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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之易這話說的也不算含蓄了,所以葉慕希聽懂了,他非但聽懂了還聽的怒了。悠著點?以為他不想悠著點嗎?他葉慕希看著就像是個□□熏心之輩嗎?難道他的臉上就寫著我很好色四個大字嗎?


    想當初他從一個孤家寡人晉升為大老婆快過門小老婆一堆的皇子後照樣沒被女色蒙了心,依舊高唱獨身主義至今,女人都偷偷摸摸爬到他床上來勾搭了也沒動過心,若不是半路碰上葉之宸這個變態,他現在都還是個處好麽?!


    可現在呢?現在他被一個妻妾成群兒女也不少的親王調笑著莫傷了根本?這簡直不能忍啊豈可修!可不能忍又如何?難道他能夠衝著奕親王直接將嗬嗬甩他一臉讓他將這句話扔給葉之宸嗎?他能嗎?當然不能!


    所以他唯有裝作害羞的抿唇勾了個毫無意義的淺笑,儼然一副被說中了心事的少年青澀少年模樣。


    “侄兒謝謝七叔提點,以後自會注意的。”


    “哦?阿慕要注意什麽?”


    低沉的聲音突兀的插入到兩人之間,葉之易迴頭,就看見他家那位皇帝四哥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雙眼瞅的他心下無端端的發慌——啊喲喂,這四哥又怎麽了?想來最近他一直很恪守本分啊,上朝不缺勤,議政也沒躲,也沒鬧什麽幺蛾子,可四哥怎麽看著對他很有意見呢?


    內心嘀嘀咕咕個不停,表麵上葉之易卻已經嬉笑著走了過去,標標準準的行了個臣下禮請安道:“臣弟見過皇上,恭請皇上聖安。”


    葉之宸沒吭聲,他隻是端著那似笑非笑高深莫測的表情瞅著葉之易,直把葉之易看的渾身發冷恨不得馬上迴家鑽棉被窩後才終於大發善心的放過。


    然後聲音淡淡的叫起後也沒怎麽理會,直直越過了葉之易來到葉慕希身邊,溫柔體貼輕聲細語的模樣讓還沒來得及轉身的葉之易聽了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地上去。


    ——四哥四哥你究竟怎麽了?阿慕什麽的語氣溫柔什麽的你真的確定你這是在對兒子不是對情人嗎?……等等!情人?


    突然間腦子裏靈光一閃,葉之易一個激靈整個人都差點給蹦起來,隻覺得這風吹在臉上愈發的冷了,跟刀子一樣刮的人渾身泛疼:是了,情人!他終於知道之前忽視掉的是什麽了,這三個多月來葉慕希一直呆在乾坤殿根本沒迴過府也沒宿過其他地方,哪裏有可能招侍妾侍寢?


    莫說葉慕希了,乾坤殿那地方是皇帝寢宮,安全和保密都是一流,就連皇帝都從未招女人進去過,更何況是皇子?這樣的話葉慕希身上那痕跡就很可疑了,不是侍妾不是宮娥更不可能是侍衛奴才,在乾坤殿敢如此做的也唯有乾坤殿的主人當今聖上了。


    可他的四哥真的已經專橫獨斷到如此境地了嗎?葉慕希是他的兒子,四哥真的敢罔顧人倫對葉慕希做這種事?還是說……葉慕希為重獲聖恩用了手段魅君惑上?


    皺著眉細細思忖著各種可能性的葉之易目光深沉的看著不遠處言狀親昵的兩人,尤其是葉慕希。不管事實究竟是誰主動的在葉之易心裏也已經有了決斷,這種事情絕對不能姑息下去,皇上是一國之主,斷不能有如此汙點。


    隻是還不等葉之易多想,就見那廂似說的專心仔細的葉之宸在葉慕希低首時涼涼的瞥了他一眼,其中的警告是如此明顯。於是葉之易確定了,這事恐怕是他的好四哥一手促成,更甚者是他四哥強求來的。


    也是,雖他對這位大侄兒了解不深,但就這次短短幾句他也看得出葉慕希不是個荒唐的主兒,估摸著住乾坤殿而過門不出也是皇上下的令,怕葉慕希就此逃離。


    由此可見他的四哥這次有多麽認真。可是啊……葉之易看著葉之宸和葉慕希,眼底泛起了淡淡的愁緒:我的好四哥啊,就算再怎麽肆意妄為也該有個限度。父子相女幹,這等荒唐之事竟也做得出來,百年之後你要如何麵對列祖列宗如何麵對父皇?你又讓葉慕希如何自處?


