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雷將秦菲緊緊的擁住,聲音裏也帶著激動“謝謝,謝謝你換迴了一個勇士。你知道,失去光明對一個勇士就意味著失去生命。”秦菲拍了拍薩雷“薩雷我還有一些想法,希望你能幫我。”薩雷鬆開手,有些不解的看向秦菲,等待他的下文。秦菲接著道“部族裏還有幾個傷殘的雄性,有幾個老人移動也非常困難。我想弄幾樣東西,至少能帶給他們一些幫助,你覺得呢?”薩雷的臉上帶著暖暖的笑容“秦菲,撿到你是部族裏所有人的幸運。”在忙活晚飯的時間裏,秦菲給薩雷和幾個雄性邊在地上畫圖,邊講解了簡單的義肢和拐杖。有了這兩樣東西,那些缺失腿腳的雄性,就能重新站起來。雖然他們不能再次參與獵捕,但是在部族的營地裏他們也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其實讓這幾個殘疾做事,並不是秦菲的目的,他更希望的是讓這些曾經的勇士,再一次找到生活的目標,勇敢的活下去。老人們體力不行,沒有辦法用拐杖,秦菲決定做個簡易的輪椅試一試,畢竟那東西太過複雜。他將自己的想法講給眾人,也在地上慢慢勾勒出輪椅的樣子。特別是那兩個可以滾動的輪子,更是讓眾人驚奇無比。接下去的幾天,秦菲白天除了為卡洛緹醫治眼疾、教授部族裏的孩子,就剩下將輪椅的各個零件都準確的描述給薩雷等人。薩雷他們狩獵歸來,就迅速投入到輪椅的製作中。經過幾天的努力,一輛成型的輪椅終於誕生。薩雷坐在輪椅上,實驗著慢慢轉動著輪子操控方向,在部族的營地裏移動。其他人看著十分好奇,也摩拳擦掌著爭著上去坐坐。看著一幫雄性跟孩子似的,爭著坐輪椅。秦菲隻能無奈的搖頭輕笑。荒蠻時代沒有什麽平坦寬闊的大路,不然秦菲到可以就此做些車輛,讓棕色皮草獸拉著走。如果他們看到那樣的情景,又會有什麽激動的表情呢。可惜,眼下隻能做兩個輪椅,讓部族中窩在竹樓裏不良於行的老人們,出來見見陽光。十天後的傍晚,最讓人激動的,並不是又獲得了更豐富的食物,也不是老人們又可以出來曬太陽。所有人吃過晚飯都聚而不散,就是為了等待一個消息——卡洛緹能否重見光明。雖然秦菲的能力有目共睹,秦菲說的話眾人也並不懷疑。但是讓一個失去光明的人重新看見東西,還是太神奇了。從秦菲白天說,晚飯後要徹底洗去卡洛緹蒙住眼睛的藥泥時開始,整個部族的人就在盼著這個時間的到來。終於吃過了晚飯,大家自然都瞪著眼睛等在火堆邊。秦菲讓卡洛緹平躺在床上,用溫水讓濕潤的藥泥慢慢擦去。又用手指輕輕按摩卡洛緹眼睛周圍的穴道,幫他舒緩緊張的情緒。最後才輕聲的讓卡洛緹慢慢睜眼。卡洛緹激動的身體微微顫抖,在秦菲的要求下,慢慢睜開眼睛。入眼的景物先是一陣模糊,接著慢慢清晰。他首先看到的,是個皮膚白嫩,比他所知道的所有雌性都要可愛的小雄性。他知道,這個人就是部族人嘴裏,守護部族的神明——秦菲。此時的卡洛緹,已經激動的無法言語,秦菲衝他笑了笑,慢慢側開身體。也因為這一側身,卡洛緹的身體激動的猛顫了一下。秦菲身後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滿眼水光的班爾特。雖然卡洛緹失明後,班爾特對他一直十分照顧,兄弟倆都是住在一處。可是為了讓班爾特徹底的放棄自己,開始新的生活,卡洛緹做了不少故意傷害他的事情。眼下複明再見這唯一的親人,卡洛緹哽咽的喊出班爾特的名字,就再也說不出話了。班爾特雖然憨直,卻明白卡洛緹的想法。一把將弟弟摟住,兩人是抱頭痛哭。薩雷的眼圈也忍不住微紅。他們都是堅強的雄性,寧可放棄生命也會保衛自己的部族。可是誰又願意死去呢?誰不想活著?誰不想自己的親人活下去?而在這種食物匱乏,危機四伏的環境中,一個眼睛再也看不見光的雄性,就意味著死亡。而今天,卡洛緹複明了,他們的勇士重新活了過來。魯瑪祭司拿著那把鑲嵌了四個寶石的權杖,莊嚴的等候在竹樓外。