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子啟一路翻著白眼,一臉的不滿意。殿下這個表弟腦子是讀書讀出問題來了嗎?還是臉皮天生就是城牆做的,要不怎麽厚成這樣?


    不管是真是假,名義上公主現在算是他們殿下的未婚妻,現在老丈人找女兒女婿去問話,他跟著幹嘛?公主也是,殿下現在可是她的未婚夫婿,三個人並排走,怎麽也輪不到他們兩個在那裏熱火朝天的聊著,把他們殿下晾在一邊吧?還有他們殿下,那兩個人都把綠帽子送到眼前來了,他不上去揍自個兒表弟一拳讓他知道知道誰是誰的未婚妻也就罷了,怎麽還一聲不吭的給他們兩個讓地方?


    羅子啟越看越火大,比自己戴了綠帽子還火大,恨不得立刻上前兩步痛扁上官景軒一頓,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禮義廉恥也順便幫自己主子出了這口惡氣,可主子擋在他前麵他又行動不了,隻能在這邊幹生氣。


    元傾城仔細的翻看著從上官景軒那裏弄來的幾本小冊子,但翻來翻去卻一個字都沒看進心裏。她不能否認,雖然帶著上官景軒的確是另有用途,但堅持在這種時候帶著他卻更多的是為了避免和皇甫夜寒獨處。兩人明明即將各奔一方,卻得在人前裝出親密的樣子,她不知道皇甫夜寒心裏如何,可她的心卻像刀割一樣。


    “這是……”元傾城無意間在小冊子的夾頁裏又看到了那枝合歡花,那枝合歡花不是剛剛夾在了送給她的那一本裏嗎?怎麽還有一枝?


    “這個……這個……”上官景軒窘的滿頭大汗,他平素閑著就喜歡弄些手工玩意,上次還沒有弄好正好有事就隨手就夾到書裏了,這下被元傾城發現可丟大了。


    元傾城停下步子,把它小心的拿出來,手感有些不對,仔細再看下麵還連著白紙,這竟是畫得?


    這枝合歡花跟做成標本的那枝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隻是這紙畫的還沒有從紙上完全剪下來,若是剪完再夾進去,恐怕就辨不出真假了。


    “早聽說六殿下淵博多才,我還不信,今日看來真的是我眼拙了!”元傾城滿眼讚賞的望著上官景軒,而後者則羞窘的滿臉通紅,不知該如何應對是好。


    “那叫不務正業,不叫博學多才,公主殿下!”羅子啟憤憤的在心裏喊道。


    羅子啟心裏的火越來越大了,這小子明顯就是來顯擺的嘛!會畫個花了不起啊?有本事跟他幹一架,一個大男人手無縛雞之力,會畫再多東西也不算男人!公主你可要想清楚,女人嫁給他這樣的,萬一遇到危險了,非但沒人救自己而且還指不定需要女人保護他!


    元恪晉找他們也無非隻有兩件事,一來確認一下皇甫夜寒的態度,二來就是告訴他們靈位已經安置妥當可以擇日祭拜。雖然皇甫夜寒神態自若,可元傾城明白此時的他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見到母親,所以主動請求立即前往,元恪晉早料到如此也沒有反對。


    雖然華王對扈王後母子有失仁義,但對扈王後靈堂的布置卻顯然是用了不少心血。倘使兩國之間沒有那麽多的糾葛在裏麵,皇甫夜寒一定會為華王對母親的尊重而感激萬分,但以目前的處境來看,他隻對華王的過度用心感到無比頭疼。


    幾十個婢女衛士輪流守在這裏,名為看護實則監視,不要說帶走靈位隻怕他在靈堂裏待了多久來了幾次都有人恪盡職守的要跟華王稟報,即使他能不聲不響的偷走靈位,以這些人的警覺來看,還沒等他出宮隻怕就已經被華王知道了。


    “如果你在打半夜來偷靈位的主意,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元傾城悄聲對皇甫夜寒說道,“這些人每半個時辰查一次崗,即使到了晚上也是一樣,沒有人敢拿自己腦袋偷懶。”


    “那怎麽辦?”總不能就此放棄,他迴頭看元傾城的神態,她似乎已經有了什麽主意。


    “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行動起來肯定比你方便的多,你若信得過我就不要輕舉妄動,華宮上下都是監視你們的人,要是讓我父王誤會了什麽,再收場可就難了!”元傾城悄悄的環顧了一下四周,果然是跟紅嬋說的一樣監視嚴密。父王對他忌憚至此,真的會為了她不對皇甫夜寒再下殺機嗎?


    皇甫夜寒不是信不過她,隻是這些人監視的這般嚴密,他親自動手尚且沒有把握,她又如何能做得到?


    “不要在這兒說了,先進去吧!”元傾城說著就往裏走。上官景軒也想跟著往裏走,卻被羅子啟一伸胳膊攔在門外攔下:“上官殿下,公主和我們殿下要進去祭拜母後靈位,您也跟著進去不太合適吧?”要是扈王後知道跟著進去祭拜她的還有自己兒子的情敵,隻怕非氣的鬼附身不可。


    “子啟,不得無禮!六殿下是我的表弟,我的母後是他的舅母,他祭拜也是應該的!”皇甫夜寒雖然這樣說,但眼神裏卻沒有多少歡迎的意思。


    上官景軒也覺得自己跟著來有些不合適,但元傾城非拉著他,他又有什麽辦法?上官景軒正想著要不要找個借口脫身,卻被又退了迴來的元傾城一把拉住:“扈王後也是你的舅母,六殿下祭拜有什麽不合適的,快進來!”


    羅子啟眼睜睜看著元傾城就這麽拉著那個“奸夫”進去了,氣的在外麵直跺腳,皇甫夜寒也是臉色鐵青。不管他和元傾城將來如何,現在她好歹也是自己的未婚妻,他這些年來第一次祭拜母親卻還是跟情敵一起“三人行”,這讓母親看到了,他的臉往哪兒擺?可元傾城執意如此,皇甫夜寒也沒有辦法。


    殿裏有三個蒲團,元傾城跪在了中間,皇甫夜寒也隻能和上官景軒一左一右的跪在兩邊了,這種排布法本來就有些尷尬,偏偏元傾城還不知死活的悄悄湊到上官景軒耳邊跟他說了一句什麽。若三人行還讓皇甫夜寒可以忍受,那這一幕就無異於在他母親麵前揍他一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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