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止麵色微變,他聽過這個故事,在天獄城控製莫問時,窺到了一角麵貌。


    一般來說,三千念隻能控製對方的行為,除非修煉到極高深的地步才有可能掌控對方的魂魄,從而知曉對方所思所想。


    樂止顯然沒有修煉到這麽高深的層次,但依舊窺到了這一角,這說明莫問對這句話極為注重,甚至……莫問很有可能真的感受到了沈默說這句話時的殺意!


    現在,樂止也感受到了沈默的殺意,似乎他再多說一句話沈默就會將他立劈了般。


    樂止大汗淋漓,從一個忠實狗腿的角度來說他當然不能違逆主子的意願,但他並不單單隻想成為沈默的狗腿,還想成為沈默的戰將甚至幕僚……沈默的強大讓他看到了更大的可能,這種可能讓他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楚譙的拉攏!


    身為戰將或幕僚,樂止覺得有些話他還是有必要說一下的於是他“咕咚”一聲咽下一口口水,弱弱道:“沈兄,我也給您講一個故事吧,從前有個人,他很好色,然後,他就死了……”


    “什麽?”沈默眉頭挑了挑,好像沒聽清。


    樂止打了個激靈,一溜煙就沒影了,幹笑聲從遠處傳來,“大道法則本源往那裏逃了,我去給您老追迴來……”


    沈默無言,任他去了,樂止雖然隻有奪天境兩重天修為,第八戰場能殺他的可能有大把,但心機能玩的過樂止的,隻有楚譙和陳金炎。


    楚譙不可能再跟他爭,陳金炎或許有那個心,卻不會有那個膽,所以沈默放心讓他去追。


    至於樂止會不會私吞?這個問題已經不在沈默的關心範圍之內了。


    七天後,灰頭土臉的樂止終於將大道法則本源給抓了迴來。


    沈默把玩著這條金色小龍,忽然道:“為什麽它的化形是龍?是有意?還是無意?”


    樂止看這條小龍一眼,凝重道:“有一本殘籍記載,世間最強大的生靈,是龍,最適合修煉的形態,也是龍的形態,所以世間絕大多數生靈,包括我們人類,都在向龍形進化……”


    “大道法則本源天生有靈性,若是給它足夠時間成長,說不定將來有誕生靈智的可能,它選擇龍形來化形,應該是與天地交感的本能行為。”


    “這恰恰說明了它的珍稀與強大,生來即龍形,起始就站在了最高點,達邁了很多強者都無法跨越的桎梏,如果真的誕生靈智,成就不可限量。”


    沈默有些訝異,又問道:“龍如此狀態,為何最終是我們人類主導了天命大陸?”


    他對武技與神通的感悟雖深,但論學識駁雜,卻是不如在萬劍宗座下三大險地成長起來的樂止。


    “有一種說法,是龍太強了,連天地都忌憚而壓製,故而個體稀少,很難形成族群。”


    樂止說道:“相反我們人類弱小,這才能廣泛生長,以種族優勢取勝,這才能君臨大陸。”


    沈默翻了個白眼,無語道:“這麽說,豬一胎八九個,魚一次產卵成百上千,怎麽不是豬或魚統領世間?”


    樂止也有些尷尬,這個說法是他在一本很古老的雜文軼事上看到的,嚴格來說不是正史。


    他繼續說道:“還有一種說法,龍是以前天地的主角,但現在時代變了,最適合修煉的形態,是我們人形,所以諸多妖獸突破法則境後會選擇化成人形,應該是天地規則使然。”


    這種說的雖傾向於人類,但卻無法解釋大道法則本源會化生成龍形的原因。


    沈默不再多想,他還沒到那個高度,無法探尋世界最本質的秘密,隻是看到金色小龍突有所想而已。


    接下來沈默尋了個密地在閉關,大道法則本源是一張真正的白紙,不帶絲毫偏向性,任何人修煉的所有道都能在其上書寫,將之變為獨屬於自己的“紙”。


    其實“大道”的說法很籠統,因為每一種道因修煉之人的差異也會衍變出不一樣的路,也就是通俗所說的大道法則。


    縱使修煉同一種道的武者,也不見得能悟出同種法則,當然,就算是悟出同種法則的武者,也不一定會全部相同。


    如三萬年前皇室那位天驕修煉的血火法則,如果楚譙重走老路,沿著前人的足跡而行,最終成就的也隻是她自己的血火法則,而不是前人的血火法則。


    世上每一個生靈都是獨一無二的,或許無盡空間的大陸另一頭,或是無盡遙遠的未來,世間會出現一朵相似的花,但僅僅隻會是“相似”而已。


    每一人,都有著自己的武技自己的神通自己的道與法,都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


    當然,這個“獨一無二”也會有大小之別,如沈默、刀魄、林染等人,走出的路必然會曠古絕今,在成為自己世界的主角之時,或許還有可能會成為整個時代的主角!


    樂止最坐鎮在洞府之外,在為沈默護法的同時也在修煉自己的法則。


    他拿出一朵本源火蓮,正準備煉化,忽然又停了下來,如果他沒有猜錯,在利用血火法則煉體之後,沈默對火道的領悟,也已經“入道”了。


    但沈默既沒有打火道法則本源的注意,也沒有奪他的本源火蓮?


    “大道三千,他隻取一瓢,貪多或許對突破法則境有一定的幫助,但對未來的成就,或許弊大於利。”


    樂止有些沉默,他熟讀古籍,甚至還有一位法則境巔峰的爺爺,對法則境的理解不會比沈默差,隻是他終究不是沈默這樣的天驕,所以不曾拒絕湧向他的前人大道法則印記,也在拚命的奪取機緣。


    但,他修煉的,並不是火道啊!


    “這條路,或許能達到爺爺的高度,但也或許永遠就止步在爺爺的高度了……我還要繼續走下去嗎?”


    ……


    隨著十大戰場的大道法則本源現世,潛龍秘境的爭戰再次升級,有各自為戰的散客結盟,從天驕手裏奪食,也有大勢力合縱連橫,戰場遍及數個戰場。


    亦有強大的武技與功法出世,竟將大道法則本源的消息都壓下去了,無數武者為此爭的頭破血流。


    還有人發現了神城,光是一麵城牆就有百裏之長,光是顯露在世人眼中的一半就有無數的威嚴宮殿、白玉神橋、浩瀚群山,似是潛龍秘境主人的重地。


    城內法則氣息濃鬱的可怕,相傳最早發現之人隻吸之一口就悟通了大道,白日突破,被天語閣布下的監察陣法檢測到,強行驅逐出了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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