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奶奶的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連忙說道:“就是你今天給我彈的曲子,很好聽,我一聽到,就會想起和我的老伴兒在一起的許多事情……”說著說著,慕奶奶的笑容漸漸收起,眼神帶著淡淡的哀傷:“隻是,可惜啊,老天就愛捉弄人,如今就留下我一個老太婆在人間。”


    “奶奶……”小嵐終於明白了她今天為什麽喜歡一遍又一遍聽歌的原因了,而且每次聽完眼睛都紅紅的。


    想必,在奶奶心中有一段難以忘懷的愛情吧。


    “我這個老太婆,怎麽就跟你講起這些呢,快,我要聽,還有,你唱歌也好聽,小嵐,我聽過這麽多歌曲,最喜歡的就是你彈唱的歌曲。”慕奶奶重新揚起笑容,眸間盡是慈祥。


    小嵐心頭一暖,眼前的奶奶,令她想起自己的奶奶了,心中的暖意像流水般徐徐流過。


    “好,我現在就彈給您聽。”


    她走到鋼琴旁,看著慕奶奶輕輕一笑,緩緩打開鋼琴蓋。


    蔥白的手指落在琴鍵上,帶著嫻熟和一絲落寞。


    鋼琴聲悠揚地響起,如水如絲,滿滿充填著整個房間,偌大的落地窗外夜色姣姣,將她一抹脫塵的白色身影映入玻璃上,她安靜彈奏歌曲的樣子宛如一個天仙般美得不真實。


    琴聲如人般,簡單的音符透著無與倫比的天籟之感,伴著靜靜的琴聲,她緩緩開口唱起歌來,歌聲如同深邃天籟般的星子,透著淡淡的哀傷,那嗓音竟如同空山清泉般透徹流淌著。


    小嵐一遍又一遍地唱著,有一瞬間清潤分明的眸底卷起濃濃惆悵。


    而慕奶奶則閉上眼睛,顫動的眼皮可以看出她正在用心地聽著,並沒有睡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琴聲緩緩停下來,最後一個音符就像水滴般輕輕柔柔地在心間滴落。帶著無限的迴味。


    掌聲卻在這個時候響起。


    小嵐斂去眼底的惆悵,唇邊勾起淡淡的微笑,轉過頭剛想要謝謝奶奶的欣賞,卻不料鼓掌的人竟然是慕擎。


    隻見他偉岸英挺的身子斜倚在門邊。眯著眼睛,唇邊勾起邪魅的弧度。


    “怎麽樣?小嵐的這首曲子好聽吧?沒想到連孫子你都喜歡。”慕奶奶看到自己的孫子迴來,高興地朝慕擎招招手。


    “沒錯,這首曲子好聽,彈好聽。唱也好聽。”慕擎一雙銳利的鷹眸緊緊鎖住小嵐的那雙晶潤如水般的烏眸。


    慕奶奶拍拍手,拉過小嵐說道:“看到沒有,我孫子從來沒有讚歎過這樣的一個女人,小嵐丫頭,你可是第一個。”


    小嵐的表情起初有一絲的愕然,緊接著所有情緒悄然斂去,抬起頭,露出清麗白皙的容顏,暖暖的揚起笑容:“謝謝讚賞。”


    “小嵐丫頭,今天你陪我這個老太婆一天了。也累了,去休息吧。”


    “奶奶……”小嵐還想陪奶奶多一會兒。


    “乖啦,我知道你關心我這個老太婆,今晚讓你受累了,早點睡,女人熬夜不是一個好習慣。”慕奶奶打斷小嵐的話,笑著說道。


    ————


    翌日,寧靜的午後,明媚的陽光映在鬱鬱蔥蔥的草坪上,清風拂過。夾雜著淡淡的花香,小嵐推著坐在輪椅上的慕奶奶,在慢慢地散步著,眼中卻一度的失神。


    “小嵐。小嵐丫頭。”慕奶奶拍著輪椅的扶手,見小嵐毫無反應,又大聲地叫了一下。


    “啊?”小嵐這才反應過來,將輪椅固定好之後,小嵐來到慕奶奶麵前,輕聲問道:“奶奶。怎麽了?”


    慕奶奶看了小嵐一眼,說道:“我們就在這裏休息一下吧,在樹蔭下很舒服。”


    “好。”


    “丫頭啊,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說給奶奶聽。”慕奶奶拉著小嵐的小手,一針見血地問道。


    小嵐別過臉,片刻後,笑著說道:“我沒有心事。”


    “瞎說,今天一整天,你都在發呆,跟你說話,你總是聽不到,還說沒有心事,騙人。”慕奶奶不滿地蹙了一下眉頭:“是不是我兒媳欺負你了?罵你了?”


    經過這兩天,慕家上上下下都很喜歡小嵐這個平易近人的美麗女子,唯獨隻有慕擎的母親,見到小嵐總是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奶奶,您多想了,慕夫人怎麽會欺負我呢。”小嵐將慕奶奶淩亂的頭發撥弄了一下。


    “那就是我孫子欺負你了,是不是,奶奶為你做主!”


    “奶奶!”小嵐溫柔一笑:“真的不是這樣的。”


    “那你告訴奶奶,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慕奶奶急了。


    小嵐見狀後,歎了一口氣,看著慕奶奶說道:“奶奶,其實我明天就要離開慕家了,我不在您身邊了,您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慕奶奶聞言後大驚失色:“什麽?你要離開慕家?!為什麽?”


    “奶奶。”小嵐看到慕奶奶心急如焚地樣子,倍覺得內疚,拉過小嵐的手,輕聲勸說道:“我早晚都要離開慕家,這裏並不屬於我,”


    “丫頭,奶奶怎麽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既然你來了慕家,就應該留在慕家,住下去,怎麽還有走的道理呢?”


    小嵐輕輕一笑:“奶奶,我又不是慕家的人,怎麽可能在這裏長住。”


    “哎呀,丫頭,奶奶真搞不懂你了,既然孫子把你帶到慕家,他的意思很明確了。”


    慕奶奶的話令小嵐一頭霧水了。


    “擎,他的意思明確?他的意思不就是帶我到慕家來玩一玩,陪陪奶奶,還能有什麽意思?”


    慕奶奶聞言後,笑著搖搖頭:“你還真是個傻丫頭,我看得出,我孫子對你很傷心,而且,他長這麽大,才第一次帶女孩子迴家。”


    “啊?”小嵐被奶奶的話嚇了一跳,隨即無奈地笑了笑:“我和擎,不是那種關係,我們隻是朋友,真的不是您想象的那樣。”


    “丫頭。”慕奶奶笑著打斷小嵐的話:“你不用緊張,我不是我兒媳,沒有那麽死板,在我兒媳的心中隻會接受洛筱蔓那樣的大戶人家,但我並不喜歡洛筱蔓,像個溫室的花朵似的,我倒是喜歡你這個丫頭,如果慕擎要娶你迴家,我會舉手舉腳讚成!”


    “奶奶!”小嵐一臉哭笑不得:“我和擎,不可能的,因為我已經有心愛的男人了。”


    雖然知道兩人再也不可能在一起。


    “啊?”慕奶奶聞言後,身子一顫,“你有心愛的男人了?”


    “嗯。”


    慕奶奶費解地看著眼前的丫頭,歎了一口氣說道:“丫頭啊,如果以後奶奶想你,你會來陪我嗎?”


    小嵐微微一怔,點點頭:“奶奶,我再推您到別處逛逛吧。”


    午後的陽光披灑在她們兩人身上,仿似一幅溫馨溫暖的天倫之樂畫麵,讓幸福的氣息縈繞在她們身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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