    葉之易的擔心葉之宸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在他下定了不悔不退的決心後所有問題都不再是問題了。他唯一需要思考的不過是如何消除葉慕希對他的排斥,最好是讓葉慕希也傾心於他,不需要如他一般深,隻需要再也不會想著如何逃離就好。


    現如今他正朝著這個方向努力,所以葉慕希的衣食住行都由著他控製著,他要讓葉慕希熟悉他習慣他進而需要他再也離不開他。


    幫著整了整葉慕希的衣襟,葉之宸不著痕跡的站在了上風口遮擋住幾絲寒風,語氣溫軟:“阿慕,再過些日子就要過年了,母後不在朕也不打算大設宴席,就叫上皇後和四妃加上皇子格格一起聚一下,待這冷風稍歇後,朕帶你去江南看看,可好?”頓了頓,葉之宸又似妥協一般的加上了一句,“聚餐時朕會叫人將你身邊的小太監和那兩個婢女過來的。”


    若可以,他其實隻想和阿慕兩個人過,但畢竟是宮裏,規矩多,有些事情還不能做得太過。


    而下江南一事,其實早在年初就已定下,想著□□月時開始的。後來事情頗多,葉之宸又一心撲在葉慕希這個意外之上,再加上錦繡什麽的就將南巡一事給推後了不少,直到過年才有了空閑,葉之宸也想帶著葉慕希四處走走散散心。


    葉慕希也不拿喬,這些日子他算是看透了葉之宸的小心眼,比之女人更加善妒的偏執性子,又多疑愛猜忌。不僅僅將乾坤殿的宮娥全部調走,就連自個兒的兒子都能夠發散性思維。


    如今能夠主動開口讓他見見小謹和小瑤已經算是不錯了,他若是再多做要求肯定又會引的葉之宸動怒。葉之宸一怒不會罵他更不會打他,甚至連重話都不會說一句,隻會在床笫之事上更激烈也更索求無度,到最後受苦的還是自己。


    “嗯。”垂著腦袋點點頭,葉慕希算是承了葉之宸的情,躊躇了下,還是多添上了一句,“謝謝父皇。”


    看著因為垂首而露出了一截脖頸的葉慕希,那優美的線條引得葉之宸喉頭滾動了幾下,熟悉的火熱在體內燒起,尤其是那白皙的肌膚之上還殘留著他落下的痕跡,更勾的葉之宸口幹舌燥起來。


    “阿慕……”輕若歎息的一聲低喚,葉之宸便忍不住側身抱住了葉慕希,落在脖頸上的唇舌在這種天氣中顯得滾燙而炙熱,隱隱的讓葉慕希有一種會被燒傷的錯覺。


    心下慌亂不安,又想到在場的除了吳順這些早知道內情的奴才外還有一個奕親王,而且此地本就偏外,指不定何時就有朝廷大臣過來。


    “父皇,快放開我!”麵色發白的躲避著葉之宸的親近,葉慕希真的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才能正確應對葉之宸了。


    往日裏雖然葉之宸言行舉止間都流露出幾絲瘋狂,但總的來說隻要他不和其他人靠近就還算冷靜,可現在葉之宸就真的完全瘋了,若葉之宸還有一絲理智的話就斷然不會在此地毫無顧忌的親近他。


    “四哥,你瘋了——”和葉慕希想法相同的就是葉之易了,縱使他已然猜測了七七八八但還是沒想到葉之宸會泥足深陷到如此境地了——在這等人來人往的地方親吻於葉慕希?四哥是真的瘋了吧?父子□□不說還想鬧的天下皆知嗎?這也就是他,若是換做其他人見了事情真一發不可收拾了。


    沒有將葉慕希的閃躲和葉之易的驚駭放在心裏,葉之宸依舊故我的抱著葉慕希在那已經褪色的痕跡上重新吮吸出一個個新的印記,貼著肌膚的唇舌吐出的話語悶悶的,有些字音模糊但還是讓在場的人都聽了個清清楚楚。


    “朕就是瘋了。”


    盡管知道不行,但內心還是不斷叫囂著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阿慕是他的,隻是他的,那些個侍妾和那個被賜婚的女人都沒資格呆在阿慕身邊,除了他誰都不能擁抱阿慕!