當聽到竹樓裏傳來的喜訊時,他的手一揮,守候在火堆旁的族人都恭敬的起身,走到魯瑪祭司身後。在他晦澀難懂的咒語裏,衝著竹樓裏出來的那個纖弱的身影,齊齊的叩拜。第50章 製衣新材料魯瑪無奈的看著那個在河水裏,和一幫孩子打水仗的家夥。雖然這家夥被大夥當成神明一樣的崇敬,但是你很難因此對他產生敬畏的距離感。看著青年半個身體都浸在水裏,大力的攪動水花,潑向距離他最近的幾個孩子。而後又狡詐的迅速潛入水邊的草叢,將毫無防備的小布摁在地上搔癢。老人家忍不住嘴角一陣抽搐,任誰也不會想到,被一個部族崇敬如神的家夥,會是眼前這個樣子吧。哦,原諒他吧,竟然用‘家夥’來形容這如神的雄性。秦菲帶著幾個小家夥在水裏撲騰,順便教他們遊泳。剛開始孩子們都學的非常認真,漸漸的摸著了一些竅門後,就都不老實了。不是這個調皮潑了那個一臉的水,就是某個調皮鬼憋了口氣,去抓不知道誰的腳,一時間鬧成一團。看著孩子們開心的笑鬧,秦菲借機就想教授他們一些簡單的戰術技巧。他將孩子們分了三組,每一組都要在河邊不超過一定範圍裏藏住一個夥伴,另外的敵對組要把這個隱藏的人找出來,還要保護好自己隱藏的同夥。這是一個團隊協作戰,雖然孩子們不懂那些大道理,但是通過互相的配合,他們也學到了很多東西。在秦菲的指揮下,更是玩兒的不亦樂乎。魯瑪遠遠的看著秦菲借由那些遊戲,慢慢滲透給孩子們的東西,不住的點頭。正在孩子們正歡脫的時候,忽然有個孩子指著遠處的水麵叫道“不好了,水烏卡卡飄過來了!”秦菲嚇了一跳,以為孩子們發現了什麽水下怪獸,‘水烏卡卡’聽著就不像是什麽好東西。雖然這片水域十分清澈又非常安全,但是在這危機四伏的蠻荒時代,誰知道會突然闖入些什麽怪物來。秦菲縱身跳下水,急急忙忙把還在水裏的孩子們往岸上推。可這幫小家夥聽到叫喊,並沒有配合秦菲的動作,還一個個滴想辦法往那個方向遊。秦菲驚怒焦急,卻聽魯瑪在岸上喊道“別著急,那不是危險的東西。”秦菲懸著的心頓時放心,對著剛剛喊叫的小鬼頭光裸的屁股就是一巴掌,雖然打的不重,卻也讓那小家夥撅起了嘴巴。剛剛秦菲還誇他聰明,怎麽才一轉眼就打他的屁股呢?那孩子被打的莫名其妙。秦菲再點了下小家夥兒撅起的嘴巴,笑罵道“差點被你個小崽子嚇破膽,還以為水裏麵有什麽危險的怪獸呢!”小家夥撅起的嘴巴又收了迴去,原來秦菲把‘水烏卡卡’當成怪獸了。他笑嘻嘻的給秦菲解釋。秦菲一聽才知道,原來‘水烏卡卡’指的是一種水裏的漂浮物。每當到夏季,很多的水域都會有這種東西。它們大小不等,薄厚不一。但是有一個共同的特定,就是腥臭無比,發現之後要及時的打撈掩埋。如果把它們留在水裏,那麽它們就會逐漸的發臭,此處的水也就不能再飲用了。所以部族裏的人們叫它‘水烏卡卡’,意思就是水怪的皮。秦菲對沒見過的東西都很好奇,跟著幾個雄性去打撈那漂浮在水裏的‘水烏卡卡’。果然如那孩子所說,腥臭無比上麵還附有一些粘液。秦菲捂著鼻子捏了捏那一大團的‘水烏卡卡’,感覺還真像是什麽水生物蛻下來的皮。不過能有這麽大的皮蛻,那種生物的個頭肯定不小;又是每年都有大量的‘水烏卡卡’出現,想必那種東西的數量也應該不會少。秦菲阻止了幾個雄性想就地掩埋的打算,指揮他們將那團‘水烏卡卡’展開。那團東西呈乳白微透明狀,薄如布匹,略有彈性,質感十分柔軟。還沒等秦菲研究完手裏的‘水烏卡卡’,就又有幾大團的漂浮物沿著水流飄了過來。雄性們趕緊又將其打撈上來,也沒有掩埋,而是台到了秦菲的麵前。這幾大團的漂浮物略有不同。其中兩個跟最先打撈上來的十分相似,另外兩種一種透明度很高,有些像加厚了一些的塑料布。還有一種厚約五六寸的,透明度接近淨水冰凍後的效果,但是卻像厚塑料一樣的硬,而且有膠質感。秦菲不顧他們腥臭的味道,和幾名雄性合力,將那堆東西拖迴了營地。魯瑪見秦菲的舉動有些愕然,不過鑒於他總是出人意料的發現,並沒有說什麽,跟著族人們在一旁觀察。秦菲找來一口大鍋,又弄了一個巨大的葫蘆盆。在大鍋裏加滿水,放入很多可以去除腥臭味道的藥草,然後將水煮開,讓草藥的藥力盡量的散在水中。