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帕蘭低聲應著,跟著小寶的後麵,眼角的餘光瞥見還倒在地上的男孩,卡帕蘭眉毛輕皺了一下:“初一初二,把他拉下去。”他可沒有看錯,居然敢對他的師傅露出那種充滿嫉恨的眼神。男孩躲開初一初二的手,朝卡帕蘭爬去,嘴裏大聲地哭叫著:“不要,國王陛下,不要,我什麽都沒有做,我不要死。饒了我吧!國王陛下,我很乖的,我不要死……”卡帕蘭無動於衷,眼裏的冷酷看得人心寒:“還不快點,吵死了。”男孩的身子因為情事而有些虛弱,但是求生的欲望是如此強烈。男孩知道,要是不努力讓自己活著,他就要死了,死了的話,他的母親怎麽辦?他可愛的弟弟怎麽辦?男孩突然暴發出強大的力氣,強開了初一初二,越過卡帕蘭,抱住小寶的腿,哀求著:“求求你,救救我,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求求你,求求你……”頭磕在柔軟的地毯上都磕出血來了,可見男孩是多麽的用力。“你找死!居然敢去碰他。”卡帕蘭散著凜冽無情的氣勢,把男孩從小寶的腿上扯了下來,甩到牆上。男孩咳出一大口的血,強忍著不讓自己昏死過去,因為要是現在暈過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家裏的母親和弟弟怎麽辦?!咬緊牙關扶著牆壁站了起來。“本來隻是把你送迴去,既然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卡帕蘭冷厲地說,慢吞吞地朝著靠著牆邊咳血不停的男孩走過去。小寶身形一閃,擋在了男孩的身前,落在男孩脖子上的大手不小心落在小寶的脖子上。卡帕蘭燙手一般飛快的縮迴了自己的手,力量的反噬讓卡帕蘭胸口一震,忙捂住嘴巴,卻也擋不住指縫中流出來的血。102102、第一百零二章:葉因 ... 看著擋在男孩身前的小寶,卡帕蘭很是不解。“國王陛下,您……”初一初二不可置信的看著卡帕蘭被自己的內力反彈得吐血,卻是不敢上前。“退下!”卡帕蘭冷聲道,眼睛緊緊地盯著小寶的臉上。初一初二忙退了出去,還把門關了起來,站在了守在門口一直沒有動的初三初四的旁邊。男孩有些懵愣的看著擋在自己前麵的小寶,不知道為什麽他又救自己了。擋在他前麵的人比他高不了多少,可是男孩卻覺得,他很高大,高大到需要他仰高頭才能夠看到;他離自己很近,男孩感覺鼻翼處的血腥味被一種淡淡的夾著藥香的清香給衝淡了。小寶淡淡地看著卡帕蘭看過來的眼神,說:“這樣收迴自己的力量就受傷了,下一場的鬥獸,你下去吧。”卡帕蘭哪敢反駁,國王的身份在小寶的麵前,什麽都不是。“是,師傅。”卡帕蘭掏出手帕擦拭幹淨嘴角的血,低頭看到胸前的血跡後,卡帕蘭又說:“師傅,我去換身衣服。”“真笨,基本的清潔咒都不會。”小寶恨鐵不成鋼的說,彈指在卡帕蘭的胸前一點,血跡瞬間消失。卡帕蘭笑了,是真正的笑容,而不是應付式的各種假笑。“師傅,下一場的原獸是龍獅獸,我把它的晶核挖出來送給師傅吧。”卡帕蘭略顯緊張地看著小寶,他這是在討好小寶,怕小寶拒絕,連眼神都有些微的閃爍。這可是他第一次去討好自己喜歡的人啊。當然,這個喜歡不是情人之間的喜歡,而是有著憧憬、崇拜、慕孺、敬畏之意的喜歡。“嗯。用單手。”小寶說。卡帕蘭很高興,轉身優雅地走出了貴賓室。