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蔡文昭進入第二科考場之後,趙姬偷偷的跟在了後麵,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直到現在她還是有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他不是考什麽內容都不知道?


    不是連考什麽教材都不清楚?


    騙砸,大騙砸啊。


    這哪裏是不知道,看著蠢蠢的,認起藥材來竟然比誰都厲害。


    而很快一上午就是過去了。


    期間趙姬一直偷偷的跟著蔡文昭,發現他竟然真的是每一科隻用了半個時辰答題,一個上午竟然真的完成了五科。


    “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這一刻,趙姬真的是對蔡文昭生出了濃厚的興趣。


    等到下午的第一科比較特別,蔡文昭選擇了武考中的槍法。


    “這個家夥完全可以成為一名厲害的丹藥師啊,為什麽還要去學習槍法?”趙姬越跟蹤,越是心驚,這個蔡文昭實在是太有趣了,如果說那些文試說明他有超強記憶力的話,這武考又是什麽鬼?難道他不知道武道之中最難的便是槍法。


    這個家夥還是個文武雙全天才不成?


    對於趙姬的跟蹤,蔡文昭自然早就察覺到了,不過倒也是沒有去點破。


    哪個少女不懷春?


    武考的考試場地和文試不同,槍法考場位於槍閣。


    這幾日槍閣之中多了神秘的人物。


    此人看著四十多歲的樣子,一身簡單的粗布衣服,一頭黑發有些散亂的披散著。


    此人此刻正在槍閣的經卷室內,排列整理著一本本的槍法秘籍。


    而在他的身後此刻有著一個青年人,一隻手還纏著紗布,極為恭敬又討好的說著話,似乎在懇求著什麽。


    隻是那位亂發的男子完全沒有理會他,隻是自顧自的整理著秘籍。


    就這般軟磨硬泡了許久,那位受傷青年終於不耐煩了,隻是不敢表達出來。


    “張先,我看你還是過幾天再來吧,侯爺今日看來是沒興致指教你了。”一旁一位三十幾歲的教習勸慰道。


    這張先正是那日被白小七打斷右臂的張先。


    張先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那個背影,讓他敬畏又讓他有些不滿的背影,恨恨轉身走了出去。


    那位教習亦是陪同這張先走了出來。


    “堂叔,你說這族爺爺他都靈台蒙塵,前塵盡忘了,怎麽就還是這般難以勸說。我都求了他多少迴了,就是不肯將槍道真義傳授與我。”張先麵色有些難看的說道,在這張氏一族,年輕一輩,他已經是槍道領域最為天才的存在,隻是試了好幾次,侯爺竟然完全看不上他槍法。


    本來還想讓他指點指點,可是張繡完全就是看都懶得看一眼。


    “張先,他畢竟是定軍侯,即便衝擊神火境而靈台蒙塵,但是眼力在那放著。想要得到他的認可,唯有拿出更驚人的槍道潛力來,不要想著套近乎,還是多多研習領悟槍法。”那位教習名為張全蛋,亦是定軍侯張繡一族,名義上,張繡是他的族叔。


    這幾日,定軍侯突然出現在了槍閣,每日裏整理整理經卷,不過張全蛋知道,這位北地槍王會來這裏,完全是靠著本能,靠著身體內對於槍道的執念。


    而對於張先來說,以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族爺爺的突然出現,給了他一絲得到槍道傳承的希望。


    張先點了點頭,不過依舊有些喪氣,都來了這麽多次了,這位族爺爺真是油鹽不進,便是一招槍法都套不出來。


    “那我先迴去了,堂叔。”張先便是準備告退,隻是一看到依舊纏著紗布的手,他就一陣怨恨。


    “蔡文昭,等我養好傷了,一定要親自宰了你。”


    而在張先離開槍閣不久之後,蔡文昭亦是趕了過來,正好錯過。


    張全蛋自然是一眼看到了過來的蔡文昭便是問道:“你就是一會準備進行槍法考核的學子?”


    蔡文昭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老師,聽說槍閣裏麵有著一間經卷室,現在離開考還有一些時間,我想去研讀一番。”


    張全蛋作為槍道一科的教習,自然是對槍法有著極深的造詣,看到這位晚輩這般的好學,自然是極為的高興:“小友,今日來考核,想必對槍法的基礎知識已經十分了解,學院的定軍槍十八式,可是習練純熟?”


    張全蛋一副師長威嚴的問詢到,邊問邊帶著蔡文昭往裏走。


    “額,這個。”蔡文昭心道自己隻練過百年朝鳳槍和蛇盤七探槍,你說的這種基礎槍法好像還真沒練過,便是尷尬的說道,“其實我這次來經卷室就是為了熟悉下基礎的槍法,那個,裏麵有沒有這套定軍槍法?”


    “定軍槍都未練過?”那你考什麽槍法,張全蛋一下子就是滿臉的黑線。


    這套定軍槍正是有號稱北地槍王的定軍侯張繡年輕的時候所創立,如今更是配備與大魏軍中,乃是大魏朝的主流槍法,裏麵幾乎包含了:紮、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舞花等各種技巧。


    而外院之中考核亦是以這套槍法為準。


    “現在才來看?不到一個時辰可就是要考核了?”張全蛋差點一個趔趄摔過去。


    開什麽玩笑?


    一月練棍,一年練刀,習槍則是一輩子的事!


    就拿方才令自己驕傲的張先侄兒來說,從六歲開始練槍,如今一十六年,便是如此,依舊入不了侯爺的法眼,還是靈台蒙塵的侯爺。


    你倒好,這啥都不會,還現學現賣。


    這也太不把槍法當迴事了,練槍哪有這般容易的?


    一瞬間,張全蛋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便是連方才的熱情勁也是沒了,對於蔡文昭的好印象更是全部瓦解。


    最為定軍侯的族人,近乎練了一輩子的槍,已經將槍法當做了生命的一部分,最不喜的就是這些學子,看到槍法課程,就隨隨便便選了下來,要知道,那是為有基礎的學子準備的。


    不是給你這種初學者的,這般的不把槍法當迴事,簡直就是對槍道的侮辱。


    要不是學院有著規定,他早就就將蔡文昭趕了出去。


    “你自己進去看吧,槍法難練,不經過辛勤修煉,短時間是不可能有所成就的。”張全蛋語氣之中已經有了幾分不滿。


    開什麽玩笑,槍法可不是什麽文科,各種身法招式,都需要傳承指點,如果看書就可以,那他哪裏還會練得這般辛苦。


    當然他一點也不擔心蔡文昭這種小人物會引起張繡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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