心。部族聯盟就是為了各個部族之間可以互相的幫助,以及用多於一些物品,換取本部族緊缺的東西。可是如果因為瓦沙赫人的偷襲搶奪,大家以後都不敢再有交易的舉動,那麽很多無法自給自足的東西,就將斷絕供給。特別是最為重要的鹽巴,和一些承裝的陶器。秦菲看了幾人又道“如果瓦沙赫人這次有來無迴,損失慘重,你說下一次他們還敢再次襲擊部族聯盟嗎?”幾人被秦菲突然的話驚呆,皆是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薩雷更是一臉的興奮,急聲道“快、快講講我們怎麽讓這些該死的瓦沙赫人有來無迴,損失慘重。”秦菲將地上的雜草拔除了一些,顯露出來濕潤的土地。他折了一根硬草梗,在地上畫了起來。接著他指著一個被他畫的比較狹長的地段,對幾人道“我聽部族裏的雄性們口述過一些地形,知道瓦沙赫人如果要偷襲聯盟這邊,就一定會經過亞吉部族的狩獵區域的邊緣。而這裏距離亞吉稍遠一些,曾經烏圖部族的狩獵區域,卻也是瓦沙赫人必經的一處。如果我們在這裏事先設好埋伏,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有來無迴。”薩雷和幾個族長立刻湊了過來,蹲在地上仔細研究著秦菲畫出的狹長地段。他們長期在叢林裏狩獵,很多的地形圖都如同印刻在腦子裏一般。秦菲畫的顯然不夠準確,一位部族的族長,拿起了秦菲丟在地上的硬草梗,仔細的修正了一下大概的區域。那位族長,接著道“這裏地勢十分險要,除了堵住出入口,幾乎無處藏身。難道我們要守在出口跟他們拚殺嗎?”秦菲嘴角噙著一抹壞笑,要不是那場大雨,他早就讓這些家夥大吃苦頭了。他抓過一袋煙霧彈,在手裏顛了顛“有了這個東西,我們還需要那麽血腥嗎?不過,就算再來一場大雨,我們一樣能讓他們有來無迴。”第94章 迴歸部族安排妥當了唿嘎部族的大部分人,秦菲一行人又快速的趕路。按照計劃,他們點燃了一些煙彈散亂的丟棄在樹林裏。接著又丟棄了一些不太重要的獸皮等物,做出唿嘎部族已經跟隨眾人逃迴納塔部族的樣子。幾日風餐露宿,小心謹慎的行進,秦菲等人都很疲憊。可即便這樣,眾人還是毫無怨言,悶著頭加速著行程。第四天的上午,風塵仆仆的眾人終於到達了納塔部族的安全區域。立刻就有族內負責警戒的雄性發現了他們,雖然很高興眾人的平安歸來,那名恪盡職守的雄性卻沒有貿然離開警戒的位置,隻是發出了一聲唿哨,算是跟眾人打了招唿。跟著秦菲他們趕過來的,還有幾個友好的部族。都是由族長們帶著這次前去參加交易月的族人,他們見到納塔的守衛雄性居然有如此高的警戒心,都不由心生敬畏。薩雷的臉上也難得的露出一絲驕傲,秦菲在卻在心裏悶笑。不知道這些家夥看到納塔部族的其他建設,會驚訝成什麽樣子。這些跟隨而來的部族,都是跟納塔交好的友邦。因為這次瓦沙赫人的主要目的,就是圍剿部族聯盟的交易月,搶得交易月上的物品,順便滅掉各部族的族人,致使各部族短時間無法迴擊,所以偏遠些的部族都不會遭受襲擊。而這些前來納塔的部族,就屬於不會遭受襲擊的略偏遠些的部族。大家心裏都十分清楚,如果瓦沙赫人這次的偷襲成功,那麽他們的野心勢必會大增,到時候就算那些偏遠些的部族,也不見的就能躲過瓦沙赫人的掠奪。所以這次秦菲提出要伏擊瓦沙赫人的想法,立刻就得到了幾個部族的響應。因為時間比較緊迫,大家也再分頭趕迴自己的部族將交易的東西送迴去,就都跟著秦菲一行人來的納塔。在這些人的觀念裏,納塔既然遭遇了瓦沙赫人的襲擊,就算如薩雷路上所說,做好了防禦,但是多少也會受些損失。可是讓人驚訝的是,納塔部族一切都竟然有序,不但周圍的警戒仍然存在,遠遠的還能看到一些在部族周圍勞作的族人。眼看到了納塔部族的入口,外來的客人們差點驚掉下巴。納塔部族的入口處,不但有著深深的土坑,土坑裏還埋著不少削尖的東西。雖然沒有看到任何的屍體,但是那些尖銳的東西上分明還有著殘留的血跡。眾人心裏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不難想象那些瓦沙赫人如果摔下去,會有什麽樣的下場。而在大型土坑的前麵,立著一道巨大的掛滿荊棘的東西。這東西他們從未見過,可是從它高大又堅固的外表看,絕對不是可以輕易攻破的。幾位族長對看了一眼,都明白了為什麽薩雷聽到瓦沙赫人進攻自己部族時,會沒有太大的反應。要是他們的部族也有了這樣的防禦,別說瓦沙赫人,就是再來十幾頭兇獸,也絕對不可能讓部族遭遇大災難。眾人遠遠行來,竹製塔樓上巡視的納塔部族雄性,早就看到了薩雷幾人的身影,他們一麵想族內高唿著,一麵向著眾人揮手。很快的就有人開啟了大門,放眾人進了部族內部。秦菲離開部族多日,也很想念族內的親人。剛進大門,就往部族營地的方向走。誰知還沒走出是不遠,一團從天而降的肉球,就砸進了秦菲的懷裏。秦菲沒料到會被突襲,驚叫一聲,站立不穩一屁股就做在了草地上。那團襲擊他的肉球,還撲在他身上,繼續賣力的用長舌頭給秦菲洗臉。秦菲雙手撐著地,無奈的看著掛在懷裏的小嗷嗚。這家夥在他離開部族的日子,居然比以前足足大了三四倍。已經從小狗的體型,竄到了半大豬的體積。如果不是小嗷嗚控製著力道,估計它剛剛撲過來的那一下,秦菲就得被砸癱在地上。秦菲不禁感歎道“小嗷嗚,你吃了豬飼料嗎?怎麽長的這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