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切,卻因一個賭約而毀了。初次認識對方,是在一個陽光燦爛的下午,老師為班級的人介紹轉學生。他隻覺得對方優雅有禮,而且很談的來,於是慢慢和對方成為好朋友。那時的他根本沒意識到對方的接近是別有用心。直到一顆心賠了進去。在對方表白時的感到無措,羞澀,然後慢慢踏進對方布置的陷阱。一向聰明的他居然以為對方真的喜歡他。結果,被父母發現後還不聽勸告,就算承受著父親的怒火也不妥協,甚至和父母鬧翻,離家。可笑的是,傷心無措去找他,卻聽到了令人震驚的秘密。賭約?追他隻是為了他和別人的一個賭約。心在那一刻,碎了。即使如此,卻依舊無法改變任何事實。世代為師的父母是不能接受有一個同性戀的兒子,或者說,不能接受一個與男人在一起過,為他們抹黑的兒子。哪怕後來太過傷心,放縱自己,發現自己是雙性戀後,他也沒想過迴家。因為,他知道,他和男人交往過的事,始終是父親心中的一條刺。家,已經迴不得。就算父母知道他和那人分了手,但父親看自己的眼神,還是……退學真的很麻煩,那時的他甚至想過不再讀書,隻是想起父母,世世代代的書香世代,如若在他身上毀了,父母一定很難過吧?轉到別的地方,打了一陣子工,然後重讀初三,找了一所獎學金不錯的高中後,一邊打工一邊讀書。一個人生活,真的十分麻煩。不過時間長了,他也就習慣了。習慣買菜,習慣做飯,習慣洗碗,習慣……安靜的夜晚。偶爾打完工,獎學金也夠交學費,夜晚時便會開始在附近的酒吧玩。沒錯,是玩。看著那嬌媚的,清純的,亦或冷漠的女人因自己一個笑容而臉紅,主動黏上來。因自己的話語而產生不同的情緒,真的很好玩,難怪……那個男人會打這樣的賭約。但時間長了,他開始覺得很累。無趣,真的很無趣,對他來說,似乎所有貼上來的女生的臉都一樣,隻會臉紅,羞答答的很無聊。難道就沒什麽可以讓他玩玩嗎?越在這些地方玩的久,越覺得當初的自己多可笑,居然看不出對方那麽劣質的演技,果然戀愛會令人變傻嗎?他厭了。他不再不停的交往,而是專一的和一個人交往,交往前他提醒想和他交往的人,‘我不會喜歡上你,如果是這樣你還要跟我交往的話。’隻不過那些人要不不在意,要不天真的認為可以讓他喜歡上她/他。不過如果真能讓他喜歡上,那也沒關係……太久沒過心動的感覺,他都快忘了。認識嚴瑾時,剛好是他厭了,發現另一個不錯的發泄,打架。那時候,他早就玩厭了,開始專一的和人交往,至於嚴瑾覺得他萬花叢中過,隻不過是那些喜歡幻想的女生受不了和他分手,而他才找另一個人罷了。那時候的他真的覺得無聊,無聊,很無聊,到底哪裏才有趣的人或事?聽到嚴瑾拉著他不停抱怨‘野孩子’時,他就知道,有趣的人,找到了。他第一次見到嚴文青是在醫院,然後他發現,這人的性格很矛盾,看起來清冷疏離,卻因為擔憂剛認識不久,關係不太好的弟弟而逃課出來。會因為擔憂弟弟再被發現打架而被退學,隱瞞逃課的原因,乖乖聽老師責備。可是,他怎麽看都覺得嚴文青的性格不應該這樣,他不像會為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弟弟而做這種事的人,應該直接不理才符合嚴文青的性格吧?大概是他不了解他吧,不然他怎麽會想不出對方討厭自己的原因呢?算了,正因為矛盾才有趣不是嗎?直到後來,直到嚴文青的性向和自己一樣,發現嚴文青意外的直率,喜歡會說喜歡,坦然的說出喜歡的嚴文青,再次讓他無法理解。那人有女朋友不是嗎?為何還能坦然說喜歡?為何神情不見一絲低落,難過?為何不試試努力去追求?矛盾,矛盾,太過矛盾了,如若嚴文青的性格真是如此坦然,他應該會直率的追求自己喜歡的人才對,試過了才不會後悔不是嗎?這種人通常都是這樣想才對啊。嚴文青引起了他高度的興趣,那段時間,他沒去過酒吧,也沒找過女人或男人,滿腦子都想著嚴文青。於是,他跟了嚴文青一個暑假,直到對方肯迴答他的問題。可是,嚴文青的答案隻能讓他更困擾,隻是對方最後一句話‘我和你不同。’讓他醒悟過來,他為什麽會對嚴文青那麽感興趣,因為他以為嚴文青的性格和他相似。但嚴文青那句話讓他知道,他們一點也不相似。好吧,嚴文青在他心中,從有趣的人變成有趣的朋友了,這樣也不錯。隻不過,如果論嫉妒,他嫉妒的卻是嚴瑾。認定的人不會變,知道自己喜歡的是誰後,居然有勇氣承認並且去追求,那樣的性格讓他十分嫉妒。嗯…嫉妒這個詞太嚴重了,他最多是羨慕而已,羨慕到忍不住冒出一些負麵情緒。不過負麵情緒隻是一閃而過,對於嚴瑾,他很佩服。所以在今天看到嚴文青和嚴瑾的相處時,不由也覺得替他們高興。雖然覺得自己很傻,那樣躲躲藏藏,見不得光的感情有什麽好羨慕,但兩人之間的感情,讓他無法不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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