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鳳吐了吐舌頭,很頑皮的樣子說道:“我知道你說的什麽意思,不過你還沒聽我說完。你聽我說完在下判斷吧,我半點沒有誇張的意思。”

    “那你說。”

    “是這樣的,我爹為了錢,把我許給了另外一個大戶人家的兒子,那個人是個紈絝子弟,吃喝嫖賭什麽都來。還總是自詡風流,其實他的那幾首爛詩全是他家裏的教書先生幫他做的,他自己連打油詩都不會寫。偏偏還要裝的一副文人騷客的樣子,我一想起就感到惡心。但是他們家跟我家一樣有錢,所以我爹就說讓我嫁給他兒子,這樣我們兩家聯姻之後,就可以霸占他們經營的這些行業的半壁江山。就能賺很多很多的錢,比現在要多得多。楊大哥,你想想,我爹是把我當擴大他生意的籌碼,讓我嫁給一個我根本不喜歡又不值得我去喜愛的人,你認為我嫁給他是不是羊入虎口?”

    楊仙茅點了點頭說:“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那這門婚事倒的確值得斟酌。既然如此,你為什麽不一早就告訴我呢?”

    “這是我自己的家事,我連我大伯都沒說,他也不知道,所以自然我就沒跟楊大哥你說了.我想著我爹不會那麽過分的,他會好言好語求我迴去,他從小都是這樣的。但是沒想到這一次他這麽過分,派人來威脅你,還出重金請了高手,幸虧楊大哥你武功高,要是換個人,肯定會受傷甚至送命的。我爹這樣簡直太過分了,就衝這一點,我死都不會迴去的。如果他把我的婚退掉,並且給你道歉,賠償了損失,我才會考慮跟他迴去。”

    楊仙茅擺擺手說道:“這倒沒必要,不過如果真是你爹這樣為難你,你盡可以跟跟他好好說,要是說不通,他執意如此違背你的意願,要把你嫁給這樣一個紈絝子弟的話,那我作為你的堂姐夫,還是會幫你的。”

    彩鳳一聽又驚又喜,一張俏臉笑意飛揚。整個人又蹦又跳,跟一個拿到糖果的開心的孩子似的,她甚至想過來抓著楊仙茅的手,可是又覺得太過猛浪。終是忍住,上前兩步福了一禮,深深的望著楊仙茅:“楊大哥,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才好了。”

    一般說到這個,避免不了就會涉及到類似於以身相許之類的敏感話題了,楊仙茅心裏咯噔了一下。瞧著彩鳳那燦若夏花的一張俏臉,因為激動顯得異常興奮的火熱眸子,不由得心中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讓楊仙茅想不到的是,彩鳳羞羞答答之際竟然說道:“楊大哥,要是你跟我堂姐兩人沒有婚書的話,我一定嫁給你,你比那個隻會吃喝嫖賭的家夥強上百倍。雖然我爹的眼睛裏隻有錢,未必看得上你,可是我喜歡,我就一定會去做,到時候他說什麽都晚了。”說到這兒,彩鳳無限深情地望著楊仙茅。

    楊仙茅心想,這大美人還真是敢說敢做。連這種話都能說出口,不過也可以從中感覺到她對自己的崇拜之情。一個女子當她對一個男人已經崇拜到極點的時候,她會全然不顧禮法之類的事情的約束的。

    張鐵嘴聽了這話不由又驚又喜,想不到自己無意中居然找到了這樣一個超級大富豪的女兒來做侄女。像她家有這麽多錢,她竟然跑到西湖上去賣唱,想必是對家裏極其反感之後逃出來,結果無處謀生,這才委身到西湖賣藝的。沒想到偏偏自己撞上了,自己這可真是撞大運。

    聽到彩鳳的這話之後,張鐵嘴眼珠一轉,立刻計上心頭說道:“這件事也好辦,如果你真心想嫁給楊公子,我倒有個主意。要不你跟你堂姐兩個一起嫁給楊公子,如果楊公子願意的話,這叫做二女共侍一夫,你們是平妻,相互之間一般大,不知你意下如何?”

    彩鳳聽了又驚又喜又羞澀,一張俏臉早已經脹得緋紅,就連脖子都紅了,瞧了楊仙茅一眼說:“我有心,楊大哥卻未必有這個心意。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既然已經跟堂姐有了婚約,隻怕不願意委屈了她。我縱然有這個心思,隻怕楊大哥也未必願意,隻是我一廂情願罷了。”說到後麵,聲音也已經有些哽咽,如同滿腔委屈無處訴說一般。

    楊仙茅被這天上掉下的大餡餅砸得一時有些頭暈說道:“蒙姑娘垂青,是在下的榮幸。也多謝老丈人寬宏大量,許我娶她們姐妹二人,不過我雖然也有這份心思,但是我總覺得,這種事可能還是需要父母點頭的,不然那就是要私奔了。雖然現在是這種情況,但傳出去總歸也是不好的,朝廷那邊,隻怕也會過問的。”

    張鐵嘴忙說道:“這倒不會,據我所知,現在朝廷可正忙著跟金國打仗呢,哪有心思管這個,他們自己都管不過來了。”

