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島,碧海藍天,幾朵浮雲,夏日正濃。  美麗的莊園,第三層,最裏麵的書房內。  午後的書房很安靜,一個三四歲的小孩窩在沙發上把玩著手中的魔方。離他不遠處的書桌前,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腰板挺直地看著麵前的電腦。  忽然,少年側過臉,看了一眼窩在沙發上的小孩。  少年見小孩坐在沙發默不作聲地玩著魔方,麵無表情地收迴視線,看向電腦。  須臾,大概過了有三四分鍾的樣子,少年又再次側過臉看了一眼小孩;然後,再次收迴視線,繼續看他的電腦。  就這樣如定律一般,周而複始。  半個小時過去,小孩終於把魔方六麵圖畫全部對齊,他很高興,打著赤腳,邁著小短腿,唿唿地往跑到少年身邊。  小孩扯了扯少年的衣服,見少年看向他。小孩臉上洋溢出燦爛地笑容,舉起手中的魔方。  少年一愣,在看見小孩手中的魔方後,一直麵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淡淡地笑容,冷清的眼眸中也隨著小孩的笑容化為柔情。  他抱起身邊的小孩,低下頭,把臉窩進小孩的頸處。  同時,少年右手伸到小孩的裸腳,在感覺到手中的小腳有些涼意後,用手包裹住。  這時,少年親昵地聲音傳到小孩的耳中,“寶寶真棒。”  突然,三聲敲門聲傳來,來者推門而入。  來者是二十多歲的男人,帶了一副金絲邊眼鏡,穿著三件套正統西服,手中拿著一個牛皮文件袋。  三年過去,呂清更顯成熟。  呂清推門而入,入眼的就是這副小心翼翼、溫柔異常的誇獎畫麵。  呂清笑著走上前,開口道:“主子。”叫了這聲後,呂清低下頭,語氣中帶了絲獨有的寵愛。“主母。”  打完招唿,呂清把手中的文件袋遞給了自家主子,現在的水龍吟還差三個多月,就十八歲。  水龍吟變化很大,長高了不少,對人、對事也越發的沉穩、內斂。  “主子。”  水龍吟點了點頭,把懷中的水墨白輕輕地放了下來,聲音習慣性地放柔幾分,“寶寶,別在地毯上玩,去沙發上。”  水墨白點了點頭,轉身走向沙發。  這時,呂清卻忽然開口叫了一聲,“主母。”  水墨白腳下的動作一頓,他緩緩地轉過身,手裏抓著魔方,看向呂清。  呂清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樣東西,他蹲□與水墨白麵麵相視,一笑,伸出手,手掌上一枚金哨子,進入水墨白的眼中。  哨子是海螺造型,很精巧。  “今天是主母的生日,賈博士跟鍾記輝這次是來不及迴來了。他們臨走前把這個交給我,還有一句話,生日快樂,親愛的寶貝。”  水墨白看著金哨子,聽著這肉麻兮兮地話,眉頭挑了挑。  他伸出白質的小手拿起呂清手掌上的金哨子,眨了眨眼,衝呂清一笑。  四歲孩童的笑容,很漂亮,是讓人窩進心裏的甜。  水墨白拿起金哨子,沒向普通的小孩那般興奮地立刻吹起。他一隻手拿著哨子,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摸著,做這些動作時,水墨白眼皮耷拉著,如蝶衣地睫毛微微顫抖,小心翼翼地模樣讓旁邊看著他的水龍吟跟呂清心疼。  “寶寶吹一下。”水龍吟走過來,眼眸溫柔地看著水墨白,邊說邊做了一個把哨子放入口中吹響的動作。  哨子聲響起,清脆地聲音在寧靜的書房內迴蕩。  哨子聲響起,小孩臉上綻放出了三年來最美的笑容。  聲聲哨子聲,水龍吟心頭一酸。他重重地深唿吸一口氣,壓製住內心地澎湃。  三年了,三年了,他終於再次看到寶寶開心的笑容。  三年前,屠蘇的死,最後查出是新來的天才犯罪者,劉學殺的。  當鍾記輝趕到劉學的住處,劉學已畏罪自殺。  到底為什麽要殺死屠蘇,又為什麽綁架水墨白?他幕後的黑手到底是誰?  難道,這一切隻是給新上任的少年島主一個警告嗎?  這一切,隨著當事人劉學的死,沉入湖底,無從查證。  當時,他們唯一抱有希望的就是能從水墨白口中得知,這幾天都發生了什麽事。  可是,在三天後,水墨白從昏迷中醒來……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水墨白啞了。  從那天開始,水墨白再也沒有張口說過一句話。  水龍吟不敢相信,震怒之下,找很多醫生。  醫生診斷:受驚過度,心病。  