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真人也有些臉皮發燙,他轉轉眼珠,陪笑道:“也莫怪張青蕭,弑也沒有悟道……”


    “青蕭……”蕭華笑道,“是不是還沒有發現?”


    “沒有!”張青蕭搖頭,“一切的一切跟凡境沒什麽區別,小千世界內也正常,弟子化身千千萬萬……也沒有探察出什麽!”


    “既如此……”蕭華眯著眼睛看向四周,說道,“若非那創世的八卦不在此處,就是四象大陣將八卦掩蓋,我等無法發現!”


    “但是紅塵凡境,還有造化門弟子的命精,壽限都匯聚在此處,這裏必是陣眼!”張青蕭迴答道。


    “既如此……”蕭華倒是果斷,號令道,“就讓喬輪迴,陽石他們在此處布陣,先遏製這紅塵凡境的擴增,不能讓凡境成為凡界!”


    “不錯,不錯……”天人也叫道,“若是成了一方天地,不說我等精元壽限受損,就是我等破陣……也變成了滅世!”


    蕭華傳訊州小明後,看看左右道:“青蕭依舊探察,我等再去其它地方找尋。”


    “其它地方?”鳳梧等不解,不過依舊跟著蕭華飛起。


    直直高飛萬裏,又比之東行,眾分身有些明悟,此四象大陣自東方而始,若有創世八卦,隻可能在東方!


    約是數個衍月,春光蔓延,絲毫沒有盡頭,蕭華停了下來,左右看看,笑道:“諸位道友為貧道護法,貧道施展因果之手!”


    “好說!”諸分身答應一聲,分列四周將蕭華護住。


    蕭華盤膝坐下,先前在兩儀微塵陣內體悟的天機玄玄訣和因果之手施展出來,“嗚嗚……”怪風驟起,異光迸射,隨著蕭華掐動仙訣,四周開始有雷鳴!


    “轟隆隆……”雷聲一直滾滾,待得半柱香後,“哢嚓嚓……”東方天際中,有一團火光生出,火光內有八卦霹靂直接穿透空間,打向蕭華!


    “嘿嘿……”不必霹靂落下,天人一聲大笑,早就飛出,雙拳一攥打在其上!


    “轟轟轟……”可惜,霹靂不僅沒有破碎,而且一下子將天人打落塵埃,“啊……”天人一聲慘叫!


    “嗬嗬……”蕭華含笑收了因果仙訣,那火光和八卦消失不見。


    “該死……”天人飛出,看著火光消失的所在,叫道,“敢暗算某家,諸位道友,殺將過去!”


    “殺,殺……”鳳梧等都是低吼,催動身形撲向那處。


    可惜,到了左近,哪裏還有火光的影子?


    沒奈何,眾分身又看向蕭華。


    蕭華胸有成竹,略微掐動因果仙訣,“刷……”果然,天際處有火雲生出,八卦雷霆還不曾顯露,一股浩然、悠遠、滄桑的意誌如春風般落下!


    “絲……”不知道諸分身如何感知,蕭華身形在這氣息中驟然生出九色霞雲,而且一股唯有他能嗅到的香氣隨著意誌撲鼻而來,蕭華大吃一驚了,暗道,“開……開天之功??怎麽可能!這小小的四象大陣,小小的紅塵凡境怎麽可能有開天之功??可若不是開天之功,那……那有是什麽功德??”


    眾分身自然看到蕭華周身異象,皆是驚訝。


    蕭華思忖片刻,躬身道:“晚輩蕭華,誤入太古仙界碎片,如今陷於四象大陣。晚輩已知紅塵凡境乃晚輩等精元壽限所化,但晚輩憐憫內中凡人萬靈皆是獨立存在,不願輕易出手滅殺,這才尋到此處。晚輩既想脫困,也想救下這億萬凡人,還請前輩教我!”


    說完,蕭華恭立不語。


    約是半盞茶後,“荷……”一聲蒼老的聲音響起,但見蕭華腳下生出一片霞光,那霞光托住蕭華直直衝入天穹。


    似乎是穿破重重空間,也似乎是越過道道光柵,蕭華忽然感覺眼前一花,霞彩消失,自己到得一片狀若火雲的洞天。


    蕭華不敢擅入,也不敢貿然放出衍念,他隻用肉眼四處細看,但見這洞天內,青青翠翠的喬鬆,龍鱗重迭;猗猗挺挺的秀竹,鳳尾交加;蒙蒙茸茸的碧草,龍須柔軟;古古怪怪的古樹,鹿角丫叉。亂石堆山,似大大小小的伏虎;老藤掛樹,似灣灣曲曲的騰蛇。丹壁上更有些分分明明的金碧影;低澗中隻見那香香馥馥的瑞蓮華。


    “這……這是哪裏?”蕭華心中驚訝,暗道,“是四象大陣內麽?還是已經脫出大陣?那八卦……”


    蕭華百思不得其解,索性舉步往洞天之內行走,洞天內景色古怪,每走一步,景致都會有些變故,但見洞天中鎖著那氤氤氳氳的霧靄;青巒上籠著爛爛熳熳的煙霞。對對彩鸞鳴,渾似那咿咿啞啞的律呂;雙雙丹鳳嘯,恍疑是嘹嘹喨喨的笙笳。碧水跳珠,點點滴滴從玉女盤中泄出;虹霓流彩,閃閃灼灼自蒼龍嶺上飛斜。


    “好一個洞天!!”蕭華越看越入迷,忍不住撫掌讚道。


    “哪裏來的野仙??”蕭華聲音不曾落地,遠處霧靄中一個水火童子踏出,這童子看著蕭華嗬斥道,“敢擅闖老爺火雲洞!”


