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郡主笑了笑說:“差不多吧。”

    費淑雲卻說:“什麽叫差不多就不念了,當然要看,要不就罰酒的。”

    說罷走過去拿過她的答題紙,看了一遍,驚歎道:“我覺得,白芷的這個答案比道長的更完美,這份答案可以當得知此次的第一。”

    其他人幾個人便都湊過來瞧,花有影興奮地大聲念了出來,前麵跟楊仙茅的差不多,隻是後麵多了幾句點評,是對著生薑半夏湯的,寫的是“嘔家多服生薑,這是嘔家聖藥,散其逆氣,嘔家用半夏,以去其水,水去嘔則止,是下其痰飲。”

    花有隱剛念到這,忽聽得畫舫之外有人高聲叫道:“好,這番評價那才是真正的到了家了。這位姑娘才真可謂神醫也。--花同學,你到哪兒找來的如此高明的神醫?也不給我介紹一下。”

    眾人目光迴頭望去,隻見不知什麽時候一艘畫舫已經靠在了他的畫舫旁。一個白袍青年縱身一躍,輕輕落在了他們的船頭。本是寒冬臘月,他手裏卻搖著一把折扇,還輕輕扇了兩下,踱著方步邁步走了進來。

    花有影也望去,卻正是他們書院裏麵老是纏著費淑雲的那餘有俠,仗著他老爹是官辦鐵礦礦山的提舉,家中錢財不少,吃喝嫖賭樣樣都來,沒想到今日在這河上竟然與他相遇了,不由得臉色一沉,沒有說話。

    餘有俠卻根本不在乎,走進船艙,眼睛直勾勾在白芷郡主身上打量,眼中明顯是一股邪火。而他身上也有一股酒味,看樣子喝了不少酒。

    他走過來瞧見費淑雲,笑容滿麵,到轉扇柄,自以為瀟灑的拱手說道:“原來師姐也在這。師姐和花同窗,不給在下介紹一下這兩位姑娘嗎?--對了,兩位姑娘,在下姓餘,餘有俠,京東鐵礦的提舉就是我的父親。兩位在汴梁地頭上有什麽麻煩,報我的名字,沒有擺不平的事,嗬嗬嗬。”

    說罷輕搖折扇,頗為得意的瞧著兩位郡主,又扭頭看下花有影。因為先前花有影他們說話都沒有稱唿郡主,而且還是直截了當的叫名字,因此,這餘有俠並不知道這兩位姑娘的身份,還以為隻是一般女子。他瞧向花有影,自然是想讓花有影趕緊給介紹一下。

    花有影當然不能隨便亂說,先前已經交代過的兩位郡主出遊身份要絕對保密,餘有俠見花有影吱吱嗚嗚不肯說,而費舒雲卻板著臉沒瞧他,仿佛沒看見似的。他卻也不惱,又笑了笑,握著折扇,直截了當衝著兩位郡主施了一禮說道:“兩位姑娘貌如天仙,能認識兩位姑娘,真是在下的榮幸。不敢請教兩位姑娘芳名?”

    白芷郡主根本就沒瞧他,眼睛扭頭望向窗外,似乎根本沒聽到他說話似的,而藥香郡主卻皺了皺眉,說道:“我們不認識你,你走吧。”

    餘有俠卻笑嘻嘻,一批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說道:“不認識不要緊啊,你說了咱們相互不就認識了嗎?在下餘有俠,我爹是京東鐵礦提舉。”

    身後傳來楊仙茅冷冷的聲音:“每天把自己爹的名字掛在嘴邊,以為別人就會給你麵子,這也太小孩氣了。”

    餘有俠眉頭一皺,慢慢轉過身來。看見說這話的是一位年輕書生。上下打量了一下,說道:“你是何人?我在跟這兩位姑娘說話,與你何幹?你要識相的話就滾一邊去,否則我叫人把你扔下船去。”

    花有影上前一步說道:“餘兄,不得無禮。這位是一文道長,是仙茅醫館的館主,是我請的先生,他的醫術相當高明,而且交友廣闊。”

    餘有俠一擺手,說道:“一個臭道士也敢在我麵前張狂,你也不把眼睛睜大來瞧瞧我是誰。我給你一次機會,馬上跪下磕頭賠罪。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否則的話……”

    他剛說到這裏,楊仙茅已經上前一步,繞過了花有影,背著手瞧著餘有俠說道:“否則怎麽樣?”

