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是不明白小叔子為什麽要這麽做?這有什麽見不得光的嗎?幹嘛要悄悄來,悄悄走呀?以為自己是徐誌摩詩裏的男主角?


    高小敏立即向楊西的病房奔去,還沒到,遠遠地便看到小叔子正身著一身白色的西服,戴著個黑超眼鏡,正瀟灑地站在病房門邊,跟院長似在談論著什麽。


    高小敏停下腳步,遠遠地看著他,她的內心多麽的激動,甚至激動得有一種想要哭出來的感覺。


    高小敏,你也太沒出息了吧。你已經跟小叔子攤牌了,你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要說有,那也是小叔子跟哥嫂的關係,懂嗎?你憑什麽想要哭?你有什麽資格要哭呢?會讓人看笑話的。


    而且,小叔子身肩重任,他要治楊西的病,而你,隻能是默默地支持,堅決不能再有什麽其他的東西扯進去。


    呆了三天,除非就是想看小叔子一眼。她感覺似有三五年沒有看到過小叔了一樣,她的心其實是空虛的。雖然這些天有亦凱相伴,就算沒有時間來看她,他也會電話給她,可是她的心依舊會孤獨的難受。


    和大叔在一起的感覺,已經是一去不複返了。


    和小叔子,她又覺得是那麽的不現實,她需要肩負著太多的東西。而且,她真的不想這麽做,她希望他能夠治好楊西的病,這才是最關鍵的。


    在楊西沒有治好之前,一切免談。


    不過,小叔子似乎沒有令自己失望,他跟她說的完全都是反的,其實他去美國,是給楊西找醫生去了,順便給自己療傷,對嗎?


    應該就是這樣的。


    高小敏一直就那樣看著小叔子,她當時真有一種似看到大叔的感覺。


    她並沒有驚動他,隻是緩步地輕輕地走了過去,直到站在他的右手邊,他才發現了高小敏的存在。


    宋拓義看到高小敏的突然出現時,他確實百感意外。


    他此次的迴國,並沒有告訴任何人知道,可是這死丫頭是怎麽知道的呢?就連媽媽他都沒有說的呢。


    “你怎麽來了?”他冷冷地問道。對於高小敏的出現,並沒有表現出過分的熱情。


    聽著這冰冷的語氣,高小敏燃燒的內心當即如同被潑了一瓢冷水,瞬間便熄滅了,她整個人感覺到了一種從頭到腳的寒意與失落。


    “我,我是來看楊西的,沒想在這裏能碰到你,你呢?你怎麽來了?”高小敏遮掩著迴答,對於小叔子如此的發問,她感覺到了一種難堪。


    他已經不再在乎她了,她又何必如此在乎呢?說好的,隻是朋友,朋友之間應該是怎樣的一種見麵方式?


    “你明知故問!”宋拓義的語氣依舊冰冷得如同冰窖。


    他的眼神……什麽也看不見。


    可是她能感覺到,他目光裏的熾烈。


    其實,躲藏在超鏡後麵的那雙眼睛,一直緊緊地盯著高小敏,他的心生疼得也是厲害,可是,他不能表現得過多。


    他不能給她希望!她也是這麽認為的,她也不能給他希望。


    彼此應該是朋友。


    “我是不知道嘛,小叔子,你怎麽會迴來了呢,不是一直在玩失蹤嗎?”高小敏走近幾步,輕鬆地開起了玩笑。並衝著他露出沉重的微笑來。


    “開什麽玩笑,我哪有玩失蹤,我隻是不願意打擾你們,或者是被你們打擾罷了。我知道,你們都過得比我好!”宋拓義沒好氣地迴答。


    討厭的家夥,憑什麽說她過得比他要好?


    “難道,你眼裏連媽媽都沒有嗎?一個心裏連媽媽都沒有的男人,讓人鄙視。”高小敏有些不悅,說完將頭轉向了楊西。


    此時楊西雙手扶著鐵欄杆,一臉興奮地看著小叔子,時不時地衝著她露出羞澀的笑容來。嘴裏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


    高小敏頓時內心一心酸楚,因為楊西的表情讓她想到了周宇航,她親愛的弟弟此刻不知道怎麽樣了。唉,這一切,怎麽讓她擔心不完呢,什麽時候她才可以輕鬆地上班?過一種自由自在的生活?


