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年裏,衛晨每天的生活還是如往常一樣:吃飯、上學、睡覺、上廁所;同時還得受衛老黑的“虐”——繼續接受軍事培訓:武器,戰術,裝備操作,學習戰術理論等等。但也多了一件快樂的事情,那就是纏著小雅玩,不時的給她寫寫信,寫些小詩。如此的童年,青梅伴著竹馬,兩小無猜,受“虐”中帶著些許甜蜜。


    暑假裏的某一天,小雅來到衛晨家找他。衛晨見到小雅,開心極了,可小雅卻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小雅!你怎麽了?好像不開心的樣子?”衛晨關切的問道。


    “過完這個暑假,我有可能要去別的地方了,去上學!”小雅依然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頓時,衛晨見到小雅所帶來的開心被消失不見。轉而又問道:


    “那你什麽時候才能再迴來呢?”


    “別不開心了,又不是見不著!”小雅看出了衛晨失落,“我們相互可以寫信呀!到時候每周一封信,你要嫌少可以每天一封都行!把我們各自遇到的開心的事或者不開心的事,有啥好玩兒的,都寫在信裏說給對方聽,好不好?”小雅安慰道。


    “好吧!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定要給我寫信!不然,我就開架戰鬥機去找你!”衛晨說。


    “嗯!一定給你寫信!”接著小雅調皮的說道,“衛晨哥哥!你能閉上眼睛嗎?我有好東西要給你!”


    “什麽東西啊?神神秘秘的!”衛晨看著小雅略帶調皮的神情,接著又說道:“好吧!我閉上眼睛!”


    衛晨閉上眼睛後,就感覺有個軟軟的,溫熱的東東觸碰到了他的勃頸處;衛晨急忙睜開眼睛,才發現小雅正踮著腳尖,將自己的吻印在了他的脖頸處。


    “衛晨哥哥!你被我‘蓋章’了,以後你是我的了哦!”不待衛晨反應過來,小雅已經臉紅紅的跑出了屋。


    “這……這是啥情況?”衛晨呆愣半晌,有點不知所措,隻感覺臉有點發燙!


    “衛晨哥哥!你就是個大笨蛋!榆木頭!”這時屋外傳來了小雅嬌嗔的聲音!


    眼看假期就快過完了,兩顆萌動的心,也是有春天的!那天的事情,兩人都帶著甜蜜沉浸了很長一段時間;兩顆心很有默契,也許是出於羞澀,都沒有主動去找對方。


    某天,衛晨正在訓練場被衛老黑“虐”呢,有個通信員找他,並交給他一封信:


    “小晨!這是一個女孩兒讓我給你的。”


    “謝謝你!張哥!麻煩你了,迴頭給你弄兩盒好煙!”


    衛晨接過信,就急不可耐的一路小跑,跑進他自己的房中,關上房門,滿心歡喜的打開了信封,小雅在信中寫道:


    “衛晨哥哥!


    我走了,去上學了,離得不遠,就在鄰市!我不在你要好好吃飯哦,訓練的時候注意安全;注意身體,不要生病了;還有你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要乖乖的哦!


    小雅字”。


    “唉!我希望你好好的!一定要照顧好自己!”衛晨看著信心裏這樣說道。


    坐在教室裏上課的時間,對於衛晨而言是比較難熬的;終於挨到了周末,當老師一宣布放學,他就飛快的衝出了教室門,奔迴了家。進到他們家大院門口時,期望的問衛兵有沒有寄給他的信,聽到衛兵迴答“沒有”時,衛晨就像是隻鬥敗了的公雞,焉頭耷腦,失望的迴了房間,匆匆吃過晚飯後,又去做體能訓練了。


    第二天,正在衛晨百無聊賴之際,衛兵進來遞給他一封小雅寄來的信,當他迫不及待的要打開信的時候,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待他拿起電話,聽到是媽媽急切的聲音:


    “小晨,我是媽媽!你現在立即來司令部作戰室,什麽都別問,什麽都別說,來了就知道了。”電話的另一頭,夾雜著母親抽泣的聲音。


    “出啥事了?這麽急?還不讓問?”衛晨似乎感覺到出了啥重大的事了,接著問道:


    “您怎麽還哭了?”衛晨也容不得自己多想,起身拿起外套利索的換了鞋就奔跑著出了門。當他走進司令部之後,所有人都眼含悲傷的看著他,整個樓道裏站滿了穿軍裝的人,氣氛顯得有點嚴肅、沉重。


    “怎麽今天都怪怪的?不會都是來迎接衛老黑的吧?”衛晨這麽想著,已徑直走到作戰室推開了門,看到了爸媽、舅媽、外公都在裏邊。注意到外公身邊有幾個帶傷的軍人,穿著作戰服,衣服上沾著血跡,頭上纏著繃帶。


    “我舅舅呢?”魏晨環顧了一周都沒看到衛老黑的身影,頓時心中“咚”的一聲,好像被啥東西重重砸了下來,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你出來啊!你在哪兒啊?別躲了!我都看見你了!你快出來啊!”衛晨聲嘶力竭的喊著,轉而大聲的又問眾人:“你們怎麽都不說話啊?啊!我舅舅呢?”


