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他會這麽覺得？容不得他在這個問題上細想，打理好小孩的林凜就端著水要下樓去了，下去之前他往站在那裏的人看了一眼，周世海就知道這人是要他跟著一起下去。兩個人前後地走下去，老舊的木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今晚謝謝你了。時候不早了，你也迴去吧。”林凜端著髒水進去洗手間裏放好，迴身就見到站在他身後一直看著他的周世海。他不知道周世海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地這麽來找他，這其中的緣由他不敢去深究。他們現在是不是走地太近了一點兒？他的心裏想著，或許拉開一點距離，對他們彼此來說都是好的。兩個人的距離站地很近，近到可以清楚地望見對方的眼底，看到那對方眼瞳裏映照的自己。頭頂上暗黃色的燈打下來，打在少年的臉上，輪廓分明，少年的個子略小，身材單薄，他的五官好看地有點兒過分了。周世海望著眼前的少年，很少能用漂亮來形容一個男孩，但是眼前的少年的確是漂亮地有點兒過分了，對上少年注視著他的眼眸，他不由地點點頭，“嗯”了一聲。他是該走了，盡管他的的心裏有點不願意走。周世海想起閣樓上鋪著的唯一的一張小床，心裏知道林兄弟倆是睡在一張床上，就像是他小的時候也會跑去跟他堂哥睡一樣，明明這是很稀鬆平常的事。隻是他有點兒妒忌那可以在那上頭的小孩，隻是他為什麽要去妒忌那個小孩？想到這裏，他的心裏有著驚訝。兩個少年之間僅僅是隻隔著一張紙，一個心知肚明而不會說戳破，一個疑惑不懂還不識情滋味。林見到周世海的表情，一些事情他的心裏大抵是明白的，隻是他不會去說破，裝作不知道。他把人送到了門口，腳邊的貓喵了一聲，仰頭用著貓眼望著離去的大個子，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大個子養的那隻八哥，又喵了一聲。“那個，我迴去了。”周世海低著頭望著送他出來的少年，兩個人身高相差地有點大，這樣站著他還能看到少年頭頂上的發旋。“嗯，迴去吧。”林凜點頭，有點不敢對上周世海望著他的眼睛，低著頭望著在腳邊撒嬌的貓，說道，“路上小心。”“我明天還來。”周世海不知怎麽地又補充了一句。林抬起頭，一臉麵無表情地望著說出這話的人，而後周世海對他露出一個笑，人就瀟灑地轉身走了。“……”林。離去的人留下一個背影給他，他收迴了目光，默默地反手把門關上，隔絕了外麵。收拾完了屋子裏麵的東西時候已經不早了。進來空間發現空間發生了些微妙的變化，他怎麽覺得空間變大了？以前看起來朦朧一片的地方現在隱約地可以看到一座高山，望眼過去眼前的土地往山那邊延伸過去，土地也變寬了，林凜站在這裏看了一會，能確定他的空間是變大了。“大白一”平時他一進來就蹦出來的大白蘿卜也不見了影兒，他喊了兩聲大白，不過也不見蘿卜影。果樹是初春的時候就栽種下去的，葡萄爬了滿架子的藤，架子是他後麵搭起來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葡萄藤結了一簇簇的花，顏色和葉子一樣，不仔細看都分辨不出來是開花了。他要沒記錯的話，葡萄的花期是五六月吧，這個時候葡萄都摘完了，他這裏麵的葡萄才開始開花。山那邊看起來很近，林隻是也隻是看起來而已，要走過去肯定也有一定的距離。不知道大白去哪裏了，不然還能問問大白空間怎麽變大了。巡了一圈，把能摘的瓜果蔬菜都摘下來放好，等到冬天外麵沒什麽蔬菜賣了的時候，他們也不用愁沒青菜吃，這存起來的瓜果蔬菜足夠他們吃完整一個冬天了。地裏拔光了菜的地他上次又下了菜籽，給地裏的菜澆了水，林凜也從空間裏麵出去了。夜裏躺在床上，望著閣樓低矮的屋頂，林有點兒睡不著了。旁邊的小崽子睡地四仰八叉，嘴裏打著小唿嚕，睡地很熟，還真的是讓人羨慕妒忌恨呐！晝夜交替，黑夜過去，又是一個白天了。小巷子裏傳來咚咚咚的敲響聲的時候，林也從床上起來了，他起來的時候床上的小孩還在睡覺，他站在窗前伸了一個懶腰，轉了轉脖子。天空褪去了魚肚白，外麵的天漸漸地亮了。店裏煮起了熱騰騰的粥在賣，茶葉蛋，還有香幹拌麵，今天林凜還做了饅頭和包子，蒸上了兩籠，有人買就賣，沒有人買就留著自個兒吃。早上小孩醒來就在店裏和大黃玩，大黃貓趴在地上給人擼，一臉享受。林在前麵忙，轉頭看了一眼在和貓玩的林小浩，喊道，“浩浩，去洗手來吃飯了。”“看來我來地正是時候啊。”周世海剛來就聽到林凜在喊他弟吃早飯了聽到熟悉的聲音，一迴頭就見到出現在他麵前的人，對著他露出大大的笑。伸手不打笑臉人，林凜也是笑地無奈，說道，“是啊，你來地很準時。洗了手出來的林小浩見到來了的哥哥，大聲地喊了一聲“大海哥。”“小子！”周世海一彎腰就把小孩抱了起來，站在他肩膀上的八哥飛了起來，他問道，“昨晚哥抱你迴來的你知道嗎？”林小浩老實地搖頭。大黃貓一雙眼睛鑽轆地轉著，盯著飛進來的那隻黑不溜秋的鳥，八哥也見到了那隻黃色的貓，找了個位置站好，一貓一鳥誰也沒動靜。“要吃點什麽嗎？有粥有麵，今天還包了大肉包子還有饅頭。”林凜掀開蓋子，裏麵的包子和饅頭都熟了，一掀開大肉包子的味道就出來了。“粥和來一碟肉包子。”聞著這肉包子的味道就流口水，周世海也沒客氣地要肉包子。“行。”林凜拿著碟子利落地撿包子，讓人到那邊去坐。一碟大肉包子白乎乎肉乎乎的，配上粘調的白粥，再來兩個小菜，唿嚕嚕地周世海就喝了兩碗粥，手裏拿了肉包子一口下去就能見到裏麵的白菜和肉了，不由地讓人豎起大拇指，說道，“嗯，很香。”林小浩在哼哧哼哧地咬著肉包子，小孩被養地好，一張小臉養地胖嘟嘟白嫩嫩，就跟這桌子上的大肉包子似的。店裏這個時候也有街坊鄰居過來買早餐，吃過了這家店的客人都喜歡來買，這粘的白粥是實在的粥，吃一碗進去肚子就熱乎乎的。麵的味道也香，那辣椒的味道特別地好。原來這店裏的一對夫婦不在了，這家店換成了一個半大的少年帶著沒幾歲大的弟弟開起了這家店。這條街上還有人記得那對夫婦有一天早上被車撞了，後來人就沒了，這半大的孩子好像都還在上學。這家店不是天天都賣早餐，隻有周六日和節假日才會開門，平時就中午和下午的那會兒開門做生意。這條街上開店的老板娘帶著兒子來買包子，兒子還兩眼紅紅的，原來是她剛才來買的包子迴去不夠分，兄弟倆又打架了，笑著說道，“再來四個肉包子吧，你這包子實在，也好吃。”林凜臉上帶著笑，用袋子給裝了四個肉包子，讓人拿好了。對方問他明天還有沒有包子，他點頭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