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虎尊者使勁吞了一口唾沫,這才說道:“有一件更為詭異的事情。前麵我們有一位隨從,他半個身子都被不知道什麽東西咬掉了,隻剩下半截身體倒在了雪地中。可是沒想到,就在我們快到這裏的時候,我們突然見到了他。”

    “啊?怎麽迴事?”

    “他說死的人不是他,他醒來後發現一個人在冰原上,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我們。我們半信半疑。隨後這天裏他跟我們在一起,跟我們一起喝酒,呆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他突然就不見了。”

    “不見了?”

    “是啊。他失蹤的時候就睡在帳篷中,帳篷也是關的嚴嚴實實的,一個帳篷裏有六個人。已經有幾個人起來了在穿衣服說話,那人就一下子不見了。幾個人都證明沒有人出去過,我們也檢查了帳篷,都嚴嚴實實的,門簾也係得好端端的,縫隙很小,人是無法鑽出去的,可偏偏就不見了。而我們能肯定,先前被咬掉半截的屍體肯定是他,因為有人親眼看著他變成那樣的。你說怪不怪?”

    楊仙茅呆了半晌,點點頭。

    地虎尊者吞了口唾沫,接著說:“還有更怪的,一個人從天上下來,然後消失在我們麵前,你見過嗎?我們見過!”

    楊仙茅心中一下提了起來,說道:“什麽?怎麽迴事?”

    “那天差不多是午時了,我們看沙漏知道的,但是整個天地都是一片漆黑,我們的雪橇馬車正往前走,忽然那個雪橇車狂叫著停了下來,怎麽打都不走,於是我很好奇,便下了雪橇車往前走去查看。原本平坦沒有任何東西的冰麵上,突然出現一個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冰原上,一邊拚命喘著粗氣,一邊說著救我救我。”

    楊仙茅頭皮一陣發麻:“空無一人的冰原上,突然……出現的?”

    “是啊!”地虎尊者眼中都是驚恐,搖頭說:“在這冰原之上,你永遠想不到會發生什麽古怪事情。--這女人使勁哀求說她跟著丈夫一起來尋寶的,不知道丈夫他們在哪,她現在快凍死餓死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看見我們所以招手使勁叫喊,求我們幫忙尋找。我還以為眼花了,於是我們便把她帶上了雪橇車,按照她所說的方向行駛,想找到她的丈夫,免得他凍死餓死在冰原之上。於是我們把她抬上雪橇車。可沒想到,更怪異的事情一下就出現了。”

    楊仙茅呆了一呆,說:“什麽怪異的事?難道,她老公從雪地裏突然冒出來了嗎?”

    地虎尊者歎了口氣說:“你猜對了大半,但不是從地下出現的,而是從天上冒出來的。”

    地虎尊者比了個從上而下的手勢,接著說道:“他的丈夫就好像從天上掉下來,突然一下嗖地便出現在我們麵前,賊眉鼠眼的瞧著我們笑,也不說話,把人嚇個半死。他妻子又驚又喜,問他怎麽迴事,他反而說什麽怎麽迴事?他一直好端端在旁邊啊。可是剛才女人身邊根本沒人。”

    楊仙茅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地虎尊者說:“我們也很驚恐,雖然不願意,倒也不忍心讓他們凍死餓死在冰原上,就問他們要不要跟我們一起走,他那男的說不用,拉著他娘子往前走,走著走著,突然,兩人就在冰原上不見了,一下子就銷聲匿跡,沒有任何蹤跡可尋。”

    帳篷裏一片死寂。

    半晌,楊仙茅才眨眨眼,似乎沒有聽懂,說:“你好好給我形容一下,究竟是怎麽從天而降,又怎麽憑空消失的?”