再用刀將三種不同的‘水烏卡卡’都切下一部分,放進葫蘆盆裏,最後再用煮開的藥水倒入、浸泡。藥水的去腥臭效果很明顯,秦菲用刀鞘挑出那些,泡過一段時間藥水的‘水烏卡卡’在鼻間嗅了嗅,果然腥臭的味道沒有了,反而有一種藥草的清新味道。接下來,他將三種去腥的‘水烏卡卡’在火邊烘幹。乳白微透明,薄如布匹的那種,手感細滑柔軟如同絲綢一般,即便烘幹也沒有任何幹硬的感覺。秦菲又測試了下這種‘水烏卡卡’的透氣性,竟然也和絲綢差不多,這讓秦菲很奇怪但也忍不住喜形於色。要知道,這裏的夏季是十分炎熱的,就算是最薄的獸皮去毛也一樣悶熱。而秦菲早就聽魯瑪說過,在炎熱的夏季,部族裏的雄性們大多都是全裸的,就算不是全裸也隻會在重點部位遮片樹葉而已。雌性們大多也是用樹葉遮蓋重點部位,大膽一些的會裸露上身,再大膽的則是跟雄性們一樣全裸。當時秦菲差點兒沒驚掉下巴,他是個注重隱私的文明人,再怎麽樣也不想迴到被人一眼看光的‘裸時代’啊!為此他著實苦惱了一陣子,可是又沒有什麽辦法。眼下忽然得到這‘水烏卡卡’,他隻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竟然能得到堪比絲綢的‘寶貝’。怎麽能不讓他欣喜若狂。第51章 傷人的飛蟲秦菲先叫幾個雄性弄來一些竹竿,在部族營區的空閑位置,搭出不少晾曬的架子。然後將質地柔軟、適合製作衣褲的那種‘水烏卡卡’用藥水浸泡,待其腥臭味道去除後,再將它們晾曬到竹竿上。另外兩種‘水烏卡卡’秦菲也分別將它們浸泡去除腥臭,不過這兩種的‘水烏卡卡’透氣性近於零。薄而通透的那種像極了‘塑料布’,厚實硬度頗大的那種其實也能分成兩類:一類彈性大些,一類硬度大些。秦菲將三種‘水烏卡卡’分別做了可燃性對比。絲綢般透氣的‘水烏卡卡’雖然可以燃燒,但在燃燒過程中並不會液化、產生粘貼效果,且燃點比較高,燃燒後都是灰燼。另外兩種‘水烏卡卡’不會燃燒,但是高溫會使它們逐漸液化。冷卻後的液化物,如果很薄,就十分通透柔軟有彈性;略厚一些,則通透度下降,柔軟度和彈性也會相應下降。這讓秦菲萌生了很多的想法,他打算以後再將這些想法逐步實施。而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將這些東西的腥味統統去除掉,他還要利用那些柔軟如同絲綢布匹的‘水烏卡卡’做衣褲呢。秦菲一邊指揮幾個人,晾曬去除了腥味的‘水烏卡卡’;一邊在腦海裏構思著簡單的衣褲樣式。部族營地一片的祥和忙碌。忽然遠遠的傳來幾聲驚恐的叫聲,接著營地入口方向便傳來高聲的叫喊。魯瑪跟幾個雄性先是一愣,接著迅速放下手裏的活兒,趕往那裏。秦菲自然快速跟了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營地的入口處,兩個雌性躺在地上,已經陷入昏迷。她們身上裸露在外的部分,有幾處皮膚高高隆起,紅腫不堪。秦菲急忙上前翻看兩人的眼底,又查看傷口。傷口有被叮蜇的痕跡,一枚兩寸多長,宛如鋼針般的東西,出現在那些紅腫的肉包裏。秦菲沒有冒然拔出這些針刺,反而看向抬著她們迴來的那些族人。其中一個雄性沒等秦菲開口,便說道“她們在竹林裏采摘,遭遇了那種會咬人的飛蟲。我們發現趕去救援……”說著他將一個插在竹箭上的東西遞到秦菲麵前,接著道“我用弩箭射殺了幾隻,但是它們數量太多,還是有兩個雌性受了傷。好在這些飛蟲不會飛出一定的範圍,不然受傷的人會更多。”秦菲以前聽說過竹林裏有會咬人的飛蟲,但是沒想到它們會如此厲害。他看向被竹箭穿透身體的飛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東分明就是一隻比‘鴿子’還大上幾號的蜜蜂,看著都讓人心驚。魯瑪見秦菲一臉驚駭,急忙問道“這咬人的飛蟲有什麽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