    葉之易因為這直白的話而驚呆了,還是和葉之宸朝夕相處了三個多月的葉慕希已有了些抗性,隻是短短一怔後就掙紮了起來,試圖擺脫葉之宸的懷抱。


    但結果毫不例外的又是他輸了,就他這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哪裏可能是學過武而且武功還不錯的葉之宸的對手?於是到最後他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父皇,我想迴後殿了。”起碼後殿隻有早知內情的奴才。


    仍舊努力在葉慕希脖頸上耕耘的葉之宸氣息都不穩了,聽到葉慕希哀哀懇求後俯身一個發力就將人給打橫抱起,驚的葉慕希一陣低唿,內心的預感愈發不好了起來:“父皇,你……”


    “乖,阿瑪這就帶你迴寢宮。”低頭湊過去就是一吻,葉之宸大步朝著後殿走去,徑自將葉之易扔在了原地不予理會。吳順這等奴才早就習以為常,在葉之宸抱著葉慕希迴後殿時也安安靜靜的跟了過去。


    呆怔著的葉之易表示刺激過大他受不了了。他雖一直都知曉他四哥張揚肆意,但他不知道四哥竟然肆無忌憚到如此境地。


    他的四哥其實一直都很好的繼承了皇家的冷血,後宮之中無論恩寵多濃也不過是四哥一時興起罷了,床笫之事上從不會癡迷,把握有度到有些冷淡。他甚至懷疑如果不是因為父皇特別看重子嗣的話,四哥估計都不會納那麽多女人。


    可現在呢?他的四哥就像是個從沒開過葷的毛頭小子一般急色,迫不及待的抱著人就走,還是在他抱著的人不情願的狀態之下。


    所以說,四哥你究竟腫麽了腫麽了?!你知不知道現在還是白天呐白天!你不是一直標榜自己是勤政愛民的明君從不白日宣淫的嗎?那現在你不僅僅背德逆倫無視綱常強要了自個兒的兒子還白日宣淫你明君的帽子還要不要了?


    暗自歎息一聲,葉之易腳步沉重的跟了上去。雖然從他四哥那神態上看勸說已然無用,但起碼要讓他四哥稍微清醒一些別毫無顧忌。乾坤殿內就算了,在外若被人瞧出了端倪無論是四哥還是對葉慕希都是極其不利的。


    差點被自己的高尚品德感動了的葉之易一到後殿就後悔了,因為他的四哥不僅僅急色,還根本無視場合。所以他才到後殿就被吳順攔在了寢宮門外,不需要吳順多做解釋,寢宮內隱隱傳來的喘息和□□低泣就足夠讓他這位已經有了好幾個兒子的男人明白了寢宮內正在發生的事。


    麵色複雜的盯著緊閉的門半晌,葉之易才沉重的輕歎了一聲,徐徐走了出去,在外殿挑了一張椅子坐下後對著吳順招招手,聲音往最低限度壓去:“什麽時候開始的?”


    吳順垂首,倒也沒多做隱瞞,畢竟以皇上那明示暗示的意思是準備跟奕親王攤牌了:“迴奕親王的話,三月城南廟會,皇上見了安郡王後。”


    葉之易聞言一怔,有些愣愣的喃喃道:“三月,已經八個多月了嗎?皇上怎麽會起這心思?葉慕希他是什麽態度?”


