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我能掐會算,在你的飛機降落前五分鍾趕到了機場。”文舟笑著說。


    陸大妮不敢相信,她測過連盯著文舟的臉,他的側臉真的帥到無與倫比,那麽好看的輪廓,立體的鼻子,深凹的眼睛,很有點兒混血的味道。


    陸大妮不知不覺看得癡了,居然忘記了自己該問他的話了。


    文舟感覺到她在看他,突然間轉過頭,衝著陸大妮又是一個燦爛的笑意,嚇得陸大妮立馬撇過頭,再也不敢盯著他看了。


    “昨天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陸大妮低著頭笑聲說道。


    文舟又側過頭看了陸大妮一眼,忍不住笑道:“這樣給你一個驚喜,不喜歡嗎?”


    陸大妮沒敢抬頭看他,強忍著眼裏的酸澀,她當然喜歡,可是,又分明感覺十分心痛難過。


    其實無論他們之間現在如何,都無法改變結局了,她已經答應媽媽要迴到北京。


    “謝謝你,文哥——”陸大妮由衷地說道,“我,準備辭職了。”


    “真的決定了?”文舟問道,似乎並不吃驚。


    “嗯!”陸大妮用力地點著頭,淚水卻是悄然砸落在手背上。


    “不能留下來嗎?就在海城,不迴鳳洲。”文舟說道。


    陸大妮搖了搖頭:“我已經答應媽媽迴北京陪她了,媽媽正在給我找單位。”


    文舟的臉上隱去了笑意,有些出神地看著前麵。


    陸大妮見他沒有說話,忍不住抬起頭側過臉看了他一眼。


    他的臉色有些嚴峻,目光中露出了一絲憂慮,陸大妮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如果海城快報給你更好的職位更好的待遇呢?你也不考慮留下來嗎?這可是一年來的工作成就,說放棄就放棄嗎?”文舟沉默了許久說道。


    陸大妮咬著唇,偷偷擦了擦臉上的淚,弱弱道:“不管什麽待遇我都不可能留下來了,海城終究不是我能呆的地方,遲早我要迴到北京。答應了媽媽,我不能反悔。”


    文舟放慢了車速,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陸大妮,說:“這個話題有些沉重,我們今天先不談這些吧,今晚我們是為你接風洗塵的,他們都在等著你呢!”


    陸大妮看著前麵沒再說話,心情卻是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


    來到喜來登大酒店,徐遠圖和文藝,還有於濤再就在等他們了。


    剛進去,文藝就一把抱住陸大妮,激動地說道:“陸大妮,新年好!可把你盼來了!我聽我哥說你今天迴來,甭提多高興了!”


    “新年好,文藝!果果還好嗎?”陸大妮問道。


    “很好啊,果果可想你了,天天叫著要見阿姨媽媽,過年的時候還不忘給你留座位呢!”文藝說道。


    陸大妮聽得眼眶瞬間就潮濕了,她真的很想果果了。


    徐遠圖也過來湊熱鬧,笑嗬嗬地說道:“在擁抱這件事情上,你可不能重女輕男!來,新年新氣象,抱抱!”


    說完,就張開他的長手臂要跟陸大妮來個熊抱,卻被文舟一把給擋了過去:“你少湊熱鬧,陸大妮豈是你想抱,想抱就能抱的?”


    “嘿,我怎麽就不能抱了?我還想親她一口呢!你有意見啊?”徐遠圖立馬說道,繞過文舟就朝著陸大妮繼續張開雙臂。


    “少耍流氓!”文舟一把擋開他,“無論什麽時候,隻要有我在,你徐遠圖就甭想靠近陸大妮,我會寸步不離地保護著她,讓她免受你這等流氓的騷擾!”


    “切,誰流氓了?誰流氓誰知道!”徐遠圖嗤之以鼻地說道。


    於濤隻是笑著和陸大妮握了握手,說:“陸大妮,我要提前祝賀你!”


    “祝賀我?”陸大妮不明就裏,不知道於濤什麽意思。


    “嗬嗬,我就不劇透了,明天開大會你就等著驚喜吧!”於濤笑道,“因為有你,去年我們鳳洲記者站也跟著風光了一把,被評為年度最佳記者站了!”


    “真的?”陸大妮也不由得有些激動。


    “嗯,你在鳳洲寫的那些報道影響力很大,不僅讓我們記者站跟著沾光,也讓省尾國角的鳳洲跟著沾光了,從未有過的被關注,知名度一下子提高了很多。”於濤笑道,“從廣告的角度來估量,鳳洲市政府得特別獎勵你。”


    陸大妮聽到這裏,終於露出了笑容。


    “來,今天我們先提前為陸大妮慶祝,祝賀她取得非凡的成績!”文舟舉起酒杯說道。


    於是大家很高興地碰了杯。


    於濤一口就喝完了,又繼續說道:“文哥,你別隻為陸大妮慶祝,你也值得好好慶祝啊!明天獲獎最多獎項最高的人,又是你啊!你是海城快報最強勁的一支筆!祝賀你,也由衷地佩服你!”