確診的那天,水龍吟一個人在書房內,待了很久,很久。  從那以後,他沒有再找醫生來,隻是,每時每刻都把水墨白帶在身邊,並且養成無論做什麽事都會在三四分鍾的樣子,去看一眼水墨白在不在身邊。  這一晃眼,就是三年過去。  水龍吟看著水墨白高興地吹著哨子的樣子,抿著唇,揪心地痛。  呂清很激動,這是闊別三年之久,水墨白口中發出的第一次聲音,“主母,以後有什麽事,吹一下,呂清會馬上出現在你身邊。”  水墨白拿著哨子,看著蹲在他眼前的呂清,眼中閃爍出孩童該有的迷茫,跟笑容。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在張開嘴後,神色中閃現出一絲落寞。  寶寶。  水龍吟心頭一緊,三年前的痛,一直延續到現在,從未消失。  收好哨子,水墨白轉身走向沙發,再次默默無聲地玩起魔方來。  “主母……”  呂清脫口叫了一聲,在見水墨白轉過身看向他時,他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最終一笑,對水墨白說道:“沒事。”  三年過去,當初的嬰兒已漸漸長大。  可是,天籟般的聲音,卻不複存在。  水墨白拿著魔方,坐在了沙發上。他默不作聲地看了一會水龍吟跟呂清後,默默地躺□,在無人能看見的地方,水墨白扯出了一抹笑容。  低下頭,水墨白從胸前抽出脖子上的吊墜,吊墜是一枚血玉戒指,很別致。  水墨白看著血玉戒指,臉上露出淡淡地笑容,那是一種勝利的笑容。  三年了。  ——摸著戒指的水墨白不禁在內心感慨了一聲。。  如今,他再次坐上了主母這個位置。  真的是造化弄人啊!  上輩子,這個位置讓他厭惡。  不曾想,重新來過。  他卻千方百計、機關算盡地把這個位置從別人手中槍了過來。  潛龍島主母人選是伴隨著島主而選出來的。  水龍吟一生下了就被定為繼承人,作為他的妻子,在水龍吟幾歲的時候便從旁係女孩中選出來,打小就開始教育。  可以說,那是為水龍吟而生的女人。  上輩子,水龍吟為了水墨白早已解決一切,水墨白隻聽過傳言,並沒有見過那個女人。  這輩子,水墨白見到了,那是一個很聰慧的女孩,雖隻有十幾歲,卻有著大家閨秀的風範。  三年前,他從昏迷中醒出來,第一見到的不是水龍吟,而是這個女孩。在知道這個女孩的身份後,水墨白知道,他必須有所行動。  三年前的今天,水龍吟在水家宗室內,為水墨白舉行抓周儀式。  宗室內,水龍吟高高地坐在島主的位置上,他旁邊是一個空位,那是主母的位置。他的的下麵,放了一個麵積很大的草席,草席上擺放了很多東西。草席兩旁的椅子上,坐著島中有身份的人。  水龍吟在這裏給水墨白舉行抓周儀式,是正式把水墨白的身份給定了下來。從此,這世上沒有叫墨白的人,隻有水墨白。他是水家的弟子嫡孫,是下一代島主。  十二點十二分,吉時道。  族中最老的老人,把水墨白放在了草席上。  那日,小小的人兒,坐在草席上,一雙鳳眼害怕地巡視陌生的環境跟陌生的人。  小孩的視線在看到高高坐在島主位置上的水龍吟後,眾人看見小孩眨了眨眼,站起身,撐著肉唿唿小身體一搖一擺地向水龍吟走去。  在所有人都以為,小孩要撲向水龍吟時,卻見小孩一轉向,直接跑到水龍吟旁邊的椅子上,屁股往地下一坐,一把抱住了椅子的腿腳。  他這動作,讓旁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坐在下麵主位上的,水天翔竟直接笑出了聲。  妖孽的笑容在宗室中迴蕩。  呂清不敢耽擱,連忙彎下腰準備抱起水墨白。卻不想,他這邊還沒碰到水墨白。那邊水墨白已憋屈著嗓子,無聲地哭了起來。  水墨白不會說話,發出來的哭聲的啞聲的。  很低沉,一抽一抽的,把一些老人家的心都哭碎了。  但是,再心疼小孩。  長輩們,也由不得水墨白抱著那張椅子不撒手呀!  那可是當家主母的位置。  眾人一見,急了。  連哄帶騙的誘拐了一個多小時,人家小孩楞是不撒手,哭紅了鼻子跟眼睛瞅著水龍吟看。  紅紅的雙眼,嘟著紅唇,這委屈的小模樣,把水龍吟看的眼皮一抖,仿佛要是不給他,就是犯了滔天大罪。  不是,隻有水龍吟有這種感覺,那些誘拐了一個多小時的大人們,同樣有這種感覺。  水龍吟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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