    “別喊了!他聽不到了!他就在這兒!”隻有媽媽哽咽地迴應道。說著用手指向了中央的那個大桌子;衛晨順著方向看去,隻見上邊一個50l大背囊,上麵沾染的血跡還未幹透,血還在順著拉鏈往下“滴答滴答”流著。衛晨瘋了似地大聲喊道:


    “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


    “這不可能,不可能!你可是衛老黑啊!你可是人稱黑狐狸的衛老黑呀!”衛晨對著大背囊發了瘋似地大聲喊道。


    衛晨不顧一切的撕扯著背囊,扯開背囊的拉鏈後,打開看到的是滿眼的斷臂殘肢。


    “他其它的都去哪兒了啊?”衛晨翻看著這些斷臂殘肢,聲音喊到幾乎嘶啞。


    “啊!你們告訴我,他的其它部分,都去哪兒了?一定是你們藏起來了,還給我好不好?好不好啊?啊……!把衛老黑都還給我…..還給我……!我求求你們了!……把衛老黑還給我!好不好?”衛晨跪在地上大聲的哭喊著。


    “對不起!我們沒能把他帶迴來!”一個頭上纏著繃帶的漢子說道,“衛參謀作為我們行動小隊的隊長,帶領我們執行任務;為了掩護我們,在最後撤退的時候,敵人扔過來一個手雷,他第一時間就做出了反應,毫不猶豫地用胸膛死死壓住了手雷,壯烈犧牲了”。說完,那個漢子哭著低下了頭。


    “那你們呢?為什麽你們沒事?為什麽死的會是他?”衛晨對著那幾個兵大聲的哭喊道。


    “小晨!你怎麽能這麽說?”媽媽連忙阻止道。


    “混蛋!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外公過來對著衛晨的臉就是一巴掌,“這幾個人哪個不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作為軍人的後代,如果以後你成為軍人,你這麽說,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嗎?”外公有點恨鐵不成鋼。


    “我不管!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舅舅死了,他們卻還活著,還活得好好的,為什麽他們都能活著迴來?”衛晨瞪著哭紅的眼睛說道。


    “畜牲!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這裏的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都不希望他死,都可以替他去死!可你呢?居然會說出這種畜牲不如的話!跪下!我今天非打死你個畜牲不可!”外公被氣的渾身發抖,解下腰間的武裝帶就要抽下去。


    “爸!您別生氣,晨晨還小!他還不懂事!”媽媽急忙攔住老爺子說道。


    “站在他麵前的這些人,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哪一個不是身經百戰?哪一個不能算是英雄?而現在,他敢這麽說這些在前麵浴血奮戰的英雄,那他長大以後還能得了?啊?”外公氣急敗壞的衝著母親說道,


    “現在!我以機動師師長的身份,命令你!跪下!立刻向他們道歉!”


    “不!我就不道歉!就是因為他們,舅舅才死的,我為什麽要向他們道歉?”衛晨倔強的對外公說道。


    “你知道嗎?當你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那些戰鬥英雄,那些從戰場上下來的漢子,可是會感到寒心的啊!你個畜牲!我衛國森今天在這裏宣布:我衛家,沒有你這樣的混賬東西!從今天起,我就不是你外公了!滾出去!再也不要讓我看見你!”轉而對那幾個漢子說道:


    “帶上小禮(指那個大背囊),我們走!”


    外公紅著眼睛,懷著沉重心情的快步走出了作戰室。走在最後麵的是媽媽,他走到衛晨麵前對他道:


    “你真的讓我很失望啊!”


    “媽!”


    “滾!我不是你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


    “媽——!”衛晨對著媽媽的背影撕心裂肺的喊道。


    母親叫來衛兵,對他說道:


    “把衛晨送進禁閉室,先讓他反省反省!沒有我的命令,誰不能見他,也不能放他出來!”


    “是!”衛兵道。


    在禁閉室整整待了一個月,連舅舅出殯,衛晨都沒能出去給他送殯!是爸爸來接的衛晨:“衛晨!你到鄉下,去陪你舅媽住一段時間!轉學手續也給你辦好了,到了那兒,好好學習,聽舅媽的話,別給舅媽添麻煩,記住了沒?”


    “知道了!”衛晨麻木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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