    彩鳳忙對張鐵嘴說:“大伯,楊大哥說的也是對的,切不可太過唐突。有楊大哥這句話,我心裏就已經知足了,要是我爹再派人來的話,我就跟他們說我要嫁給楊大哥,看看我爹怎麽說。楊大哥,你這麽卓越不凡,我相信沒有人能跟你相比,不過我爹是個掉進錢眼裏的人,他未必願意讓你娶我,但我一定會堅持的。”

    張鐵嘴嗬嗬笑道:“要說有錢,我想這天底下沒有誰比你楊大哥更有錢了,你爹要是知道你楊大哥的錢比他那個什麽土財主的多的多,他會一萬個願意的。”

    楊仙茅側頭瞧了張鐵嘴一眼,微笑道:“嶽丈如何知道我很有錢呢?”

    張鐵嘴嗬嗬笑著說道:“你嶽丈我這鐵嘴二字可不是空穴來風,我若連你有沒有錢都算不出來,那我還給人算個什麽卦呢?”

    楊仙茅點點頭說:“這倒也是,不過我並不想讓他們知道我錢很多,因為我覺得娶個媳婦,沒必要跟我的家財掛上關係,隻要兩情相悅也就很好了。”

    彩鳳驚喜交加的說道:“楊大哥,你真的比我爹還有錢嗎?那我瞧著這件事就成了,不過我還真不大相信,因為我還從沒見過有誰比我爹更有錢的。”

    楊仙茅說道:“這個我們後麵再說吧,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去休息吧。”

    楊仙茅也想盡快恢複功力,以防強敵來犯無法兌付。

    彩鳳欣喜的說道:“那我去打水來服侍楊大哥你洗漱,然後為你鋪床疊被。”

    楊仙茅心中很是有些舒心,有一個絕色美女給自己鋪床疊被,又有幾個男人有這樣的享受呢。

    洗漱完畢,彩鳳也幫他把床鋪好了,正坐在床沿,眼睛火辣辣地瞧著楊仙茅,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楊仙茅心想,難道這美女是想生米煮成熟飯?就像自己當初跟藥香郡主那樣嗎。楊仙茅笑笑說道:“你迴去休息吧,我要打坐調息,旁邊不能有人。”

    彩鳳隻好紅著臉答應了一聲,站起身,有些幽怨地瞧著楊仙茅,然後說道:“那我就住隔壁,你需要我做什麽盡管說,你敲敲牆壁我就知道了。”說罷羞答答的快步出了房間。

    楊仙茅瞧著她熱絡的背影,嫋嫋婷婷的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心中著實有些感歎,這女子還真是敢說敢做,難怪她敢於離家出走,並敢於對她父親說不。

    楊仙茅在床榻之上盤膝而坐,運起了五禽戲,將五套功法逐一練了一遍,頓時感覺到身體的功力已經完全恢複了。他現在服用了一枚純元丹之後,身體功力的恢複速度,遠比自己料想得要快得多。這讓他很是高興,若是這樣,將來施展這一招的顧慮又會進一步減小,隻需要幾個時辰用來運轉五禽戲就能恢複了,不用像上一次那樣,要差不多一個月。

    他們的大船繼續西行,接連兩天都沒有什麽狀況發生。這一天毒日頭依舊辣辣地曬著整個江麵,不過彩鳳已經吩咐船家在船頭撐了一把大傘,擋住了勢頭。大傘下擺了一張茶幾,放著瓜果點心和美酒飲食,一把交椅放在茶幾後。

    彩鳳把楊仙茅拉到船頭坐下,嬌滴滴的說道:“在這船上整日閑著也無趣,我給大哥彈唱一曲吧,我從小便是得到了出名的教坊師傅教我的,我的歌和琴技都還都過得去,你來鑒賞一下。”

    在船頭飲著小酒,吹著河風,看著美人唱歌跳舞,這又是何等快意的事,楊仙茅哪有不答應的道理。當下便點頭,搖著一把折扇,坐在了交椅之上。

    彩鳳手拿琵琶邊彈邊唱,她的腰肢異常柔軟,很多動作簡直看得讓人熱血奔湧,她的歌喉婉轉清脆,在河麵上遠遠傳出,而她的琵琶卻從來沒有因為她的舞蹈和歌聲有任何中斷。各種姿勢的彈奏也不會影響樂曲的流暢,以此便可知道是已有多年艱苦訓練,這才能達到這樣的水平。

    一曲奏罷,楊仙茅還來不及鼓掌,就聽到岸上有人高聲叫好。楊仙茅扭頭望去,隻見江岸的青草地上站著個年輕書生,頭戴四方巾,月白衣袍,相貌清雅,正在大聲鼓掌。

    一見此人,彩鳳不禁眉頭一皺,走到楊仙茅身邊低聲道:“他就是那個富商的兒子,特別討厭,一副自詡風流的姿態,咱們不用理他。”

    楊仙茅微笑著說道:“隻怕我不理他,他也會找上門來,說不得也隻能會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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