韃靼守衛軍足足一千人有餘,而慕佑天一行隻有區區一百人,這就意味著若是真正打鬥起來便需要以一敵十。


    眾人見韃靼軍個個兇猛,且氣勢洶洶,皆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心中十分的膽怯。慕佑天的麵色卻依舊如常,連絲毫的驚慌之色都沒有。


    韃靼軍頭領,一眼便望見了人群中那個卓而不凡的少年。慕佑天似乎有一種天生的王者氣質,能夠讓人於人群中可一眼將他認出。


    慕佑天心知,此番情景之下,斷不可戀戰。


    “殺!”慕佑天猛地抽出劍柄中的寶劍並揮舞著,氣勢如虹的大聲吩咐道。


    眾人得令,因為心知沒有退路,遂生出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悲壯情緒。以少敵多之戰,將眾人體內的所有潛能都給逼了出來。


    這一百人在慕佑天的帶領之下,竟然個個勇猛無比,廝殺無數韃靼敵軍。


    慕佑天的武功自是高強,他心知不能戀戰,應該出奇不意尋其出路。腦海中猛地閃過一個念頭,他腳尖猛地用力點地,借機起身躍身而起,幾起幾落間便落到了那個韃靼頭領的身邊。


    幾乎毫不遲疑,慕佑天手起刀落,眨眼之間那頭領的脖子和腦袋便分了家。


    鮮血如注,染紅了慕佑天的銀色鎧甲戰衣,少年提著滴血的長劍,躍身至高處。


    他將另外一隻手中的韃靼頭領的頭顱,朝著空中用力一擲高聲喊叫道:“此乃爾等頭領的首級,若是誰再敢阻攔,也將落的如此下場。”


    擒賊先擒王,慕佑天先把韃靼頭領殺死,其餘人等便沒有了主心骨。


    慕佑天雖然年少,但是他的聲音又極具威懾力。韃靼軍一時半會也摸不清楚他的真實來曆,愈加不敢輕舉妄動。


    他擲地有聲的說完,便再次躍身而下,手起刀落毫不費力的將兩個最近的韃靼士兵給殺死了。


    眾人見識過慕佑天的高超武功之後,再無人敢上前阻攔。


    慕佑天便趁著韃靼軍微怔之際,帶領一百人快速撤離。


    直到行至樹林,與之前的四百人匯合,慕佑天這才暗自鬆了一口氣。他心知,到了此處韃靼軍便不會再追來,他們已然安全了。


    “慕小將,你可真厲害,不僅料事如神還勇猛無比。若不是你一馬當先衝在前麵,我等定早就被韃靼軍給打的丟盔棄甲潰不成軍了。”隨行的眾人,現在對慕佑天已是心服口服。


    在他們的眼中,慕佑天是主心骨,更是一個神奇的存在。


    隻要有他在,好似那些不可能成功的事情,皆能實現。


    麵對眾人的高聲讚揚,慕佑天依舊神色如常,沒有驕傲更沒有自滿。


    “好了,大家都不要誇讚我了。這次多虧了大家的齊心協力,我們才能夠圓滿的完成任務,若是沒有大家單憑我一人之力,怎能成功?”慕佑天十分謙遜的說道。


    如此暖人心扉的言語,將那五百兵士的心捂的暖洋洋的。也正是慕佑天有如此博大的胸襟,所以慕佑天徹底的贏得了這五百人的軍心。


    築城方向突然傳來了一聲又一聲急促的號角聲,眾人聞之,麵上皆是一喜。這號角聲響起,就意味著韃靼軍開始退兵了。


    “慕小將,我們的計劃成功了!”


    人群立即沸騰起來,眾人皆十分開心,士氣更是高漲。這是這些日子與韃靼對決以來,打的最漂亮的一仗。


    慕佑天心中欣慰極了,計劃成功是早就在他的預料之內,所以並未有多少詫異。


    “我們迴築城!”


    “是!”五百人士氣高漲,高聲領命道。


    一行人按照原路,返迴築城。


    慕佑天剛一迴到軍營,便被築城守軍將軍吳光明給召去。


    “慕佑天,你真是好樣的!本官剛剛得到消息,駐紮在築城外的韃靼軍因為糧草毀滅,所以不得不被迫撤兵了。如此一來,我們築城便在短期內安全了。”吳光明開心極了,滄桑的麵龐上洋溢著濃濃的喜色。


    慕佑天謙遜道:“太好了!幸虧大人領兵有方,才能這樣快就擊退敵軍。”


    這奉承之話,讓吳光明心中感到愈加受用。


    “慕佑天,本官說過,若是能夠成功擊退敵軍,便封你為築城守軍副將。你可還記得?”吳光明滿意的望著慕佑天,眼神中充滿了鼓勵和惜才之情。


    慕佑天心中一暖,盡管心中興奮,但是麵上依舊不動聲色的謙遜道:“小的不敢有此奢求,一切都是小人分內之事,並不敢邀功!”


