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門弟子正魚貫飛入時,玉牒文曲身形一晃落在玉牒蕭華旁邊,稽首道:“恭喜道友,終於要返迴仙界了。”


    “唉,是啊!”玉牒蕭華歎息一聲,臉上並無多少喜色,迴答道,“終於可以迴仙界了!不過,這一趟下界後,對仙界的認識……似乎有了一些變化,貧道有點兒不太喜歡仙界了。”


    “哈哈……”玉牒文曲大笑道,“莫說道友了,即便我等,僅僅憑道友的所說,已經對藍雨界、彤雲界和四季天神往,所以嘛,這世界真的很大,除了仙界,還有更多瑰麗的界麵!”


    “對了……”玉牒蕭華看著玉牒文曲笑眯眯道,“道友的詩詞,好似還差了一些的,這次可曾補齊?”


    “當然,當然!”玉牒文曲拿出一個霞雲節遞給玉牒蕭華道,“這是小生最新弄到的詩詞,跟前次已經有了一些變化,替換了一些,補充了一些。不過意境應該更深刻一些,對弟子們催動四季劍陣更為有利!”


    “道友辛苦!”玉牒蕭華接過看了一眼拱手道,“貧道謝過!”


    “哈哈,不必謝,不必謝!”玉牒文曲笑道,“小生也極喜歡這個時間劍陣,可惜小生暫時無法施展,待得道友返迴仙界,小生也要好好的體悟修煉了。”


    玉牒文曲說完,自去了,玉牒蕭華看看返迴仙界空間的七大弟子和五大戰將,吩咐他們休整,整理戰功,自己則心神脫出空間。


    造化門弟子返迴空間又花費了小半元日的,蕭華放出衍念看看四周,這才催動身形趕往頭前。


    蕭華正飛間,遠處忽然生出星光,星光古怪,好似噴泉般從地上湧出,瞬間將周遭百餘裏覆蓋。


    這星光極其微弱,若非蕭華對星光極其敏感未必能感知出來。


    而當得蕭華驚訝的停下身形想要探察間,又有微風從四周卷起,微風將星光吹得破碎,幾乎如風中殘燭。


    “古怪……”看著星光微弱,蕭華本是要轉身飛走的,但這微風又引起了蕭華的注意,“這微風似乎是仙禁之力!”


    於是蕭華轉身朝著星光破碎的所在飛去,可是,還不等蕭華飛近,他身上的氣息居然迫的那星光再次搖曳。


    蕭華微皺眉頭,思忖片刻,催動青丘山秘術掩了氣息,潛行過去。


    可惜,即便如此,蕭華愈往前行,星光愈發消散,而且星光深處有散碎的光影扭曲。


    蕭華又飛百餘裏不敢再靠近,因為他感覺十數裏之外空間出現斷層,扭曲的光影應該是從斷層中透出,若如此,那也算是正常,畢竟如今已經靠近所謂的“坑”,沒有異樣那才是不正常。


    眼見再沒有特別,蕭華轉身欲行,正此時,有一個細若遊絲的聲音響起:“……薑師弟,這……就是你說的……神矛……”


    “不錯……”另外一個聲音隨即響起了,“正……是此物……,申師兄有所……不知……此物甚是……,小弟拿在手裏……聲音出現……”


    “……什麽?”那申師兄的聲音忽然高亢,但中間斷斷續續更多,“……四……封……神使……怎麽可能……”


    “神使?”蕭華心裏一動,立時豎起耳朵細聽。


    “……啊……”緊接著,慘叫聲起,“……你……你竟奪我……”


    蕭華心裏一緊,急忙抬眼看去,但見扭曲的光影中,一個高約數千丈身著杏黃色道袍的人形好似狂風中的影子,一抹血色在影子身後灑落,影子消失後,又有另外一個身著玄色道袍的人形足踏豹狀仙獸一閃而逝,這影子手中似乎拿了一根閃動雷光的長矛……


    “薑……你跑……嗎?還不……納命……”隨著雷光傳來的,是申師兄的聲音,“我才是……”


    聲音過處,閃動的光影消失,星光如螢火蟲在遠處懸浮。


    “薑師弟,申師兄??”蕭華站在半空,看著遠處光影暗道,“莫非跟太古仙族的薑家和申家有關?什麽神矛,還跟神使有關?莫非……太古仙界有神界使者降世??”


    “另外,他們難不成也隕落在這太古仙界碎片中?”


    “否則,他們的影像怎麽可能留在這裏??”


    等了片刻,眼見這星光黯淡,開始消失,聲音和影像再不曾出現,蕭華遲疑一下,懷著滿腹狐疑,離開光影扭曲的所在,他有心再多聽聽,但一則那聲音和影像太過微弱,跟蕭華先前在太古仙界碎片遇到的仙兵兇魂不同,二則那處空間用重重疊疊的裂痕,顯然是年久之後瀕於消亡,蕭華即便是留在那裏等下一次光影出現,那聲音可能更加微弱,無法聽清。


    當然,關鍵蕭華還是心焦,他想趕緊返迴紅蕤枕,隻有那裏的太古仙界碎片,才是蕭華真正要去的所在啊!


