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之上的眾人皆是放出一陣驚歎,原來簡簡單單的登山竟然能夠弄出這麽多的花樣來。


    看著那一片茅草,看著那橫梗在草叢之後的水溪,所有人都是疑惑並且震驚,這簡單的一草一木之間究竟被內院設下了怎樣的法陣。


    竟然能夠讓來自各國的天才俊傑如此的艱難,如此的痛苦。


    沒有人注意到人群之中的蔡文昭眼中閃過一絲亮光,他認識這茅草,前不久丹藥學考核的教材中有所提及。


    “竟然是這般。”蔡文昭眼睛一亮,注意到了草叢入口處那一個石缽和石杵。


    而在草叢的盡頭,左賢王已經橫穿過了三千弱水匯聚的小溪。


    小溪看著似乎僅僅隻有十數米寬,但是當真正行走其上的時候,便是以左賢王輪脈境的修為同樣足足花了盞茶功夫。


    在小溪之後,便是出現了一股濃霧,隻要穿過這濃霧,便是最後的山巔。


    果不其然,一切都如同眾人預料的一般,左賢王勢如破竹,無人可擋。


    在這彌漫了半山腰的濃霧麵前,左賢王絲毫沒有猶豫,依舊像是簡單散步似得,走了進去。


    而在這個時候,那一位鮮卑的鳩摩輪終於第二個走出了草叢。


    站在溪水之前,鳩摩輪簡直整個人的身心皆是放飛了起來,終於不用在看到那惱人的綠色,他需要洗把臉清醒下。


    可是,剛將手放入水中,便是如遭雷擊一般。


    “我qnmlgb!”


    鳩摩輪直接罵了出來,一雙手像是深入了濃硫酸一般,雖然不腐蝕肉體,但是直接將內體的真元分解了起來,兩隻手上兩股白煙冒起。


    “娘了個,這,怎麽個玩嘛。”


    鳩摩輪連退數步,驚駭的看著眼前的小溪,嘴中滿是苦澀,他可不是左賢王可以懸空而行,可是趟過去,一想到全身冒白煙,他便是一陣哆嗦。


    而且以這水的深度,到了小溪中心,完全可能沒過襠部。


    一想到那裏冒起白煙,鳩摩輪腦門上就道道黑線,他隻得停下來,然後陰沉著臉看著眼前的小溪:“以我命星境的修為,這想要趟過去真元根本不夠。”


    而這個時候,左賢王已經走入了濃霧之中很久了。


    至於,鍾會三人,此刻便是連草叢都沒有走出。


    這才過了過久,眾人已經心中有了最終的答案,已經沒有人能夠追上左賢王的步伐了。


    雖然說這件事情之前眾人都是有著心理準備,但是沒有人會想到差距會是這般的明顯。


    而對於大魏朝的主場觀眾來說,則是更加無法接受,便是連第二名都是一個外族少年?


    “我們王爺乃是整座草原都不世出的人物,修為學識,無不是遠超同儕。今日翩然登山,以天人的碾壓之態,笑傲大魏諸生,真是快哉!”左賢王的護衛驕傲的說道。


    他邊上大魏朝的官員看著這位得意到了極點的護衛,心中有著怒氣,可是看著草叢之中依舊毫無頭緒的外院諸子,一時之間,臉色頹然。


    那位護衛似乎還未抒發胸中之意,更是昂首抬頭,朝著周邊沉默的大魏官員,淡然的說道:“說起來大魏朝賢臣猛將雲集,隻是可惜這一屆的外院,還真是沒有什麽出眾的人物。”


    這名護衛自從得之匈奴簽了屈辱條約之後,心中早就有著一股怨氣恨意,如今好不容易左賢王製造出這個打擊對方雄心和威望的機會,自然是咄咄逼人。


    他自然是不敢直麵夏侯淵和長公主如此囂張,但是在觀禮台說出此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很響,所以這淡淡的嘲諷,飄散在了整座觀禮台。


    大魏的官員們的臉色自然是極為的難看,草叢之中,此刻外院的三個代表,王陽已經由於修為不夠敗退了下來,蕭近亦是強弩之末,唯有鍾會一人還在苦苦掙紮。


    但是這又能怎樣呢?他和鳩摩輪之間都是有著巨大的差距,更別說那已經走入濃霧的左賢王。


    內院開樓,還未走完一半,大魏學子已經一敗塗地。


    夏侯淵這一刻臉色極為的陰沉,緊緊的鎖著眉頭,麵無表情的低聲道:“要是內院開樓能夠在晚上幾日,司馬師倒是能夠趕迴洛陽,雖然他對內院不感興趣,但是壓一壓左賢王的氣勢足夠了。”


    坐在夏侯淵旁邊的長公主,抬頭看了一眼夏侯淵,心中五味成雜,暗歎:“等他迴到了洛陽,我可是如何麵對與他。”


    一想到這件事,長公主就是一陣煩躁,更是不自覺的雙頰一紅:“都怪那個無恥的混蛋。”


    想到這裏,她不由的看向了人群之中,一想到那個家夥在自己麵前蠻橫又不講理,又是一陣氣惱:“王八蛋,欺負我倒是挺行,有本事欺負欺負這個番邦王爺去啊!”


    所有人心中此時也是這般的想法,左賢王果然如意料之中一馬當先,但是畢竟這裏是自家的地頭,被人這般的騎著壓製,皆是生出了極大的不悅。


    隻是正如夏侯淵所說,司馬師不歸,外院眾弟子不濟,那麽又有誰能夠替大魏朝掙會些顏麵?


    這裏的官員有著幾位那一日參與了左賢王的接風洗塵,所以他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身影,所以他們便是將目光投向了人群之中。


    觀禮台另一側的那些教習們,這一刻也是伸長了脖子,沒有人比他們昨日更震驚,也沒有人比他們現在的期待感更足。


    雖然,在所有不明所以的人看來,這時候這些人這種尋覓的目光,這種帶著最後希望的光彩的目光,很是怪異?


    夏侯淵也是注意到了這一分反常,不由得眉微蹙,怎麽難道還有驚喜不成?


    而在這個時候,那位護衛自然也是領悟了過來,然後便是冷笑了一聲,說道:“怎麽還想那一日酒宴之上的事情重演?再出來一個莫名其妙的小丫頭?”


    外院的人群之中,白小七和小喬兩人撐著一把小黑傘,坐在了兩張小板凳上,她們的懷裏各自抱著一袋子的幹果。


    白小七吃的津津有味,不時將果殼吐到另一個垃圾袋中,邊嚼邊說道:“那個左賢王真是可惡,非要熬到了最後一個,然後不斷的超越眾人,成為第一個登頂者,這般作態實在惡心。”


    小喬亦是從腿上放著的袋子裏取了一塊果脯送入嘴中,然後說道:“那不是因為他這般作態惡心,而是他這個人惡心。要是文昭這般作態你還覺得惡心嗎?”


    白小七又塞入一顆小果子,點了點頭:“有道理。如果換做小昭,那就是一點都不討厭,簡直就是力挽狂瀾,帥出天際!”


    “所以啊,左賢王沒有熬到最後一個出場,看來也是等不到第一個登頂嘍。”小喬可愛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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