    “不,這是你應得的,退敵有功理應嘉獎你!”吳光明朗聲說道。


    翌日,慕佑天升職為副將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軍營。即使是築城百姓也人盡皆知,軍中有一位神勇無比的小將,名喚慕佑天。一時之間,慕佑天在築城成為風雲人物。


    韃靼軍因為糧草損失,不得不班師迴朝。


    韃靼皇帝耶律齊大發雷霆,將出征將軍當即打入大牢中,以此嚴懲他的玩忽職守之失職。


    韃靼今年糧食歉收,國庫匱乏,自是再無充足糧餉可供出征。因此,韃靼皇帝耶律齊便不得不放棄了,再次出兵攻打築城的打算。韃靼舉過,興農業,爭取創收。


    都城。


    半個月的時間眨眼已過,明日便是九公主耶律傾城與楚王世子楚世勳的大婚之日。


    皇帝耶律齊對此婚事格外的重視,大有想借助此成親之契機為國增添喜色之意。


    宮中自是為九公主準備了豐盛的嫁妝,各宮的妃嬪和娘娘們也悉數慷慨解囊贈與很多珠寶首飾給九公主。


    未央宮。


    “九公主,求求您了,您就吃一口粥吧!這可是您平日裏最愛的八寶果珍粥呢!”小沅舉著金色描邊的瓷碗,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耶律傾城呆怔的坐在床邊,容顏憔悴,且神色哀傷至極。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耶律傾城便消瘦了很多,麵色也不似從前那樣光鮮水嫩。她身上那飛揚的氣場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和哀傷。


    這是耶律傾城絕食的第五日,這五日來她滴米未進,強撐下來她之覺頭腦昏沉,四肢乏乏力,整個人無半點生氣。


    見耶律傾城毫無反應,小沅愈加著急了,她幾乎哭著哀求道:“九公主,奴婢求求您了,您愛惜一下自己的身子好不好?若是再不吃東西,您肯定撐不住了。”


    小沅眼睜睜看著九公主由一個張揚美麗的少女,變成一個形容枯槁般的木偶人,心中自是替她又急又心疼不已。


    隻是她終究隻是一個丫鬟,能力有限,隻能偷偷的為公主著急卻不能幫到什麽。


    耶律傾城有氣無力的衝小沅擺擺手,示意她退下,“”小沅,你就不要哭了。本公主沒事,休要為我擔心。”


    “九公主……”小沅心中難過,禁不住留下眼淚。


    耶律傾城突然很煩躁,再次揮手讓她退下。


    小沅見公主麵色不好,不敢再違抗,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小沅才走至寢殿門口,便迎麵遇到了麵色陰沉的耶律齊。


    “奴婢參見皇上!”小沅恭敬的請安道。


    耶律齊現年二十五歲,是個身材魁梧的青年皇帝。他的五官長得很是平常,但是卻擁有一雙如鷹般犀利的眸子。最為紮眼的是他的左邊麵頰上留有一道淺淺的疤痕,那是在奪嫡之戰中負了傷留下的。


    “九公主還是不肯吃東西嗎?”耶律齊匆匆瞥了一眼小沅端著的紋絲未動的粥碗,冷聲詢問道。


    前方戰事的失敗,已經讓他煩躁不已。如今耶律傾城又在這裏鬧絕食,再次讓耶律齊喪失了最後一點耐心。


    小沅誠惶誠恐的小聲迴答道:“啟稟皇上,九公主還是一口粥都沒有喝。”


    耶律齊憤然一甩衣袖,氣洶洶的闖入了未央宮。


    未央宮內昏暗一片,隻有耶律傾城麵前的木桌上,有一如豆的燈光在搖曳。


    耶律傾城聽到粗暴的關門聲,身子依舊端坐在桌前,頭都未抬一下。


    耶律齊見她如此沒有禮貌,愈加氣憤,徑直大步衝過去,一把扯住耶律傾城的胳膊,大聲斥責道:“傾城,你究竟在鬧什麽?楚世勳哪裏不好?他一表人才且家世顯赫,你嫁給他,並未辱沒你公主的名頭。你究竟還有何不肯?”


    耶律齊之所以這樣煩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當前韃靼外患未安,內部不能再起內訌。他不想因為耶律傾城的婚事,與最得力的左膀右臂鬧翻。


    換言之耶律齊這個皇帝,為了穩坐地位,還需要楚王及其家族的扶持。也正是因為抱著強烈的拉攏的政治目的,所以耶律傾城這個九公主才沒有選擇不得不嫁。


    耶律傾城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的將耶律齊的髒手甩開,並刻意後退了幾步,進而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皇帝哥哥,你終於來了。”耶律傾城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繼而不鹹不淡的說道。


    耶律傾城的嗓音很是沙啞,從前的清脆嗓音也隨之不見了。


    耶律齊氣憤走至耶律傾城旁邊,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狠狠的推搡了一下,控製不住心中的憤怒大聲訓斥道:“傾城,你這是何意?難道皇帝哥哥會害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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