    吳順聞言,逾矩的瞥了一眼葉之易,隨後又若無其事的重新低頭,語氣溫和而平靜:“奕親王,皇上的事不是奴才能夠揣測一二的,奴才隻知道主子就是主子,身為奴才隻需要辦好主子交代的事情就好,其他的都不需要管。”


    所以奕親王啊,皇上和安郡王的事情您就別瞎參合了,若皇上真的是如此輕易就能夠改變主意的人,事情也就不可能發展到今天這一步了。


    吳順隱晦的勸說葉之易自然聽的分明,隻是他不像吳順已經知道這件事八個月已經過了驚悚期,他現在剛知道,心中還混亂不堪著,隻想著怎樣才能夠將事情掰迴正軌,莫讓四哥一錯再錯,最終墜入地獄再無出路。


    看出了葉之易的不死心,吳公公·知心姐姐·順兒筒子無聲歎息了,再張嘴就已經帶上了三分警告三分勸解,餘下四分是少有的尖銳:“奕親王,恕奴才無禮,敢問奕親王可是想著讓皇上斷了這心思,或是直接打殺了安郡王?”


    葉之易的神色沉寂了下去,盡管他知道或許整件事葉慕希才是最無辜的那一個,但正如吳順說的,他的確有著犧牲葉慕希的念頭:一個是皇帝一個僅僅是郡王,孰輕孰重一目了然不是嗎?對整個大宴朝來說,這兩人的對與錯並不重要,最重要的隻有天下之主。


    搖著頭長歎一聲,吳順看著葉之易的表情繼續說了下去:“若真是如此,奴才鬥膽勸奕親王一句,千萬將這心思掐滅了去。這八個多月,奴才是看著皇上走過來的。初時五個月,皇上不知道是安郡王,便沒日沒夜的讓人尋找,將整個京城都翻的底朝天無果後依舊沒有放棄。後來,皇上誕辰,見著了安郡王,當夜皇上便讓安郡王宿在乾坤殿,直至今日朝夕相對,感情愈發深了去。


    安郡王喜靜,皇上就下旨不經傳召所有人不得入乾坤殿;安郡王喜看雜集,皇上就命人在京城四下收集了所有雜集送到安郡王的桌上;安郡王覺得燭光刺目,皇上便在整個後殿都鑲嵌了夜明珠;安郡王不喜熏香的味道,皇上便二話不說換下了他喜愛了幾十年的熏香換成安郡王愛的味道;安郡王無意間提了一句最愛清茶,自此乾坤殿就隻有清茶;安郡王對著一名三等侍衛隨口讚了一句不錯,隔日那名侍衛就成了前朝的夏大人……


    奕親王,你可知那夏大人曾九死一生,是安郡王開口保下了他,皇上讓那夏大人風光無限前途無量,嬌妻美妾一並賞賜了過去,其目的並非恩寵,不過隻是想隔離了夏大人和安郡王。


    從安郡王來乾坤殿起,無論是禦膳還是其他,一切都是以安郡王為主,奴才的話奕親王可明白?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皇上他已經少不了安郡王,若安郡王走了或者是亡了,那才真的是宸武之禍。”


    少不了……葉之易怔怔的聽著吳順說完,目光不自覺的看向了那兩扇緊閉的雕花大門,朱紅色的門後,掩飾不住的是曖昧的糾纏,那一聲聲喘息,簡直比刀尖子還要刺人。


    他的四哥啊,他的皇兄啊,這是明明白白的用事實在警告他打消心頭之念,還生怕他冥頑不靈,便派了吳順過來做雙重保險,真真算得上用心良苦啊。


    苦笑一聲,葉之易滿身頹敗的倒在椅子裏,伸手擋住了眼,唇角的弧度一派淒楚:“四哥,你還真給我出了個難題啊……”身為臣,一心為主,自然是不希望君主留下這種會遺臭萬年的汙點;身為弟弟,哪怕兄弟情誼淺薄他也不願意看著他的四哥踏入地獄且執迷不悟。


    但他能如何?他又能如何呢?正因為是皇兄,他才如此無能為力啊。看看,他那個極其注重麵子唯我獨尊的皇兄竟差一個奴才明明白白的告訴他:皇上少不了安郡王。少不了啊,他那個自我自私到極點的皇兄竟然承認少不了一個人,還事事都以那人為主,這般淪陷,又哪裏還有挽迴餘地?


