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咱們這樣像不像是偷情?”元傾城興致盎然的歪頭看向皇甫夜寒。她對偷情的概念僅止於當年華王元恪晉帶著獨孤王後在宮裏東躲西藏的日子,並不知道在民間還有浸豬籠這迴事兒的存在。


    “你雖沒有嫁人,我們先前卻也有婚約並未作廢,怎麽能算是偷情呢?”皇甫夜寒閉目躺在床上,眉頭緊鎖著。其實元傾城的問題也是他一直在想的,他們總不能一直這樣偷偷摸摸的下去。


    “原來不算啊!”元傾城有些失望的躺迴去,隨即又興衝衝的爬起來,“那咱們私奔吧?”


    皇甫夜寒一直閉著的眼睛倏地睜開,不明白話題是怎麽突然跳到私奔上的,當然,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元傾城怎麽不是想著偷情就是想著私奔,就不往正常人過得日子上想呢?


    “其實我來的時候就想好了,香國是個好地方,民風淳樸,又遠離塵囂。等元朗和夜笙再大一些能夠接手國政的時候,咱們就急流勇退,到香國這個地方來隱居,怎麽樣?”元傾城滿眼期待的看著皇甫夜寒,隻等著他說一個“是”這件事就算拍板定案了。


    可皇甫夜寒的重點顯然沒有跟她落到一處去:“你的意思是要等他們兩個長大了,咱們才能在一起?”要知道元朗才八歲,而夜笙如今更是隻有六歲。


    元傾城心虛的瑟縮著身子,神色閃爍不定,不敢與皇甫夜寒直視:“我……我也隻是說說嘛!元朗根塊木頭一樣,說什麽他都不知道,我現在想走也走不開啊……”


    元傾城的聲音越說越小,也越說越心虛,她當然無法直白的說出她的想法。皇甫夜寒想實現他父親的抱負,擴建**是避免不了的,她不想做姐姐那樣的人,也做不了姐姐那樣的人,與其將來兩個人為難,還不如就這樣將就著過下去。


    “對了,聽說你把上元公主托付給南宮夫人了?她為人怎樣,會對上元好嗎?”見皇甫夜寒陰沉著臉不答話,元傾城隻好厚著臉皮轉移話題。


    “雲萱她知書識禮又悲憫多情,在**妃子中她是最為溫婉的一個。即便是一隻受傷的兔子都會讓她心疼上好幾天,更何況是一個一出生便沒了父母的小嬰兒,她一定會照顧好上元的。”皇甫夜寒還在氣悶剛才的事,這會兒元傾城問他南宮夫人如何,他一時忘了不能在一個女人麵前誇讚另一個女人的硬道理,照實迴答,結果惹的元傾城醋海生波。


    元傾城問他話的時候原是討好的趴在他的胸口,等他說完,整個人已經氣的背過身去不理他了。她想著皇甫夜寒發現她不對勁也就停住話來哄她了,怎知道這個木頭誇起來還沒完沒了了,忍不住一腳踢翻醋壇子道:“南宮夫人既然這麽多好處,你怎麽不把她隨身帶著,還把她扔在宮裏做什麽?”


    其實南宮夫人雲萱元傾城是見過的,那個時候她剛剛嫁給皇甫夜寒,按照禮節每天到元王後的宮裏請安,元傾城受邀住在宮裏也跟著見過幾次。不同於其他幾宮妃子的討好諂媚,雲萱是個嫻靜少言,極其溫婉的女子。她雖然生的不如元氏姐妹美麗,可身上那種我見猶憐的氣質卻讓元傾城都忍不住怦然心動,皇甫夜寒跟她朝夕相處,不動心才怪呢!


    元傾城越想越委屈,皇甫夜寒這邊還跟沒事人一樣沒明白過來她在氣什麽。“剛才還好好的,這會兒又使什麽性子?”


    反正他是塊木頭,她氣死他也不會知道她為什麽發火的,元傾城氣鼓鼓的轉過身來一把抱住他:“反正你得答應我,以後要離那個南宮夫人遠一些!不許接近她!”


    皇甫夜寒不明所以的看著她,雲萱的性子是最與世無爭的,可為什麽他身邊的女子都把他視為洪水猛獸,讓他離他遠一些呢?雲萱在宮裏受排擠也就罷了,連元傾城竟都容不下她?“皇甫夜寒冷著臉道:“你任性了!”


    “你果然是變心了!”元傾城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我說你怎麽從來沒誇過我,卻對那個叫什麽雲萱的誇來誇去誇不夠呢!你果然是愛上她了!”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麽?”皇甫夜寒解釋道,“她雖然不是我的正妻,卻也是陪伴了我兩年的侍妾。即便是一個無罪的陌生人我也不能因為你的一句話就降罪於他,更何況是一個陪伴我兩年的人!”


    元傾城緊盯著他,似乎想看透他到底是不是在為他的移情別戀找借口,見他麵色無異才又稍稍的放下心來。元傾城雖然任性卻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那南宮夫人沒有過錯卻被冷落,的確有失公允。皇甫夜寒沒有答應她固然讓她覺得有些丟了麵子,可她愛上他不也是因為他做事能堅守一個男子漢的原則嗎?想到這裏元傾城非但不氣憤,反而覺得自己眼光正好,心裏喜滋滋的。


    “你說的的確是有些道理,可我好不容易提一個要求就被你拒絕了,豈不是很沒有麵子?”元傾城板著臉道,“我好歹也是堂堂的大華公主,說起來還高你一截呢,你這樣讓我沒有麵子,是不是得想個法子讓我找補迴來?”


    她難得來一次,來了之後就一直在受氣,皇甫夜寒也想彌補彌補她,心裏起了愧疚之心,態度也就軟了:“那你想怎麽彌補?”


    “起來,起來!”元傾城興奮的爬起來,把所有的被子都包在自己身上,一點都沒給他留,“你把你的盔甲拿出來,讓我穿穿試試,快去!”她惦記他那身盔甲很久,可怕他拒絕就一直不敢開口,現在總算逮住機會了。


    “我的盔甲是用來打仗的,不是給女人穿的!”皇甫夜寒臉色又冷硬起來。可元傾城不信他那一套:“這裏又沒有別人,我不會說出去的!你剛才還說要彌補呢,難道都是假的?”


    皇甫夜寒遲疑了一下,剛才才拒絕了一次,再拒絕下去元傾城恐怕要真的惱了:“那,你小聲一些,這件事一定不能說出去!”他們寧國的國風不比他們華國開放,戰甲被女人穿過可不是一件光榮的事。


    “知道了,快去!快去!”元傾城不耐煩的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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