    對於龍雀能跨越太古仙界碎片,蕭華百思不得其解,他自從進入太古仙界碎片,就一直探察空間情況,而且思考這個問題。不過蕭華沒有到過太古仙界碎片邊緣,也不知道一個界麵破碎成片之後,究竟有沒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的聯係,蕭華雖然極度懷疑,可龍雀是個實實在在的例子,人家已經跨越不知道多少個太古仙界碎片!


    當然,從龍雀實力來講,蕭華也不覺得它能跨越多少碎片,畢竟單單現在這一個太古仙界碎片,造化門數百萬弟子都要花費大半個世年才能通過,一個小小的龍雀……要花多久啊!


    蕭華正想間,頭前光影一晃,一個瘸了腿的仙兵兇魄從大石中跳出,那仙兵兇魄見到蕭華,立時舉起破舊的金槍,怒吼道:“無恥叛將,看槍!”


    “嗬嗬……”蕭華微微一笑,並不理會,身形一晃,躲過金槍徑自飛走,他哪裏有時間跟這小仙兵折騰啊。


    但是,當得蕭華隨著神魂印記到得龍雀左近,他似乎有些恍然了。


    這是一個略顯古怪的所在,似乎是一個戰場的一角,四周甚至還有一些四處遊蕩,時不時出現的仙兵兇魂。但是,在這戰場其它各處,似乎是一望無垠的夜空,這夜空悠遠,有些星光,還有古銅雲霞,甚至蕭華衍念掃過,那處也是實實在在的平坦地麵。


    “這該是太古仙界碎片的邊緣了……”蕭華收迴目光和衍念,看著戰場一角,暗自思忖了,“因為時間久遠,碎片的邊緣已經有了界麵法則,所以即便是尋常仙人到了此處,也無法脫出碎片空間,隻能一直往前飛,自己的身形越飛越小。隻不過,龍雀是怎麽找到這個界麵法則的破綻呢?”


    龍雀所站的地方看起來就是一處大坑,而且大坑的邊緣所在,跟懸崖的陡峭相似,有些棱角的斷痕。


    隻不過這些斷痕略顯模糊,甚至重疊扭曲,以蕭華的目光,一眼就看出是空間折疊的所在。


    蕭華先是放出衍念探察,果然,大坑之內,重重疊疊的界麵層次極多,很多都不完整,甚至犬牙交錯。看起來應該是碎片斷裂處,空間淩亂所致!


    “這樣的所在,幾乎就是空間迷宮,而且……怎麽可能會跟另外的太古仙界碎片有聯係?”


    蕭華越看越是不解。


    “你就是從這裏過去的?”蕭華想了一下,便問邊睜開破妄法眼。


    破妄法眼之內,密密麻麻如同蛛網般的古銅色細絲遍布,細紋之外隱約有些星光,而且還有一些淡淡的玄色星光投入。


    “娘親的娘親……”小銀片刻後迴答道,“龍雀說是的。”


    “問問它多長時間能過去?”


    “它說不知道……”


    “問它過去之後,它還能迴來麽?”


    “它說不知道,隻能過去後再看看……”小銀迴答道,“而且上次能到得那處,還是因為有光照著它,它才能從坑裏跳出來!”


    小銀一說,蕭華有些猶豫了,他不敢放龍雀過去,唯恐這家夥一去不複返,把自己留在這裏。


    “小銀……”蕭華問道,“你能過去麽?”


    “娘親的娘親……”小銀極其認真道,“您老沒來的時候,孩兒已經下去試過了!沒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些空間縫隙麽?”


    蕭華一聽大喜,說道:“既如此,你就跟龍雀一起過去……”


    “好的,娘親的娘親……”小銀點點頭,忽然又說道,“孩兒想去見見娘親,您看行麽?”


    “當然可以!”蕭華沒多想,心神一卷小銀道,“你這小家夥,才幾天沒見娘親啊!”


    小銀消失後,龍雀衝著大坑低嘯,然後衝著蕭華張嘴發出罕見的“唧唧”聲音。


    “嗬嗬,怎麽了?你害怕了麽?”蕭華笑吟吟的抬手拍拍龍雀。


    哪知道龍雀仰頭用嘴啄了蕭華一下。


    “怎麽了?”蕭華有些納罕,看看龍雀衝他頻頻點頭,奇道。


    龍雀又張張嘴,蕭華忽然明白,看起來龍雀是有話要跟自己說。


    蕭華心神卷了龍雀進入空間,化作玉牒蕭華笑道:“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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