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好強大的大山,居然能在無形中發揮這麽大的力量,我對這個人越來越感興趣了。”關立智笑道,“找個時間,我想見見他。”


    陸大妮笑了笑,“可惜他很少在鳳洲,經常出差。”


    “一個能在幕後發揮這麽大作用的人,你有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份?”關立智突然問道。


    陸大妮被他問得愣神了,不解地看著他,不知道他什麽意思。


    “懷疑他什麽?”陸大妮一臉蒙圈地問道。


    “他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一個在鳳洲很有人脈基礎的人,說不定是很有身份的一個人。”關立智看著陸大妮說。


    “我沒想過。”陸大妮如實迴答,“我有時候覺得他好像也是個記者,因為他對新聞也很懂。但是我又很快否定了,因為他經常在外麵賣東西。”


    “嗬嗬——”關立智看著陸大妮笑了笑,“我覺得這個人不簡單。他一定不僅僅是個賣山貨的商人。他知道你的身份,而你卻對他知之甚少,你要多留個心眼兒。”


    “我不覺得他對我有什麽威脅。”陸大妮說。


    “傻丫頭,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你不要把所有人都想象得那麽好,世界不是你想的那樣。”關立智說道,“多點防備總是好的。況且你在明處,他對你了如指掌,而他在虛擬世界,你對他一無所知,這本身就是不對等的交往,你沒想過嗎?”


    “我沒想那麽多。”陸大妮說,“我覺得就算是所有人都對我有威脅,但是他一定不會——”


    “你太相信他了!不能這麽無條件地相信一個人。”關立智說,“聽我一句話,一定不能太過相信任何人,這是為自己留後路。”


    陸大妮看關立智那一臉的嚴肅,知道他已經進入家長的角色了,現在是以長輩的身份和她說話,於是撇撇嘴點了點頭。心裏卻是覺得關立智戒備心太重了,像大山哥這樣的人都要如此評價和防備,這樣活著也太累了吧!


    “你對徐氏集團是不是挺感興趣?有過詳細的了解嗎?”過了一會兒,關立智再次問道。


    陸大妮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淡然一笑道:“我對徐氏集團沒有任何興趣,也從未做過任何了解,這個項目我是第一次來,所以我感到很震驚——”


    關立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的敏銳度真是厲害!人家看到的是這個樓盤的未來,你看到的卻是這個樓盤的問題。陸記者,你真是天生當記者的料啊!”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陸大妮迴到辦公室,她希望能夠碰到廖凱。


    如果廖凱能夠當麵向她道歉,並且從此再也不和她有任何瓜葛,她可以考慮免於起訴他。她並不想把廖凱送進監獄,因為一旦進監獄,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就意味著覆滅,人生要想再重頭開始,幾乎是不太可能了。


    陸大妮還是想給廖凱留一條後路,而且也希望廖凱能夠迷途知返,以後再也不要做任何傷天害理之事了。


    可是,迴到辦公室後,陸大妮隻看到慧子一人,連於濤都沒有出現。


    慧子邊泡茶邊捧著書在啃,她很快就要去參加會計證的考試了。看到陸大妮迴來,立馬招唿她喝茶,吃點心。


    茶幾上放著各種不同的小吃點心,慧子一般都是邊喝茶邊吃點心。因為喝茶很容易餓,所以喝茶和吃點心是絕配。


    陸大妮坐下來,卻是沒有一點兒心情吃點心。


    她喝了一杯茶,看著慧子問道:“於站長今天來過嗎?”


    “沒有,到現在沒看到他的人。”慧子說,“你找他就給他打電話,他多難得留在辦公室啊!”


    “看到廖凱嗎?”陸大妮問道。


    “沒有,好幾天沒看到廖凱了。上次你和他吵過一次後,他就再也沒來過辦公室了。”慧子說,“你找他有事兒?”


    陸大妮點點頭,心情有點兒沉重。


    李慧並不知道她和廖凱之間的矛盾,她也不打算告訴她了,免得慧子一會兒又大驚小怪的。


    陸大妮迴到自己的辦公室裏,準備給於濤打電話。正好於濤的電話就進來了。


    “陸大妮,你在哪裏?”於濤問道,語氣很急促。


    “我在辦公室——”陸大妮說,“你在哪裏?我正想找你呢?”


    “我在外麵,胡園長失蹤了。”於濤說。


    “什麽?”陸大妮簡直不敢相信,“胡園長怎麽會失蹤呢?她昨天錄完口供後不是迴去了嗎?”


    “沒有,幼兒園沒有,他的家人也沒看到她,手機也打不通,整個人失聯了!”於濤說,“我們已經報警,正在到處尋找她。”


    “那我能做什麽?”陸大妮很擔心地問道。


    “我去接你到一個地方,你現在尤其要注意安全。”於濤說,“五分鍾後你到樓下來,我開車過來。”


    陸大妮的大腦有點兒隆隆作響,她不知道胡園長失聯和她有什麽關係,可是,她分明又覺得胡園長的失聯和她有很大的關係!


