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在這星輝裏,從心底一點一點的湧動出情感。


    那是屬於他自己的情感。


    他這二十五年來,不需要陪伴,不需要牽絆。一直一直都是一人走來,在形形色色的傷痕下,奮力活了下來。


    因而變得更加強大。


    直至彭格列的眾人出現,硬性的拉著他加入黑手黨家族,他隻覺?g田綱吉很有趣,也有更多的強者可以讓他一戰,才勉強以自己的方式進行活動。


    他憎惡群聚,但是在遠處看見他們的嬉笑,偶爾也沒那麽討厭。


    他覺得他這樣過得很好。


    像是流雲,無拘無束,自由飄浮。


    可是在擁有了和她的點滴記憶後,他覺得他沒有過得很好。


    不同於他對彭格列眾人的情感,也不同於他對並盛的情感。


    而是――


    他看著少女微醺後的傻兮兮的模樣,不禁低頭凝望著杯中之酒,對著波瀾的月影說。


    “真是羨慕啊。”


    他羨慕那個世界的自己能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


    他羨慕那個世界的自己能夠……


    遇到獨一無二的涼宮葵。


    少女酒量甚淺,看到眼前青年的神情,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樣,暈乎乎的抓住他的胳膊,“委員長你長大了哎!”


    “我是在做夢嗎?”她都忘了被十年火箭筒傳送而來的事情,眨著小鹿般的眼睛,小心翼翼的問他,“委員長,我可以抱抱你嗎?”


    雲雀恭彌沒有說話,輕輕的攬上少女的腰。她順勢埋頭在他胸前,不老實的蹭了蹭他,喃喃說道。


    “總覺得今天的委員長好溫柔,也好…寂寞的樣子呢。”


    轉而她抬起臉龐,笑嘻嘻的說著,“不過委員長才不會覺得寂寞呢,而且!”她拉著長長的音調,雙手搭上他的肩膀,“就算寂寞死了也不會說出口!”


    他再次把她擁入懷中,唿入的空氣間皆是迴憶裏才有的熟悉氣息,隻聽她趨於沉穩的唿吸聲,她在他懷中睡著了。


    他閉上清冷的雙眸,隻想把此刻停留的更久更遠。


    ――萬事古難全。


    煙霧消散之際,雲雀恭彌懷中的少女已然不在了。


    ……


    ……


    涼宮葵再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在熟悉的床上。


    “發生了什麽。”一道熟悉的少年聲音響起,涼宮葵起身看見雲雀交疊著雙臂,正倚靠在牆壁上。


    “委員長你別靠牆上,弄髒衣服了。”涼宮葵捂著額頭,“十年火箭筒壞了,然後和你喝了酒…頭有點疼。”


    “遲早把那玩意銷毀了。”雲雀恭彌很是不滿,這個東西害他直到早晨醒來時才發覺涼宮葵正在他懷中酣睡。


    “……”涼宮葵想到昨天的事情,情緒低沉下來。


    “他欺負你了嗎。”雲雀恭彌看到她的神態,加深了幾分毀掉十年火箭筒的意願。


    “沒有沒有。”


    “那為何這幅愚蠢的表情。”


    涼宮葵望向窗外的雲朵,想到昨夜青年的落寞神色,心中升起憂愁,“要是每個世界都有一個涼宮葵就好了。”


    “傻瓜。”雲雀恭彌象徵性的拍了拍身後的灰,走到她的身邊。


    他自然是知道她的言外之意,他說,“沒有遇到你之前,我對我的生活也沒有絲毫不滿。”


    “是在說我是你的不滿嗎?”涼宮葵和他相處許久,連他斷章取義的邏輯能力都學習到了,借著未散的酒意發出牢騷。


    “哼。”


    少年沒有迴答她,隻是傲氣的哼出一聲,而唇邊確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也望向窗外的流雲,神思飄到溫柔的遠方。


    ――而在遇到你之後,便知世界鮮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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