    “否則我就把你扔到河裏去。現在可是寒冬臘月,到了水裏,你不淹死,也得凍死。不要以為我不敢,在這汴梁城還沒有什麽事情是老子不敢做的。”

    楊仙茅淡淡一笑,說道:“我們是在這兒結社,你上來搗亂,兩位姑娘根本不想跟你說話,你卻在這喋喋不休。即便你爹是鐵礦提舉,似乎也不該如此猖狂吧。”

    餘有俠沒想到楊仙茅居然如此強勢,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戾氣。他仗著父親的權勢,在這裏早就橫行霸道慣了,哪裏會想到有人敢這麽跟他說話。

    更何況他拜了好幾個師父,手底下很是有些功夫,見楊仙茅長得文文弱弱的,比自己還矮了半個頭,想要對付他那簡直就是手到擒來。偏偏對方嘴還這麽硬。於是這餘有俠想也不想,直接抬起手,朝著楊仙茅一耳光扇了過去。

    “啪”一記清脆的耳光聲在畫舫中響起,傳到了船外,隻聽一個人“哎呦”一聲慘叫。卻不是楊仙茅,而是餘有俠,隻見他捂著腮幫子,蹲在了地上。

    原來在餘有俠揚起手,準備一巴掌抽過去的時候,楊仙茅已經快如閃電的一耳光狠狠抽在了他的臉頰之上。在對方那手還沒來得及使勁的一瞬間,這一耳光已經把他打得原地轉了個圈,蹲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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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餘有俠沒想到對方出手如此之快,又如此幹淨利索。他捂著腮幫子,發現嘴裏有甜甜的味道。原來是連血都打出來了。

    他氣的簡直要發狂,不顧一切站起身,從靴筒抽出一柄明晃晃的尖刀,獰笑地望著楊仙茅,用陰慘慘的聲音說道:“你這一巴掌打的很爽吧!老子要在你身上捅上幾個窟窿,我看你還狂不狂,看刀。”

    一見他居然抽出刀子,兩位郡主都大吃了一驚,連連後退,藥香郡主甚至尖叫了一聲。而花有影卻很有勇氣地擋在了他們麵前,伸手抓起了一個酒壺,盯著餘有俠。

    而花無香和費淑雲則躲在了楊仙茅的身後,也緊張地尖叫起來!

    餘有俠耳邊聽著女人的尖叫聲,更激發起了他的戾氣。這小子居然敢在幾個美女麵前打自己耳光,這口氣如何咽得下去。非要在他肚子上捅幾個窟窿不可。

    至於後麵的事,都交給老爹去辦。他也不是第一次捅死人了,從來都沒有出過什麽事。

    因此他將那匕首端在腰間,左手伸手就要去抓楊仙茅的衣領。接著就要朝他肚子上捅去。

    楊仙茅一手按住他抓住自己衣領的手,飛起一腳,在對方的刀還來不及刺出之前,便狠狠踢在了他肚子上。這一腳楊仙茅已經使出了三成的力道。

    隻這一腳便將那餘有俠踢的骨頭都碎了似的,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跪在了地上。右手無力地耷拉在甲板上,捂著肚子,整個臉都痛得卷曲了起來。偏偏他的左手還被楊仙茅牢牢地抓著。

    楊仙茅認真的看著他說道:“你剛才說了外麵的水很冷,不淹死也會被凍死。既然這樣那你就去嚐嚐,究竟是什麽滋味吧。”

    說罷手一抖,將餘有俠直接扔出了畫舫之外,撲通一聲落在了水中。

    那餘有俠人在空中已經哇的一聲嘔吐出來,汙穢隨著他一起落入江中。

    楊仙茅一腳踢在他了的胃上,就知道他很可能會嘔吐,不能弄髒了畫舫。所以幹脆直接將他扔到了河中,不過他也不想鬧出人命。因此扔的位置剛好是對方的畫舫旁邊。

    畫舫之上的幾個奴仆正在緊張的瞧著這邊,發現主人吃虧,正想跳上來幫忙,卻看見主人已經挨了一腳。接著就直接被扔到了河裏,哪裏還顧得上來找晦氣。

    更何況對方身手如此之高,上來也是白給人家當練手的沙包。趕緊用竹竿伸到河中去撈餘有俠,更有兩個奴仆奮不顧身跳到水中去,把正在水裏掙紮的餘有俠架著,送到船邊,船上的人將他拉了上去。

    遊俠已經痛的跟個蝦米似的卷曲在甲板之上,不停的嘔吐出一大灘汙穢,酸臭無比。他全身都已經濕透了,凍得更是簌簌發抖。旁邊的奴仆一時都不知該如何是好,隻知道手忙腳亂的圍著餘有俠。

    畫舫這邊,藥香郡主撫掌大笑起來,說道:“怎麽樣?滋味還好受吧。”

    白芷郡主穩穩心神,扭頭望向好整以暇的楊仙茅,眼中多了幾分讚歎。看不出來,這位年輕的道長身手如此了得,這幾下幹淨利索,一看就不是尋常的人。

    對麵船上的餘有俠終於止住了嘔吐,喘息者用手撐著夾板,坐起來,抬手指向楊仙茅,咬牙切齒說道:“姓楊的,你給我等著,我非弄死你不可。”

    剛說道這兒,發現手上滑膩膩的。趕緊扭頭一看,隻見自己右手剛好撐在自己嘔吐物上,頓時被惡心壞了。後麵的狠話也全都被惡心掉了,說不出來。

    他將嘔吐物擦在了旁邊一個攙扶著他的仆從身上,然後咬牙切齒的衝著楊仙茅叫道:“姓楊的臭道士,你聽著,明日中午,我會帶人到你藥鋪來。老子不弄死你,老子就不會在這汴梁城裏在呆了。”

    楊仙茅淡淡一笑說:“我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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