    想到昨天胡園長那副弱弱的憔悴的樣子,她的心情就很難受。雖然胡園長作偽證誣陷了她,可是她並不恨胡園長。她知道,胡園長也是被逼的,同樣是受害者,一個單身女人獨自撐起一個家已經很不容易,還要撐起一個幼兒園,撐起自己的事業,確實太艱難了。


    陸大妮從心底裏同情她。


    可是,胡園長會去哪裏呢?是她自己刻意躲起來了?還是有人把她控製起來了呢?


    陸大妮的腦海裏產生了很不好的聯想,她瞬間想到了廖凱!


    是不是廖凱把胡園長關起來了?因為胡園長可能會翻供,廖凱是不是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胡園長關起來,等到把她的罪名做實了,才把胡園長放出來?


    這麽想著的時候,陸大妮心裏頓時害怕極了!如果是真的,廖凱就太喪心病狂了!這個人簡直是惡魔!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五分鍾後,陸大妮來到了樓下,看到於濤的天籟已經停在門口了。


    上了車,陸大妮發現於濤的神色也很嚴峻。


    兩人都一言不發,氣氛很是壓抑。


    “於站長,胡園長會不會在廖凱那裏?”陸大妮弱弱地試探著問道。


    “我希望不會——”於濤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說,看得出他心情很壓抑,似乎這口氣在心裏沉積了很久。


    “可是,胡園長為什麽會失聯呢?”陸大妮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


    “現在誰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各種可能性都有。”於濤說,“幼兒園的司機和會計還在酒店裏,我們現在去那裏和他們會麵。”


    陸大妮點點頭,卻不知道於濤為什麽要帶她去見他們。


    來到維也納酒店,陸大妮見到了司機和女會計,之前在幼兒園見過他們,也算是熟悉的。


    “謝謝你們來替我作證——”陸大妮感激地看著他們。


    “陸記者,讓你受委屈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女會計說,“現在我們想聯係胡園長一起迴去,卻發現怎麽也聯係不上她了,幼兒園的人說她沒迴去,她家裏的人也說沒看見她,她的手機也打不通了。我們很擔心胡園長的安全。”


    “要不我們分頭找找吧!”陸大妮說,“她有可能會去哪裏?鳳洲有沒有她熟悉的朋友?”


    “我們不知道,平時很少來鳳洲,我們每天都守在幼兒園裏,園長偶爾會出來,但是她的朋友我們不熟悉。”司機說。


    於濤想了想,說:“我們已經報警,警察應該開始尋找了。我們也出去找找看,開車到路上轉轉,說不定能找到呢?我帶著陸大妮一起,我讓文軍過來接你們,咱們分頭找。”


    “好!”司機忙不迭地說道,“謝謝於站長。”


    文軍很快就來了,於是幾個人兵分兩路出發,開始在市區轉悠。


    鳳洲雖小,可是要找個人還真像是大海撈針般艱難。因為根本沒有頭緒沒有目的,不知道到哪兒找,也不知道該怎麽找。


    大路上,公園裏,沿河長廊都去了,可是連胡園長的影兒都沒見著。


    於濤最後把車停在韓水河邊的濱江長廊,他試著撥打了廖凱的手機,也是關機!


    這個廖凱,果然也人間蒸發了!於濤懷疑廖凱在畏罪潛逃,他一定知道陸大妮會反過來起訴他誣陷罪,所以手機一關逃之夭夭。


    這樣的敗類真他媽的害人不淺!於濤現在很後悔,當初怎麽就瞎了眼招了這麽個人進來呢?如果胡園長的事情真和廖凱有關,於濤覺得他這個當站長的真是太丟人了!居然為集團挑選了這麽一個危險分子,用人失察同樣也有責任啊!


    找不到人大家都很焦急,公安那邊一時也沒有消息。


    兜兜轉轉下來,一天就過去了。文軍把司機和會計送迴了幼兒園。在外麵吃過晚飯後,於濤也把陸大妮送迴家。看著陸大妮進了小區,於濤才開車離開。


    上樓梯的時候,陸大妮想到家裏水果吃完了,又拐出來去附近的華龍果園超市買水果。買完水果她沒有走原路,而是選擇了抄近道走一條筆直的小巷迴家,這是李慧帶她走過的路。小巷很窄,燈光也不夠亮,平時兩個人走不覺得害怕,現在一個人她突然間有點兒恐懼了。


    陸大妮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快走到小巷盡頭時,包裏的手機突然響了幾下,陸大妮剛拿出手機要看,突然被一個人迎麵撞倒,後麵一個人立馬圈住了她的脖子,陸大妮剛想掙紮,一雙大手瞬間捂住了她的口鼻,她隻覺得大腦突然一陣昏沉,然後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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