————小寶看著關起來的門,還能聽到卡帕蘭在吩咐著守在門邊的四個侍衛,要他們好好的保護著他。小寶搖了搖頭,總覺得卡帕蘭對他的態度很奇怪,就像一個小孩子對大人的憧憬;又想著自己是卡帕蘭的師傅,卡帕蘭會有這種態度也不怪。“謝謝你救了我。”男孩無力的說,說幾個字都能扯到全身的疼痛。小寶一轉身就接住了男孩脫力往他胸口栽來的身體,扶住男孩才知道,男孩有多瘦,幾乎都感覺不到重量。把男孩扶到剛才還和卡帕蘭一起歡愛的沙發上。小寶站在沙發前看著男孩的身體,眉毛皺了起來,赤身的男孩身上,有著各種奇怪的痕跡,絕不是卡帕蘭剛才留下的,而是更早以前。“痛嗎?”小寶輕輕地撫過男孩身體上的那些痕跡,有鞭痕,燙傷,刀傷,刺傷……真的有點慘不忍睹,卡帕蘭那個家夥怎麽就做得下去呢?男孩瑟縮了一下身體,臉上還有著眼淚和血,看上去異常的狼狽,也顯得他是如此的弱小,和堅強。男孩輕輕地搖頭:“好了就不疼了。”————男孩很卑怯,不敢看輕著自己身上傷痕的少年,感覺他好高貴,也好溫柔,而自己,很髒。為了攀上國王陛下,他從那條最亂最髒的妓街努力的上爬,想著隻要攀上了國王陛下,那麽,再也不用每日承受那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的折磨,卻沒有多少錢的日子了,而是可以讓自己也假裝是被人寵愛的,還可以存些錢拿迴去給母親看病,給弟弟買玩具。然後,他終於等到了機會,在他跟著一個客人來鬥獸場看鬥獸時,他看到了他隻是聽客人說就偷偷愛慕上了的國王陛下。男孩是多麽的想走上前去,但是他有什麽資格?那個高貴俊美的國王陛下,站在高高的看台上,暗紅色的頭發在陽光的照耀下暈出一圈金紅色的光芒,猶如天神一般,讓整個鬥獸場的人都為之瘋狂。明明看到了,卻發覺,憑著自己如今的身份,是永遠都不可能走上前去,永遠都無法讓國王陛下看他一眼,這是多麽的悲哀的一件事啊。男孩從此後再也不敢想像去接近國王陛下了,隻是每次在身體受到很重的虐待的時候,想起曾經在萬人歡唿的鬥獸場裏,看到過一抹比太陽還要溫暖的紅色,那是國王陛下的頭發的顏色。這樣想著,然後,男孩會覺得身體上的傷也沒有那麽的痛了,然後,可以在走迴家推開那扇破舊的門時,若無其事的笑出來。可就在男孩絕了對國王陛下的心思後,曾經帶著他去過鬥場的客人把他送到國王陛下的麵前。男孩好緊張好緊張,想著自己這麽髒的身體怎麽可以讓天神一樣的國王陛下去抱呢?可是,又好想靠近,那抹在他心裏生根的暗紅色,就在眼前,那麽的溫暖,誘惑著他去靠近。國王陛下對他身體上的那些成年累月積下來的傷痕什麽都沒有說,眼睛裏也沒有什麽情緒,待那個客人一走,就開口就叫他取悅他的下麵。男孩收起失落的眼神,是啊,他是什麽人啊,男妓啊,供人發泄欲望的男妓啊!國王陛下為什麽要為他身上的痕跡生氣呢?此刻的他,隻是供國王陛下發泄的工具而已!雖然心裏有些悲涼,但是男孩還是很高興,他正在跟他暗戀的國王陛下做著親密的事情呢?這樣催眠著自己,男孩就覺得幸福了。————小寶先是拿出一粒藥丹讓男孩吞下,再拿出一瓶藥膏,輕輕地抹在男孩的身上,一邊溫柔的問:“你叫什麽名字?”男孩漸漸地放鬆了身體,他感覺到,這個救了他的少年是個溫柔的好人,而且,他對少年有著一股莫明的親近之心。“我叫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