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爐子上除了他噴出來的血,還有劉冬雁此前上吐下瀉的穢物,所以劉冬雁自己都覺得很不好意思,俏臉通紅,點了點頭,想了想,楊仙茅把地上自己吐的鮮血盛了一些倒進了這藥罐子中,這些到底也是自己噴出來的血,治療這兩個家夥沒必要自己再給自己割一刀,還是用現成的,雖然這些已經幹了,但是應該還能用,試試看吧。

    劉冬雁見他盛了地上幹涸的血泊倒進藥罐之中,不由得都睜大了眼說:“少爺,如果這些血當真可以治病的話,我把它集中起來,遇到需要治的人,也可以幫他們治,這種珍貴的藥引可不能浪費了。”

    地上的血液已經幹了,把這些血塊集中在一起,用一個袋子裝著,倒也好攜帶。

    聽他這話,楊仙茅點點頭說:“這倒也是,你自己處理吧。”

    楊仙茅不能確定已經幹涸的血還有沒有治療效果,他可以先試試,那個兩個人還沒有病情危機到最後關頭的地步,可以有時間讓他們試一試。

    楊仙茅拎著藥罐來到樓下那兩大袋的藥材前,取了那兩味藥放到罐子裏,在取藥的時候,他用心注意四周,沒有發現那兩個人在旁邊窺視,他也估計他們倆沒這個膽子,這時候如果他們想窺視楊仙茅用藥,如果楊仙茅因此惱怒,不再給他們治療,那他們可就慘了,所以兩人都乖乖的坐在閣樓外麵等著。

    楊仙茅裝好藥之後,拎著罐子出門,徑直來到了廚房,見兩人都渾身無力的坐在灶台前,瞧他進來,都掙紮著想起來,楊仙茅說:“行了,躺著吧,省點力氣。”

    這兩人痛苦的點點頭,楊仙茅將藥罐放在火爐上開始煎藥,他也懶得跟這兩人說話,還兩個人也沒力氣說,因此廚房裏都靜悄悄的,隻有楊仙茅拿著蒲扇扇火的嘩嘩聲。

    楊仙茅耳邊傳來了板斧老者和銅錘壯漢兩人抑製不住的*聲,畢竟手腕粉碎性骨折造成的疼痛的確是難以忍受的,即便兩個人武功超強,而這時,他們已經沒辦法調動內力來抵禦這種疼痛了,隻能跟常人一樣忍受著疼痛的折磨。

    楊仙茅歎了口氣說:“我本來想把藥熬好之後再替你們治療,但看你們倆這可憐樣,算了,我先給你們止痛,免得你們到時候痛昏過去了,我還得去救你們。”

    楊仙茅將手裏的蒲扇放在了地上,從懷裏取出一個小瓷瓶和一小團棉球,倒了一些局部麻醉的藥浸潤棉球,先走到那板斧老者麵前,抓過他捏碎骨頭的左手,將麻醉劑擦在了他傷處,然後又給銅錘壯漢也擦了。

    片刻間,這兩個人驚訝的發現,原先讓他們痛得死去活來的粉碎性骨折的左手手腕,已經不痛了,隻不過那個地方也沒了感覺。

    但是相比而言,他們當然願意不再疼痛,為此驚訝無比的望著楊仙茅說:“你的醫術是我見過最厲害的,你不僅能夠治療瘟疫,他那雷霆千鈞的一銅錘居然打不死你,那可是直接命中你的胸腹,你居然連骨頭都好像都沒有斷裂。那麽重的傷你居然能夠自己把它治好,現在又見到你給我們的斷手擦了藥就不再疼痛,你的神技沒有哪一樣不是驚世駭俗的,如果真能治好這病,道長不嫌棄的話,天機子願意跟道長成為好友。”

    銅錘壯漢一聽這話,不由吃了一驚,瞧著板斧老者說道:“你是武當山的天機子?”

    這兩人雖然與馬掌櫃相互之間並不認識,隻是一同來取楊仙茅性命而已,而現在聽這老者自報家門,這才知道原來這老者是名震江湖的武當神秘人物天機子,對江湖人物多少有些了解的,聽到這個名字,那都會驚駭的,因為他在武當一派中,武功是列前三的,僅次於武當掌門。這就難怪了他有這樣的功力,特別是輕功,想必是來自於武當派的梯雲縱。

    楊仙茅對所謂武林高手沒興趣知道,因為他並不把自己作為武林中人來看待,加上對前途命運的悲傷,所以也懶得去管這些事,並不知道這天機子是何等樣人。

    銅錘壯漢見楊仙茅沒有任何吃驚的樣子,還以為他壓根就不在意,不過想想也是人家有資格這麽牛逼的,便也訕訕的笑了,笑說:“你怎麽會也來做這個買賣?”

    他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既然對方報了家門,那銅錘壯漢想想也說出了自己的來曆:“在下朱鐵錘,是長江一帶混日子討生活的。”

    天機子聽了不由一愣,眯著眼睛瞧著他說:“鐵索橫江,朱鐵錘就是你?”

