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音站在舞台中間調整著狀態,然後執起弓放在小提琴弦上,拉響了第一個小節。


    這裏的節奏非常緩慢,需要演奏者很好的掌控時間,若是快一秒或者慢一秒,下麵的旋律就會像出軌的火車節節碰撞坍塌。


    所有觀眾都唿吸凝固,為她捏了一把汗。


    但是她卻以及其精準的掌控力走完了第一個小節,進入被樂評人稱為暴風圈的第二個小節。


    這一小節的風格和第一小節完全相反,曲譜上擠滿了密密麻麻幾百個音節,演奏者拉弓的手和執弦的手最容易在這裏反應不過來而出現差錯。


    葉瑾音卻用殘影般的手速演奏出了這一小節,動聽的旋律像唿嘯的狂風在眾人耳邊迴蕩,他們的靈魂仿佛要從軀體裏麵撞擊出來一樣,頭暈目眩,心馳蕩漾。


    由於這一小節的音速實在太快,葉瑾音在演奏時小提琴撞擊在肩膀上的力度讓她肩膀跟著顫抖。


    一滴汗水從她額頭滑下,直接滴在了弦上,卻像是熱油中滴入沸水,瞬間引爆了最後的高1潮,不但聽眾搖頭晃腦沉醉其中,就連評委都用手輕拍桌麵,忘乎所以。


    葉瑾音接連轉換了好幾種演奏技巧,她自始至終微揚著頭,眼瞼微微低垂,用蔑視的表情掃了一眼台下眾人,然後目光停在一個方向。


    此刻她看起來傲慢極了,精緻完美的五官散發出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魅力,這一刻,她成了所有人心裏的女王。


    女王就該這樣高高在上,高不可攀。


    演奏結束,她直接把小提琴從肩膀上放下來,微微揚起下顎朝台下的聽眾輕點頭,這原本是極其不禮貌的行為,卻讓聽眾體會到了她強大的自信和自負。


    雷鳴般的掌聲忽然之間爆發出來,坐在前排的評委首先站起來致敬,隨後所有人拍打著通紅的手掌跟著站了起來,喝彩聲再一次差點掀翻演奏廳的屋頂。


    「如果原創者還在世,肯定也會嫉妒葉瑾音的才華和天賦,他寫的這首曲子能難住其他人,卻難不住葉瑾音。」


    「她在彈奏第二小節的時候我感覺我的心髒都跳到了嗓子眼。太快了,快得我到現在還有一種心悸的感覺,不過……她演奏的這首曲子是真的好聽得要命!」


    「這首曲子在原創者死後,一直都是用電腦合成的,就連當初萊恩都不能把第二小節的高1潮部分演奏完整,那些說葉瑾音太年輕就目中無人高傲自滿的人這個時候臉一定很痛。」


    「對,站在演奏台上的她就是一個真正的女王,當時我都忍不住想要對她頂禮朝拜了。」


    「我已經被她美哭了!」


    「葉瑾音才是真正用生命在拉小提琴!」


    「所以,她是小提琴界當之無愧的女王!」


    「女王!女王……」


    ……


    不管是現場觀眾,場外觀眾,守在電腦、電視前的觀眾,這一刻都沸騰了,他們情不自禁的高喊著「女王」,世界網際網路上更是以一秒上萬條的評論刷著眾人對她的熱情。


    不止小提琴界,就連整個音樂界的所有人在這一刻都為葉瑾音瘋狂了。


    接下來的演奏者是貝拉,貝拉臉色不好的站在舞台後麵,她看見葉瑾音緩緩走過來的時候,眼中是再也掩飾不住的瘋狂嫉妒。


    葉瑾音走到貝拉身邊時,腳步突然停頓了一下,她用隻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開口:「你如果敢用魔音,即使放棄被你抓去的那些人,我也會讓你付出你想像不到的代價。」


    貝拉的表情有瞬間的僵硬。


    她握著小提琴的手握緊,身上泄露出一絲嗜血的狂暴之氣。


    葉瑾音卻在這時冷哼了一聲,直接就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她知道大魔頭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用她的生命來賭。


    雖然她不知道大魔頭的能力是因為來到這個世界就失去了一半的力量,還是因為其他什麽原因。


    不過,這讓她更加確定,大魔頭是為了恢復能力才抓走的那些年輕的男人。


    就從這一點上,她也得讓墨寒和小黑他們加快速度快點找到那些人。


    她絕對不會讓她的計謀得逞。


    貝拉的演奏如果沒有葉瑾音做對比,在其他選手中算是最出色的,但是有了葉瑾音在前,她接下來的演奏就讓人覺得一點都不出彩了。


    剩餘幾名選手更是表現平平。


    不負眾望,葉瑾音以第一名的成績進入總決賽。


    其實半決賽就一已經確定了前三名的位置。


    但是在小提琴界有一條規矩,就是在半決賽勝出的前三名將和上一屆維尼亞夫斯基小提琴比賽上獲勝的前三名進行最後的總決賽(純屬作者瞎編亂造)。


    如果他們能夠贏過上一屆的前三名,他們才能真正的成為這一屆的季亞冠軍。


    所以,明天的總決賽爭霸賽才是本場比賽的重中之重。


    「你們發現沒有,女王在演奏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曲譜,她的實力遠遠超出我們的想像。」


