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席上之前,白茶順道去了趟廚房,看著鍋中燉的乳鴿參湯,會心一笑。


    「白小姐今年多大年紀啊?看著好小啊,如果不是你長了個一米七的大高個,我都以為你是高中生了。」對待陸清歡不同,二老滿臉笑容的看著正在喝水的白茶,白茶低頭莞爾一笑,放下水杯解釋道:「我今年剛剛24,大學畢業出來實習,還沒怎麽步入社會。」


    「我就喜歡你這樣清純不做作的女孩子,看起來就很舒心。」顧母笑著接過乳鴿湯,還順便翻了一眼窩著肩膀坐在對麵的陸清歡,白茶這會是心裏打鼓一樣,「咚咚咚」的等著成效。眨巴著眼睛目睹顧母喝了兩大碗乳鴿湯,低頭擦嘴,用紙巾遮住自己狂笑的嘴角。


    陸清歡這會是不理解了,白茶為何笑的眼睛都彎成了一條線,而且還拿著紙巾捂住嘴角,笑的頭都抬不起來。


    白茶看著僕人端著湯走到顧長空的邊上,作勢要夾取陸清歡麵前的菜,裝作不經意那般推倒桌上的紅酒,紅酒倒在顧長空的麵前,嚇得他趕緊起身卻「砰」的一聲撞到了身後舉著湯的僕人。這可是剛剛乘出來的熱湯啊,那把顧長空燙的是齜牙咧嘴,踉蹌著跳著腳跌倒在地上,嚇得僕人盤子也撂了,碗碟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啪」的一聲,僕人的臉頰立刻火辣辣的疼痛,卻還十分敬業的拿著餐巾往顧長空的身上擦去,無視臉上的五指山,驚恐的站在一邊不敢大出氣。


    「哎呀!沒事吧!顧大哥!我不是故意打翻紅酒瓶的,你沒燙著哪裏吧?」白茶二計奏效,驚慌失措的拿著叉子跑到對麵,站在陸清歡的身邊,看著手背都暴出青筋,而且紅的像是過敏那般的顧長空,皺著眉毛露出驚恐害怕的神情,綠氣十足,楚楚可憐。


    「不怪你,都是這個不長眼的僕人幹的蠢事!還在這站著礙眼幹什麽,要我也潑你一身麽!」顧長空的聲音像是熱水壺的水開了,大概是被燙的吧,怒氣十足的甩了手往樓上趕去換衣服。顧瀚海此刻還端著紅酒杯看著這一分鍾發生的大事,殊不知白茶嘴角噙著奸笑迴到了位子上,故作可憐樣朝著顧瀚海眨眼睛。


    「都是我的錯,你大哥不會生氣吧?叔叔阿姨你們不會討厭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胳膊不夠長,夾不到想要吃的菜,嚶~」


    「沒事,沒事,我大哥皮厚,架得住燙,紅酒給我。」顧瀚海接過紅酒,往自己的杯中倒了大半,將紅酒插進冰桶裏,舉著杯子想要和自己老父親碰個杯,就是現在!


    說時遲那時快,白茶輕輕一勾顧瀚海的凳子腳,直接來個措手不及,顧瀚海失重摔下,還好手按在桌上得以平緩,而右手的酒杯就沒那麽幸運了。潑水節知道吧,就是把水換成了紅酒,正對二老的臉上潑去。


    紅酒洗臉,美容養顏。顧瀚海看著空空如也的酒杯和一身白衣染紅的父母,哦哦~闖禍了……


    「瀚海,你這冒冒失失的性子什麽時候能改改!」


    「爸!媽!我沒……我沒……」顧瀚海來不及解釋,自家老父母就怒摔勺子上樓換衣服去了,白茶瞪著眼睛看著顧瀚海哭笑不得的臉,拉拉他的袖子,「要不你去道個歉吧?」


    「大嫂,你吃好喝好啊!爸媽~我不是故意的啦~」看著顧瀚海連蹦帶跳的背影,白茶是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手裏拿著叉子胡亂舞著,笑到捂著肚子疼。陸清歡倒是覺得出了這麽大的醜,顧家二老肯定會羞得不敢下樓了,還有顧長空,那湯的溫度看起來不低,肯定是燙傷了!有些擔心的開始自顧自說。


    「長空不會受傷吧,叔叔阿姨沒事吧?」


    「你放心好了,就是一般的皮外傷,抹點藥膏就好了。」白茶拿著那隻烤羊腿直接撕開就往嘴裏送,如此粗蠻根本不像剛剛那個溫溫細語的白茶,像是從草原上來的壯士。滿嘴油膩的灌著紅酒。


    「你……」陸清歡看到這瞬間轉換的嘴臉和語氣,這還是白茶麽?舉止粗魯而且有辱斯文,一點也不看不出來小女生的樣子,不敢直視。


    「人前人樣,人後鬼樣。怎麽,陸小姐沒見識過這樣的人?」白茶完全有點放飛自我了,將腳踩在凳子上痛快的撕著羊腿,見有人下樓立刻將羊腿放在顧瀚海的碟子裏,拿起餐巾擦著嘴,一秒正經乖乖女的樣子。


    「兩位小姐,夫人和老爺身體不適,大概不能再和兩位交談了。收拾碗碟送小姐們出門。」來者是菲傭,看她那表情白茶知道巴豆的作用已經起了,起身說道:「那我們就先走了,謝謝叔叔阿姨的款待。」


    「哎,你……」陸清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白茶拉著往門外走去,拿著二人的包就往院子外走,說是走,比跑慢不到哪裏去,陸清拉著白茶的胳膊走的上氣不接下氣,直到離開顧家老宅,二人站在一條街開外的合歡樹下。


    「你……你……唿唿……讓我喘勻……」陸清歡是氣喘籲籲的靠在樹幹上,捂著心髒大口吸氣,惹得白茶嘖嘖嫌棄,「這才走幾步路啊,你就喘成這樣,體質也太差了吧,這以後還怎麽消受得起其他運動。」


    「叔叔阿姨身子突然不適是你做的麽?」


    「天地良心,我可是什麽都沒做啊!倒是你,被那一家人欺負成那樣都不知道反抗麽?逆來順受的樣子看著真讓人討厭!」


    聽到「討厭」二字,陸清歡立刻低著頭開口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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