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昭再次來到了外院,走過小道,踏過草坪,來到了人聲鼎沸的外院廣場。


    樸素大氣的黑白建築之下,不知何時來了這麽多的人。許多平日裏埋頭於研究的教習都難得的走了出來。


    還有洛陽城中的百姓觀眾,甚至不乏許多帶著瓜子,提著小板凳,來到了這裏,激烈的討論了起來。


    外院的學子更是早早的來到了現場,雖然他們之中九成九的人都是不敢奢望能夠進入內院,但是卻沒有人願意錯過這樣的激|情時刻。


    當然人群之中,最為矚目的便是被圍在中間的鍾會三人,其餘的學子皆是在給他們加油打氣。


    到了九點鍾的時候,悠揚的禮樂之中,神將夏侯淵以及長公主等人,以及許多官員皆是出席。


    廣場周邊的綠地之上,有著些彩色葉子的樹,沒有因為秋天凋零,反而在眾多的枯枝中更顯奪目。尤其是一叢檸檬黃的白樺樹,枝幹挺直,極有風骨。


    此刻一位身著匈奴服飾的異域男子走了出來,就如同這白樺一般,一出場,便是給人一種奪目之感,無論是鍾會還是其餘的外院學子,就如同是陪襯他的那些枯枝爛木一般。


    方才還在互相議論,鼓勵支持的眾學子看到這位年輕男子,看著他眉宇間那種傲視群雄的姿態,頓時都是安靜了下來。


    便是那一群的教習,在看到日頭下的這位左賢王,皆是被他的風采所懾,確實是一位無雙的人物。


    蔡文昭站在人群外,看著場間,倒是沒有人注意到他,而外院的學子,更是早就將其忘記。


    一個連外院畢業資格都未撈到的甚至連麵都不敢露的懦夫,他們豈會期待他來當這個狙擊左賢王的救世主。


    正在這個時候,外院之中有著一人走了出來,正是外院的副院長,王院長。


    王院長在外院而是資曆極深,更是培養了無數的帝國棟梁,便是連夏侯淵都是起身微微鞠躬致意,其餘人更是不在話下。


    今日,便是由他來主持內院開樓儀式。


    “稷下學宮內院今日開樓,隻招收一人。”


    王院長精神矍鑠的對著場間的數百人說道,眾人皆是精神一震,緊張又期待的豎起了耳朵。


    “這一次的考試方法極為簡單。”


    王院長將手指指向了山巒群山之間,那一座最為神秘大半隱匿與濃霧之間的大山說道:“那裏便是內院的院址所在,想要進入那邊,走上去就可以,誰第一個進入,誰便是這唯一一人。”


    “就這麽簡單?”


    四下皆是一片嘩然,好歹也是大魏朝最為神秘的學府,竟然比的是爬山的速度?


    這也太兒戲了,太沒有技術含量了吧?


    許多的學子皆是露了出一臉的難以置信,甚至不乏有人都開始後悔自己怎麽就沒報個名。


    萬一,成為了這個運氣最好的人呢?


    不過,在場如神將夏侯淵在內的那些大人物,他們的臉上卻沒有一分的感到荒謬之感。


    稷下學宮內院做的事,自有他的道理,而且,一年一次的開樓又豈會故弄玄虛。


    路就在那裏。


    山就在那裏。


    內院在那裏。


    所有人皆是第一次認真的觀察了起來,平日裏隱匿與群山之間,幾乎沒有人注意到它,也沒有人刻意去談論它。


    稷下學宮內院,對於大魏朝的人來說,更多的是一個傳說,那是一種符號,更是一種象征。


    它一直在所有人的腦海之中,但是沒有人這般具象的探尋過。


    直到這一刻,外院的學生們才想起了,原來他們一直心存敬畏的內院,就在那裏,就在那雲霧的山頭之上。


    而現在,似乎隻要走幾步,就能夠一償所願。


    看著通往內院的那條山道,所有人都是安靜了下來。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作。


    “看來隻好小王先行一步了。”


    就在這片死寂之中,一位身材一米九的男子站了出來,他一身寶藍色的服飾,頭上發飾就如同是那佛祖一般,一對鷹鉤鼻,一雙陰鷙的眼睛。


    在所有人的驚訝之中,率先走上了那條山道。


    第一位登山的竟然不是坐鎮主場的大魏學子,而是一位來自鮮卑的王子。


    鳩摩輪,今年十九歲,容貌清秀,那一身寶藍色的華服配上那的佛祖頭發,給人一種極為古怪的感受。


    神將夏侯淵看著這位鮮卑族的王子,臉上出現了一絲不喜,今日他乃是代表著武帝來這裏觀禮,同時也是作為大魏皇室維護這次內院選拔的公正性。


    本來在他的預想之中,最終也是無人能夠戰勝匈奴左賢王,隻是他無法忍受的是,堂堂大魏朝的主場,竟然讓一個蠻夷王子搶了第一個出場,看到那些因為緊張還是觀望而遲遲未動的內院學子,更是一陣不滿。


    戰場之上,他們大魏神將哪一次不是勢如破竹,沒想到在這一屆的學子,氣勢這般的不堪。


    “這第一個出發的是誰?”夏侯淵有些語氣森冷的問道。


    邊上的官員有些畏懼的低著頭,小聲說道:“這位乃是鮮卑族的小王爺,稷下學宮從來都是麵向整個大陸招生,而他便是鮮卑的那個名額。”


    夏侯淵微微點了點頭,隻是臉色極為陰沉。


    稷下學宮位於洛陽,但是便是連武帝都不敢認為他就是屬於大魏的。


    稷下學宮,乃是屬於天下人的稷下學宮。


    所以,每一次稷下學宮開樓,都是會麵向整個大陸發出邀請。


    往年,不乏有著蜀漢和東吳國的年輕天才來參與內院考核,都希望得到內院之中衍聖公的教誨,甚至得到那傳說中春秋時期的諸子百家的傳承。


    而對自家的天才俊傑來參與稷下學宮,其餘國家甚至宗門皆是保持著默認態度。


    因為,他們知道,稷下學宮會對所有的學生同等的教誨,不會因為國別立場所有藏私。


    所以,就如同這位鮮卑的王子不惜千裏迢迢的來爭奪著唯一機會。


    不過,內院雖然每年都開樓,但是真正的選中弟子卻也不多,往年便是有著幾屆一人未收。


    所以,這一次確定會招收一人,加上左賢王的一覽眾山小,便是讓人覺得這已經是內定的了。


    而越是如此,夏侯淵就越看重場麵上的大魏學子展現出來的風貌。


    那些個外院的教習亦是有些臉色難看,本屆的學子在修為能力上確實和這位左賢王有些差距,但是不管修為如何,最終的勝算如何。


    至少不應該表現的畏葸不前,猶如那畏畏縮縮的兔子一般,躲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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