    “嗬嗬,我是個老油條了,這些都不值得一提。說實話,我最大的願望,是我采寫的新聞,或者是我拍的新聞照片,有朝一日能夠獲得普利策新聞獎。”文舟說。


    陸大妮目不轉睛地盯著文舟,沒想到他居然有這麽崇高的理想。


    普利策新聞獎美國新聞界的一項最高榮譽獎,獲獎者基本是美國人,如果不是美國人,你的作品也必須在美國的周報或者是日報上發表,否則是不太可能的。


    這麽說文舟是想成為一個國際記者嗎?


    “文哥,你說的這個獎我隻聽過,但是沒見過我們中國的新聞記者獲獎。”於濤說,“希望以後你能成為第一個獲此獎項的中國人。”


    “嗬嗬,我會努力的,謝謝鞭策和鼓勵。”文舟笑道。


    “什麽普利策新聞獎,我看這些都是狗屁,你拿再多的獎又如何?能換成多少美元?能為你累積多少財富?還是能為這個社會改變什麽?其實什麽都不能!”徐遠圖很是不以為然地說道,“文舟,你最大的失策就是沒有進入商界,白白浪費了你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也浪費了你爸爸那麽好的製茶手藝。你這是典型的入錯行!現在迴頭,還來得及!”


    “徐遠圖,你不說話會死啊!你為什麽就不能說點兒讓人高興的事兒呢?總是要和我哥對著幹,你存心的吧!”文藝沒好氣地說道。


    “哈哈,對,我就是存心的。”徐遠圖笑道,“怎麽著,你有意見啊?”


    “閉嘴,你個徐瘋子!”文藝狠狠瞪了徐遠圖一眼。


    文舟卻是絲毫不惱,他端著杯和陸大妮碰了碰,盯著陸大妮的眼睛問道:“陸大妮,你支持我的這個夢想嗎?你覺得我能實現嗎?”


    陸大妮微微一笑,說:“我支持,我覺得能實現。”


    “很好,謝謝你的支持!你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文舟高興地說道,一仰頭喝光了杯中酒。


    這個晚上,文舟似乎特別高興,不停地說話,不停地喝酒,喝得紅光滿麵。


    文藝好幾次勸他不要喝酒,他都不聽,執意要喝。


    文藝隻好悄悄把酒給藏起來,並且交代服務生不能再送酒來了,才沒讓文舟喝醉。


    徐遠圖也喝得差不多,語無倫次的,不停地和文舟抬杠。


    徐遠圖是喜來登的鑽石級vip,隨便在這裏開幾間房都可以,他為今晚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開了一間套房。


    陸大妮本來是要迴海城快報附近的酒店住的,也被文藝給留了下來。


    散場後,文藝扶徐遠圖迴房間,於濤借口有點兒頭暈也走了,隻留下文舟陪著陸大妮。


    文舟並沒有喝醉,隻是喝得有點兒興奮,這個狀態剛剛好,他可以鼓起勇氣和陸大妮說一些心裏話了。


    喜來登對麵就是海河,兩岸都是寬闊的沿河公園,每天去散步的人很多。


    文舟提議下去走走。


    陸大妮點點頭。


    這個酒店很熟悉,她記得那次喝醉了醒來後就是住在這個酒店,徐遠圖就是在這個酒店為她開的房間。


    就因為這一點,她一直都記著徐遠圖的好。


    來到樓下,霓虹燈早已點亮整座城市,海河兩岸又是一片閃爍迷離。這樣的夜晚很美,很熟悉。


    文舟清晰地記得自己第一次在這裏遇到陸大妮的情景,她早已酩酊大醉,連他是誰都不記得了。


    夜晚的風還是有點兒涼,陸大妮不由得緊了緊自己的大衣,把帽子也戴上了。


    文舟很想一把攬住她的肩,又怕她再次對他產生抗拒。


    現在,他是真的不敢對陸大妮有絲毫的出格舉動了,他不明白陸大妮為什麽會反應那麽大!


    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女孩兒。


    直到現在,文舟都覺得自己看不懂陸大妮,有時候覺得她是愛他的,可是,有時候又覺得,她根本就不愛他!


    可是,他心裏還是寧願相信,她是愛他的,哪怕隻是有時候,他也很欣慰。


    “我們到河邊走走——”文舟看著陸大妮說。


    陸大妮點點頭,表示同意。


    海城的空氣不錯,還能這樣在外麵散步,北京很多時候都是不可能在市區裏散步了。


    到河邊去必須穿過馬路。


    文舟高大的身影擋在左側邊,邊走邊看著車。陸大妮和他並肩走著,嬌小的身體完全被他給擋住了。


    就在他們剛走到路中間的時候,一輛寶馬疾駛而過,唿嘯著就從他們的身邊一閃而過!


    陸大妮剛要抬起腳往前走,車子的慣性瞬時就要把她輕巧的身體給帶飛了!


    “啊!”陸大妮驚叫一聲,下意識地拉住了文舟的手臂!


    文舟一把就摟住了陸大妮的肩膀,並且用力地把她往自己的身後一拉,用自己的身體完全擋住了陸大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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