    “吳順,你當初怎麽就不勸勸呢?若是一開始,或許……”


    對於葉之易的責問,吳順隻是麵色平靜的迴了一句話:“奕親王說笑了。”


    “說笑了……是啊,的確是說笑,皇上又豈是你我可以勸得住的?”


    葉之易也不知道現在他究竟想說什麽想做什麽,隻覺得腦子裏一片混亂,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麽都沒想。隻是混混沌沌的覺得什麽都不真實,希冀著這一切都隻是做夢,等夢醒了就會恢複正常,皇上還是那個皇上,大皇子還是那個大皇子,父子君臣界限仍在。可那些個曖昧的喘息一個勁兒的鑽到他耳朵裏,讓他想逃避都不行。


    “皇上他該怎麽辦?葉慕希他又該怎麽辦啊……”


    看著神色恍惚喃喃低語的葉之易,吳順隻能歎一聲冤孽了,這皇上和安郡王早就糾纏不清了,哪裏還斷的了?


    這些日子皇上的言行他都看在眼裏,伺候了皇上二十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見皇上這樣重視一個人,就像是從皇位上走下成為一個普通的男人一般,吃醋、妒忌、多疑、驚惶、不安,隻要安郡王對哪個人稍微親厚些,皇上就恨不得除之後快,弄的安郡王到最後對誰都保持著一定距離,身邊也就隻剩下皇上了。


    或許這就是皇上的目的?——某種程度上真相了的吳順遠目望天。


    “奕親王,皇上的事我們無權置疑,我們能做的便是幫著皇上盡心辦事,別讓不長眼的惹怒了皇上。”換句話說就是幫著掩蓋一下這事,別讓旁人知曉了去。


    吳順的話讓葉之易沉默了,久久的,麵上沒什麽表情,雙目也毫無焦距,隻是隨意的將視線落在了虛空的一點,恍恍惚惚。直到寢宮內的聲響停歇了下去,葉之易才仿若大夢初醒一般,雙眼緊緊盯著那兩扇大門,直到那道玄色的身影出現,葉之易猛的站起,幾個跨步來到了帝王的麵前,卻在剛開口就被帝王抬手製止。


    “過去點再說,莫擾了阿慕安生。”


    竟連這點小事都考慮到了,那般自我中心的四哥啊,何曾這般處處為著他人著想過?


    又是一陣說不清的酸楚,葉之易麵色怔愣的跟著葉之宸離了寢宮一段距離,不等他開口,就聽見葉之宸的聲音不高不低的響起,沉沉的,還帶著幾分情/欲之後的沙啞,毫不掩飾其中的溫柔和癡狂。


    “朕知道你在想什麽,之易,朕隻說一句話:阿慕在,朕在;阿慕亡,朕定不獨存。”


    “皇上!”一句話說的葉之易大駭,他震驚的瞪著葉之宸,用力的從齒縫間擠出了一句話,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您是大宴朝的皇上!”


    仿佛沒看見葉之易眼中那激烈的情緒,葉之宸迴首,嘴角噙著淺淺的笑,竟和葉慕希的笑一般無二:“朕是大宴的皇上,也會一直當這大宴的皇上,直到天命而歸那一日。”


    迴頭,葉之宸的目光放遠,沒有等待葉之易的反應就繼續說了下去:“之易,朕,必須抓住阿慕,用權勢牢牢困住他。朕怕,若朕不再是皇上,是不是朕就再也沒辦法抓住他?所以朕必須是皇帝,萬人之上,讓阿慕縱使長了羽翼也逃不開。


    你說朕是不是很無恥卑劣?說著愛他,卻依舊毫不猶豫的囚禁了他,不顧他的不願無視他的憎恨強要了他。可有什麽辦法呢?朕生來就自私薄情,這一輩子也就動心這麽一迴,想要的**強烈的幾乎撕碎了朕。如此,何不遂了自己的意?傷了阿慕非朕所願,但朕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妻妾成群兒女繞膝?他是朕的啊……”


    清淺的歎息,葉之宸驀的迴頭,直直的看向了葉之易,目光中滿滿都是肆意的癡狂,“之易,他是朕的,隻能是朕的,除了朕之外決不允許他再碰其他人,反之亦然,除了他朕也不會碰其他人!”


