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字句落入因果長河,長河佛光漸漸被點燃,佛光將絲絲汙濁灼燒,五色斑斕如鬼頭咆孝,開始撕咬吞噬蕭華佛光。


    因果長河之內,不知道有多少眾佛眾菩薩眾羅漢……乃至眾生輪廓出現,蕭華字句落在這些輪廓中,億萬毫光星星點點匯聚。


    隻不過這毫光落處並非蕭華金身,而是腦後光明,甚至十二法相。


    至於蕭華,金身之外再有因果大手輪廓應報而出,一個驚天動地震古爍今的佛印一點點的凝結出來!


    “南無阿彌陀佛~”


    佛光之內,彌勒尊佛世尊和定光古佛齊齊口宣佛號,眼中泛起異彩,他們隱約感知到這佛印之力貫穿古今。


    隨著時間推移,十二法相幾成十二道因果長河,隻不過,在因果大手的佛印中,這十二道因果長河又首尾相連,形成一個因果循環。


    不知過了多久,腥臭等諸般異味終於如煙雲消散,蕭華感知四周一切皆是化作線條和輪廓,一如當年他偶入因果空間。


    隻不過,此時他眼前是真正的因果長河,是佛國即將崩潰的根基,蕭華十二法相固然引動佛光,但想要將積累不知道多少梵年的汙濁清理幹淨,純粹是癡人說夢。


    眼見四周靜謐,諸般因果化作光影,蕭華悄然放出佛識,佛識掠過之處,早不知覆蓋多少梵年。


    “唉~”


    到得此時,蕭華的大因果之術已經登堂入室,他的佛識將長河中的因果看得清楚,於是他忍不住歎息了,心中暗道,“小僧終於明白,佛國的因果長河才是真正的因果長河,內中有眾生之迷津,眾佛之私心,是故腥臭。”


    “小僧最早得見之因果長河,自然也是真實,隻不過小僧實力淺薄,所見膚淺,不過表層,是故晶瑩剔透。”


    “小僧其後所見青丘山之因果長河,自然也是真實,可因果長河不過一縷,亦或者是十二緣起中的一道,是故同樣清澈。”


    “唯有今日,十二因緣混合的因果長河,才有佛法真諦!”


    “若是尋常的因果,即便經過歲月,依舊不會腐朽,可偷巧而成的因果,已經扭曲,不僅有臭氣,更會腐朽,這種扭曲的因果多了,自然引得因果長河堵塞,毀了佛國根基。”


    “可惜呀,諸佛皆借助因果長河,達成自己的私心,卻撿芝麻丟西瓜。”


    佛光之下或許看不到因果長河中的齷齪,但十二姻緣和三世因果之下,積累的陰暗又纖毫畢現了。


    “哎喲,這……”


    甚至,蕭華佛識極限之處,又看到熟悉的因果光影,蕭華忍不住低唿道,“這是袁通天麽?”


    “不,不會吧?”


    “還……還有小僧???”


    看著自己的虛影,還有莫名的意識,蕭華心中生出匪夷所思的感覺了,“莫非先前小僧落入的因果空間就在這裏?”


    剛看到此處,“轟轟轟~”跟袁通天等有關的因果開始崩潰。


    蕭華大驚,剛要抬手,卻又看到這些因果化作一縷縷血色從各處冒出,紛紛落入自己腦後光明。


    “我……南無阿彌陀佛~”


    直到此時,蕭華才看到腦後光明中的媧皇輪廓,他低唿一聲,急忙雙掌合十道,“這……這是怎麽迴事兒?”


    “南無阿彌陀佛~”


    定光古佛含笑道,“師弟既然成了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世尊,往世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自然要跟師弟了結因果,先前在佛國了結乃眾生之因,此處了結乃是眾佛之果!”


    定光古佛一句話點醒蕭華,他知道自己在佛國了結的乃是前世觀音的今生,在因果之河了結的乃是前世觀音的過往,隻是,蕭華又明白,自己隻要了結因果,媧皇輪廓就要湮滅,世間人可能就再不可能記住前世觀音的模樣,想想前世觀音為眾生的舍棄,蕭華頗是不舍。


    “或許~”


    彌勒尊佛世尊自然明白蕭華的所想,他低聲道,“了結了前世觀音的因果,會讓因果之河凝結的所在鬆動呢?”


    “沒錯~”


    蕭華眼睛一亮,點頭道,“血色觀音的因果影響深遠,早就凝結在了因果長河的底部,若小僧將這些因果消融,必能讓腐朽的因果再次流動。”


    “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蕭華雙掌合十道,“弟子得罪!”


    說著,蕭華動用大因果之術欲了結因果,可出乎蕭華意料,緣覺催動之下,龐然因果如同巨峰,幾乎無法撼動。


    “我去~”


    蕭華驚唿了,“怎麽會如此?”


    隨即,蕭華收了一撅而就之心,緩緩催動大因果之術探察,許久之後他才臉上生出凝重,心中暗道:“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先不說菩薩之因果有多深重,也不必說菩薩之因果有多慈悲,單說菩薩之因果涉及媧皇,小僧怕就不易斬斷。”


    蕭華此時的實力固然已經超越七界,但跟媧皇比起來還是不如,更別說前世觀音菩薩多少法相轉世,積累了多少功德啊!


    “僥幸~”


    想到功德,蕭華立即想到了浮山之上的慈航真人,他暗道僥幸了,“若是先遇到慈航真人,小僧怕是連翾兒的因果都無法接下,必是浮山得了觀世音菩薩之功德,這因果才如此凝實啊!”


    雖然這因果龐大,幾乎無法撼動,但想要給前任觀世音菩薩一個了結,蕭華就不得不迎難而上,做螞蟻撼樹之舉。


    好在蕭華有十二法相催動十二緣起,腐朽的因果之河和微弱的大因果之術相互影響,由因到果循序漸進;也好在蕭華有彌勒尊佛世尊和定光古佛催動三世因果,過去、現在和未來環環相扣連綿不絕,是故在蕭華一點點的全力施為之下,觀世音菩薩的因果一絲絲被割舍。


    失去束縛的因果化作虛無,漸漸的消失,歸於天地……


    為“最肥的牛糞”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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