    「聽說在半決賽下來後,世界好幾家著名音樂學院的導師都爭搶著要收她當學生。」


    「嗬嗬,那些人是想要通過女王獲得更加大的名氣吧,你們覺得女王在彈奏出半決賽上那首曲子後,還有誰能夠教出比她演奏時更厲害的技巧。」


    「你們沒有發現女王在演奏的時候目光一直看向一個地方嗎?我把最先攝像師掃到的前排觀眾拿來對比了一下,女王的目光竟然一直都放在她的丈夫身上。」


    「上帝,這一口狗糧我幹了。」


    「我也幹了!」


    「所以說,做女王的男人好幸福。」


    「突然對女王的男人產生了一股濃濃的嫉妒之心。」


    「+1」


    「+2」


    「+10086」


    ……


    「因為她,我現在對古典音樂愛得不可自拔,我很好奇她在決賽的時候會演奏什麽曲目。」


    「我猜應該是《解放》(本作者編撰)」


    「我猜也是,在她演奏了前麵那兩首神作之後,唯一能令她感覺到難度的大概就是《解放》了吧。」


    「請一定要演奏《解放》。」


    ——


    「瑾音,你明天的總決賽要演奏什麽曲目?」


    酒店房間內,石教授、薑琦、譚美玲全部都聚集在這裏。


    秦墨寒正在那裏敲擊著鍵盤,也不知道他是在工作,還是在做什麽,不過此刻他的表情很嚴肅。


    葉瑾音端著一杯花茶在慢慢的喝著,然後才迴答他們:「我要演奏《解放》。」


    「耶!」薑琦和譚美玲聽後忍不住擊掌,石教授也露出了毫無意外的笑。


    不過他還是有點不放心的提醒了她一句:「《解放》是一代人的信仰,所以你在演奏時,一定要做到把所有的感情都融入進去,還有,一定要了解透徹那個時代的歷史。」


    「我知道的老師,二戰時期的歷史我前段時間一直在研究,到時候不會出錯。」


    秦墨寒在葉瑾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把她的手握住,再把她拉向他。


    葉瑾音朝秦墨寒那邊挪挪,等兩人胳膊挨著胳膊的時候,秦墨寒用眼神示意她看筆電。


    葉瑾音看了上麵發的那條帖子後,忍不住轉頭看向他。


    不解的問:「為什麽要現在就把我明天演奏的曲子發布出去?」


    「這樣會為你省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葉瑾音明天在比賽現場才宣布她要演奏的曲目,到時候有心人肯定會傳出一些不利於她的謠言,二戰時期波及世界各國,所以這首曲子就是所有從那個時期走過來的人的信仰。


    秦墨寒把葉瑾音的參賽曲目早早發布出去,也算是給那一代人打了一聲招唿。


    到時候就沒有小人敢拿葉瑾音對神曲不敬這句話說事。


    葉瑾音聽了秦墨寒的解釋,贊同的點點頭,然後笑著對他說:「還是你想得周到。」


    秦墨寒認真的對她說:「你隻要站在舞台上演奏就行,其他事情都由我來做。」


    坐在旁邊的薑琦和譚美玲突然就被很狠的餵了一口狗糧。


    兩人相視一眼,腦海中不由自主同時浮起了網絡上給他起的新稱謂,『女王的男人』這句話。


    所以說,秦大少不愧為葉女王的男人!


    ——


    決賽在所有人的期待下到來。


    一大早,前來採訪的記者和早就在網絡上買好票的觀眾突然發現,在演奏廳大門外,正站著十幾位白髮蒼蒼的老人,他們都穿著筆挺的軍裝,胸前掛滿了勳章。


    他們都是二戰時期的老兵,專程連夜從各國趕過來欣賞葉瑾音的演奏。


    當記者們問到他們有何感想時,其中一個人說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純正的《解放》了,聽說這次演奏這首曲子的人隻有十八歲,還是一個女娃娃。


    我原本對她挑選這首曲子是嗤之以鼻不滿的,但是我的孫子推薦我聽了她前麵演奏的兩首曲子,我被打動了,我想她或許能做到。」


    「《解放》是我們這一代人的信仰,希望她到時候不要毀了它,否則我會很生氣的!」一個老人揮舞著手裏的拐杖很狠的警告著。


    記者們忙收迴話筒幹笑兩聲,心中卻為葉瑾音捏了一把冷汗。


    葉瑾音他們此刻已經到了後台。


    今天後台的人更少,除了昨天勝出的前三位,就是上一屆的季亞冠軍以及他們的助理。


    這個時候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全部都保持著沉默又嚴肅的表情坐在那裏。


    隻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些人大部分人在打量著葉瑾音。


    葉瑾音坐在那裏連眼瞼都沒有抬一下,默默的翻看著曲譜,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她是第一個上場,所以其他五個人心情都複雜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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