    “火雲洞?”蕭華不知這火雲洞是什麽所在,急忙躬身道,“貧道蕭華,誤入四象大陣,剛剛欲占卜因果,卻遭霹靂驚擾,貧道覓了霹靂來處到得此間,還要請教道友,這火雲洞老爺是……”


    “讓他進來……”不等蕭華說完,霧靄中有聲音溫和的響起了。


    “是,老爺……”水火童子的麵目不清,但聲音透著一種絕對的驚訝,他看看蕭華道,“請隨我來!”


    霧靄之後有並非什麽洞府,也非什麽山嶺異景,反而是扭曲、折疊的光影碎片,水火童子頭前引路,直接走入光影,那本就殘破的身形瞬時化作億萬碎片。


    蕭華猶豫了一下,停將下來,恭敬道:“晚輩蕭華,請前輩安,前輩這洞府……已經破碎,晚輩實力有限,不敢擅入……”


    蕭華的話不曾落下,光影中閃爍火焰金光,一個身著皇袍,頭戴皇冠的古怪輪廓自金光中飛出!


    “啊?”蕭華看到這輪廓,大吃一驚了,因為這輪廓是人身蛇尾,看起來跟之前的海神雕塑一模一樣!


    不對,海神雕塑是女子模樣,而這輪廓卻是男子!


    那輪廓在蕭華麵前停下,雖然身形看起來比蕭華高大不了多少,但這輪廓上難言的氣息浩若煙海,蕭華感覺自己就是螻蟻。


    那輪廓似乎看看蕭華,有些皺眉道:“汝是何人?怎麽窺到我火雲天界?汝口中四象大陣,億萬生靈又是怎麽迴事兒?還有……”


    說到此處,那輪廓居然有些遲疑了,盯著蕭華半晌兒才問道:“你身上功德霞光,河圖洛書之痕跡又是從何而來?”


    “前輩的問題,晚輩自然會迴答……”蕭華不亢不卑的陪笑道,“隻不過晚輩如今身陷四象大陣,很多事情都不敢多說,還望前輩賜名!”


    “大膽!”不必那輪廓開口,萬千光影碎片中,水火童子嗬斥道,“此乃昊皇上帝,還不拜見!”


    “這個……”蕭華撓撓頭,依舊陪笑道,“恕晚輩淺薄,如今已經不是前輩所在的太古仙界,晚輩隻聽過昊天大帝,還不曾聽過昊皇上帝。”


    蕭華如是願意,自然可以把白澤送出,甚至聞仲也可,但他不敢在這所謂的昊皇上帝麵前顯露神通。


    “嗬嗬,不知者不為罪!”那輪廓笑道,“而且我也不是真正的昊皇上帝,我不過是昊皇上帝心血來潮留在火雲洞內一片……不曾收走的影像罷了!”


    “是,是……”蕭華急忙躬身,道,“晚輩見過前輩,晚輩名曰蕭華……”


    隨即蕭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最後更是遲疑了片刻,說道:“至於晚輩身上的功德霞光,怕是前次有機緣到得上界時所留下的吧!”


    “難怪!”那輪廓恍然了,笑道,“我一直納罕為何昊皇上帝會心血來潮留下我這一片影像不收,原來是在此等你啊!”


    “什……什麽意思?”蕭華如雷轟頂了,驚叫道,“前輩是……是在此處等候晚輩?這……這怎麽可能?”


    “你這小子,如何能夠知道?”水火童子低笑了,說道,“那河圖洛書本就是我家老爺所傳,這是占卜的八卦,本就是我家老爺所造!他老人家乃辟天開地昊皇上帝,天地人三聖皇之一!”


    “我的天啊!”蕭華可想不到這輪廓居然如此來頭,他略加思忖,急忙跪倒道,“晚輩叩見辟天開地昊皇上帝!”


    那輪廓微微一笑,並不扶起蕭華,而是問道:“我且問你,先前聞聽昊皇上帝名號為何不跪,反而現在跪倒?”


    蕭華淡定的迴答道:“先前晚輩固然知道前輩來曆非常,但前輩再身份尊貴,那也是太古仙界的身份,跟晚輩不搭邊兒,晚輩尊前輩,隻消躬身即可。而今晚輩知道八卦乃前輩所造,河圖洛書乃前輩所傳。此物先前救過晚輩性命,前輩即便是影像,那也代表昊皇上帝,晚輩如何不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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