    聽了高小敏的話,宋拓義臉色變得愕然。


    “高小敏,未必你管得太寬了吧?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我就算是把你當成朋友,你也沒有權力這樣指責我。你算老幾呀?”宋拓義惱羞成怒地吼了起來。


    無可救藥的家夥,有必要這樣跟她說話嗎?難道,就不能跟她心平氣和地談談?畢竟,倆人有好長時間沒有聯係過了。其實,她挺想他的!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總之就是想,偶爾做夢會夢見他。


    “看看你,也沒有多長時間沒相見啊,怎麽脾氣見長啊,難道,你在美國火藥再來到中國的?”高小敏挑釁地說道。


    “什麽?吃火藥?我還吃炸彈呢!高小敏,你到底來幹什麽?不會是聽到我迴來的消息後,你一直在暗中跟蹤我吧?如果是這樣的話,看來你對我……”宋拓義瞎縫著雙眼,看著高小敏,嘴角蕩起壞壞的笑來。


    高小敏一聽,頓時有一種被人脫光了衣服的裸露感。可是他又是怎麽知道的?難道,難道他跟自己一樣?不會吧?


    高小敏隻是猜測,並沒有真憑實據。


    “我們不要再掐了,既然都迴來了,就迴去一趟吧,媽媽一聽你迴來了,她可是很激動的,再三跟我說一定要讓我把你拉迴去。”高小敏說起了實話。


    “嘁,還說不是跟蹤我,明明就有,看看你的熊貓眼?跟蹤幾天了?啊?”宋拓義咂了咂舌。


    “是又怎麽樣?我隻是對你這樣的行為感到不滿而已,如果這次逮住你,我不會讓你好過的!都迴來幾次了,居然一次家都不迴,你以為你是誰?大禹嗎?切!”高小敏滿眼鄙視,說完後還揚了揚手,表示著不屑。


    宋拓義被高小敏罵得無言以對,隻是一個勁地搖頭。


    “高小敏,你可以走了!”宋拓義冷冷地對她說這樣一句話。


    “什麽?我走?我為什麽要走?精神病院又不是你家開的,真是過分呢。”高小敏一聽,心裏恨得癢癢的。


    “哈哈,難道是你家開的?”宋拓義大笑。笑完後繼續冷峻。


    “總之,我不走!”高小敏倔強地迴答。任務沒有完成呢,走什麽走?她們應該找個沒有人地方說說話,喝喝酒,吃吃飯才對。


    “那你呆著吧,我走了!”宋拓義毫不留情地說道,說完後衝著院長打了打招唿,便邁著堅實的步伐離開了精神病院。


    靠,原來是這樣啊。為什麽她守了幾天沒看到他人毛,原來院長給他開了後門,他是從後門出去的。


    見小叔子要走,高小敏自然也得緊跟而上。


    “宋拓義,你等等,我還有話要說呢。”


    而身後,卻傳來楊西歇斯底裏地吼叫聲。“拓義,拓義,你不要扔下我……”


    “宋拓義,你等等!”高小敏一邊跑在他的身後一邊叫喚道。


    可是宋拓義頭也不迴,腳步越加地快速了。


    “你到底在逃避什麽?有什麽不敢麵對我的?你給我住腳……”高小敏的聲音一次高過一聲。


    突然腳下一滑,整個人從醫院大門的樓梯口處硬生生地摔到了地上。


    “唉喲!”高小敏尖叫一聲。


    宋拓義這才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到摔倒在地上的高小敏時,眉頭揪在了一起。


    他當時有一種想扶她起來的衝動,而且,他的一隻腳已經邁出去了,可是他心頭略微一遲疑,又縮了迴去,隻是愣愣地站在原地。


    “沒事吧?”他冷冷地問。


    高小敏一聽,心頭又是一涼。


    可惡的小叔子,她跌倒了,居然連手也不搭一把。


    既然你不搭手,我偏要讓你搭手,你不搭手,我就不起來,看你怎麽著。


    高小敏這一刻想耍無賴!就想耍下無賴了!


    她伸過手,並嗯了一聲。


    她以為她伸過手,小叔子就會過來搭把手,將她拉扯起來的。


    可是他卻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宋拓義,你怎麽迴事?沒看到我摔到了,拉我一把你會死嗎?”高小敏一見,吼了,心裏拔涼拔涼的。


    “自己起來!“宋拓義居然毫不留情地吼道。


    “你不拉我,我怎麽起來,我的腿,腿都斷了。”高小敏的內心感覺好一陣委屈,喉嚨都有些哽咽了。


    宋拓義一見,將頭扭了過去,雙腳這才挪了過去,並伸過一隻手。


    “起來吧!”說這話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看高小敏一眼。


    “去你的!”高小敏氣惱地衝著他的手一拍,忍著屁股的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真是想不到,小叔子會這麽冷漠,這才多久啊就這麽冷漠。對待朋友也不帶這麽冷的,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了。難道美國的思考與冷靜之結果就是讓他如此冷漠地對待自己嗎?


    “是你讓我拉你,怎麽又不讓我拉了呢?還把我的手打得這麽疼!”宋拓義摸著自己手,立即抱怨。


    “有你這樣拉人的嗎?真是可惡!”高小敏一委屈,眼淚嘩嘩就掉下來了。


    看著高小敏流淚,宋拓義心裏其實跟刀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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