    這朱鐵錘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實際上他是一個在長江之上打劫過往客商的,手下很有些兄弟,而且這人有些有個特點就是普通商客他不打,專門找那些經過長江的,身有武功的成名英雄,一方麵他是打劫人家錢財,另一方麵也是想借機挑戰這些成名高手,由於他武功厲害,沒聽說過有誰擊敗過他,這使得許多的武功高手甚至都不敢經過他所在的那一帶水域,所以才得了這個外號,鐵索橫江。

    朱鐵錘見天機子朝向自己,眼神帶著驚駭,多少有些得意,不過他看向楊仙茅時,見他依舊是神情淡然,似乎對自己的名號壓根沒有什麽興趣,不覺又是沮喪,粲然一笑說道:“我的武功在外麵還行,但是在這位一文道長麵前,簡直不值一提,我全力施向他的那一鐵錘,居然人家若無其事,而且我們兩個合力也拿不下他,他才是真正的稱雄四海的人物,以後江湖上一文道長的名號,將會響徹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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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朱鐵錘馬屁拍得山響,一方麵說的是實話,另一方麵當然也有誇張,楊仙茅的武功實際上也不過跟朱鐵錘相當而已,甚至比那天機子頗有不如,真要比拚的話,楊仙茅是不可能從他們倆聯手之下活得性命的,楊仙茅完全是利用了瘟疫這個可怕的武器,這才反敗為勝。

    楊仙茅對他的誇讚充耳不聞,依舊坐在藥罐前,等到藥好了之後,他將那藥全部倒在兩個大碗之中,然後拎著藥罐對兩人說:“你們倆等這藥涼了之後就喝下,分兩次喝,相隔兩個時辰,等到半夜的時候我再來給你們煎藥,也是分兩次喝,這樣到明天天亮,應該就能好一大半了。

    然後對朱鐵錘說:“傍晚的時候過來,你把那個人的消息告訴我。”

    朱鐵錘聽了這話,說:“你難道不需要我跟著你去嗎?”

    楊仙茅搖搖頭說:“我有別的辦法,我不希望你出現在那人身邊,對這種賣友求榮的人,說實話我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我也不想跟你一起走,能夠依靠你的方法找到殺馬掌櫃,尋仇的目的固然好,找不到我也有我自己的辦法。”

    一聽這話那朱鐵錘大為感動,同時臉上充滿了慚愧,說道:“道長罵的好,不過說實話,那個人也不是我的好友,我們隻是相互交換而已,他有些東西不方便處理交給我,我幫他處理,然後從中抽傭金,這樣一個相互利用的關係,如果真正是我朱鐵錘的朋友,我這人還是很講義氣的,當然不可能出賣朋友來換取好處。”

    楊仙茅瞧了他一眼,假如他說的是真的,這還稍稍可以理解,畢竟是一個交易上的利用關係,比出賣朋友要好一些,但不管怎麽樣,自己也沒興趣跟這種人來往,所以懶得聽他哆嗦,便拎著罐子上樓去了。

    到了半夜的時候,楊仙茅一直在打坐,精神恢複的很快,由於找到了治療瘟疫的辦法,楊仙茅也就不再避諱黃姨娘做的飯菜了。因此,黃姨娘從下麵端上熱氣騰騰的飯菜上來的時,楊仙茅也就不再客氣,但是他還是擔心把病傳染給她們了,所以隻讓他把飯菜放倒托盤,放在樓梯口就行了,並表示了感謝。

    黃姨娘見楊仙茅願意吃她做的飯菜,很是高興,又在下麵彈琴唱歌,楊仙茅在她的琴聲和歌聲中吃完了飯菜。

    這之後,他打坐調息,這優雅的古琴聲到可以幫助他身體恢複。

    楊仙茅這之前去給那兩個人治病的時候,劉冬雁已經把閣樓重新收拾出來了,把所有的血塊鏟下來當藥引放在一個小袋子中。

    楊仙茅受傷極重,吐出了幾大碗血,所以收集起來之後雖然幹涸了,卻還有一小袋。她再打來水把星星點點的血跡都擦幹淨,又把自己的上吐下瀉物全清理幹淨,所以等到楊仙茅上來的時候,整個閣樓已經恢複了素雅。

    楊仙茅查看她的身體情況,她在服用了一次藥之後,基本上沒有再上吐下瀉,身體也漸漸的開始好轉,這讓楊仙茅心中更是踏實。

    讓他覺得更欣慰的是,他的身體除了胸部遭受那銅錘重擊之外,並沒有患瘟疫的任何症狀,他知道他身體應該有抵禦瘟疫的能力。

    到傍晚時分,楊仙茅再次下樓重新抓了藥,之後到了廚房,這之前,從劉冬雁那兒取了一些自己的血粉加到了罐子裏麵,到廚房之後開始煎藥。

    服了兩道藥之後,朱鐵錘兩人精神明顯好轉,也有力氣站起來了,畢竟兩人武功根底紮實,隻要是上吐下瀉能夠極大緩解之後水分不流失,身體便也能夠快速的好轉。

    楊仙茅進來的時候,兩人都拱手施禮,由於左手沒辦法抱拳,隻能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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