    葉之易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什麽,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被四哥說完了,他還能怎麽樣?拆散?別開玩笑了啊,四哥的立場已經表達的那麽明顯了,一副非葉慕希不可的情聖樣。


    若這隻是和以前一樣偽裝的也就罷了,可問題是這情聖是真情聖,連不再碰其他人這種話都說出口了他還能做什麽?四哥都說了,這整件事都是四哥強迫的,葉慕希何辜?攤上了這麽一個父皇已經足夠悲催的了,他這個叔叔就算再怎麽冷酷無情也不該繼續想著如何除去他了啊。


    心中鬱結一夕頓散,刹那間,葉之易覺得頭不昏了眼不花了走路都有勁了,這藍天這白雲,就連刺骨寒風都是清冽而美妙。是了,如吳順說的,他們隻要專心伺候好皇上幫皇上辦事就是了,其他的想那麽多幹什麽?反正以後下了地獄列祖列宗要罵的是四哥又不是他。


    心情好了,葉之易開始有了調侃的心,一臉蕩漾的靠近後悄聲詢問,話語之中含著明晃晃的幸災樂禍:“按四哥的話來說侄兒還沒同意?都朝夕相處三個多月了,四哥你的手段莫不是退步了?”


    見葉之易放開了,葉之宸也不繼續糾纏之前的話題,隻是順著葉之易的話說了下去,眉頭微皺:“也是朕太心急,沒給阿慕適應時間,現下阿慕對朕戒備的很。”


    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葉之易才理解了葉之宸話中的意思,再聯想到剛剛葉之宸急色的模樣,頓時秒懂,撲的一聲噴笑出口:“恕臣弟無禮,鬥膽問一聲皇兄,莫不是皇兄找到侄兒之後什麽都沒說直接拉上了床?”


    被葉之易這般瞧著,葉之宸也有幾分尷尬,撇過目光幹咳了兩聲算是默認了,但隨即,葉之宸又努力為自己正名:“朕也是無法,一見他的逃避,聽他三番兩次提起婚期,朕哪裏還有理智?隻想著打破最後的界限讓他接受事實。”


    而且葉慕希之於他,比最烈性的春/藥都要厲害上三分,他哪裏控製的住?當然,這種話就無需跟外人說了,還是留在閨房調笑阿慕來的有趣。


    葉之易這迴是真的樂了,他瞅著他的四哥笑的差點打跌——哎喲喂,笑死他了好嗎?枉四哥後宮三千無往不利,到了真正在意的人身上怎麽就完全得不到要領了呢?若換做是他,被厭棄了五年再見麵都沒認出兒子的父皇按床上強要,就算做不到同歸於盡也一定自殺了事,大侄兒現在這種態度已經好了不要太多。


    在葉之宸的怒瞪中,葉之易連忙收起笑容,努力板正了麵容,不過最終還是忍不住又流瀉出幾聲笑:“皇兄,不是臣弟要說你,實在是你這做法太過分了。臣弟和侄兒並不熟悉,但僅僅幾句話臣弟也知道侄兒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你該慢慢軟化他而不是一下子逼急他,這道理你該明白的啊。”


    “明白和做到不是一迴事。”葉之宸表示他也很無奈啊,他也想當個高大上的情人,也不想表現的像個善妒的婦人一般,可感情這種東西哪裏是說控製就能夠控製的?


    再加上他骨子裏又是個霸道的,獨占欲旺盛,性子多疑,還習慣了掌控,這造成了他做不來溫柔大度不計迴報隻要你好就大家好的好人。的確,他可以偽裝,還能夠偽裝的很好,可偽裝的再好那也不是他的真實性子,他想要阿慕看見的聽見的熟悉的習慣的都是最真實的他,而不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鏡花水月。


    作者有話要說:沒紅鎖沒站短什麽都沒有點開卻是鎖的,這是抽呢還是抽呢還是抽呢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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