    “他就從上而降,嗖的一下飄下來,立在麵前。消失的時候,也是走著走著就不見了,地上積雪的腳印也在他們消失的地方沒有了。--就在我們麵前……消失的。”

    楊仙茅聽得是目瞪口呆,先前說的有些場景他們遇到過,但後麵說的這些情況,他們則沒有遇到過,看來在這冰原之上出現的怪事還不止他們先前遇到的那些。

    剛說到這,帳篷外又進來一個侍衛,手裏捧著一個盒子,送到地虎尊者的麵前,說:“先前的兩個人又來了,他們讓我們把這東西給您,說讓你最好馬上看看。”

    地虎尊者本來是不想看的,但多少有些好奇,到底還是把那盒子打開了,看見裏麵居然放著一套女人的衣裙。

    這一招,在三國時諸葛亮最後迎戰司馬懿的時候也曾用過。他自知命不久矣,為了盡早跟司馬懿決戰,也曾給司馬懿送去一套女人的衣服,想羞辱司馬懿跟女人一樣膽小。結果反倒讓司馬懿猜出諸葛亮快死了,諸葛亮果然很快死於五丈原。看來這兩個人也想學諸葛亮用送女人的衣服來羞辱地虎尊者,激他出手決鬥。

    地虎尊者當然不是司馬懿,所以他勃然大怒,狠狠將盒子摔到地上,站起身說:“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跟他們拚了!”

    楊仙茅則一把將他拉住,迴頭對那侍衛說:“你們出去告訴那兩個人,他是我朋友,他們再敢迴來囉嗦的話,我就讓耶律休哥帶兵將他抓起來砍了。……叫他們兩個立刻滾得遠遠的,再不準尋仇,有本事等出了冰原再說。”

    那侍衛趕緊答應出去,就聽到帳外傳來厲聲的嗬斥聲,以及那兩個人的唯唯諾諾的答應聲。很快外麵的聲音就停下來。侍衛迴來稟報說,那兩個人聽了之後表示再不敢過來了,已經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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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虎尊者漲紅著臉,對楊仙茅說:“這鬼地方不能使用修真法力,我反倒讓你來幫我退敵,想想真是窩囊。”

    楊仙茅說道:“行了,他們不來鬧事就好,我們出了冰原之後,該你去找他們的麻煩了。隻不過,離開了這裏之後,路上我相信他們還會來找你麻煩,到時候你跟我們一起走,相互有個照應。”

    地虎尊者搖了搖頭說:“我若是讓你來保護我,那我迴去還有什麽臉麵在江湖上混。放心吧,我有應對的辦法,不會跟他們硬拚的。”

    楊仙茅喝得差不多時便告辭,返迴了自己的帳篷。

    他剛迴來不久,耶律休哥帶著另外兩個遼軍將領便前來拜訪,分別是韓德讓和蕭撻凜。

    他們專門給楊仙茅送來一壇美酒,還有一些精美的菜肴。進來之後,耶律休哥對楊仙茅說:“今天準備找你喝酒的,他們兩個也有這意思,所以就一起來了,隻是你出去串門去了,於是我派人盯著你這邊,就等你迴來,希望你沒喝得太醉。不過楊爵爺的酒量那是無人能及,就算喝成這個樣子,喝到現在這個地步,再要跟我三個人喝都沒問題,嘿嘿嘿。”

    蕭撻凜笑嗬嗬說:“今天我們不鬥酒,就是仰慕楊爵爺豪爽,所以來找爵爺喝酒的。論酒量,我們三個加起來再翻一倍也不是爵爺的對手啊。今天,咱們聚聚,就會聊天,喝酒倒在其次。”

    楊仙茅搖頭說:“這倒是對的,三位將軍請坐。”

    他們三個各自坐下之後,隨從兩個侍女趕緊上來將菜肴放好,楊仙茅好生注意,卻還是分辨不出到底哪一個是飛月假扮的。

    三人喝酒都是用大碗,因為酒量都非常好,小碗喝的不過癮,每人先喝了幾大碗之後,開始說話聊天,吃牛肉。

    韓德讓說道:“我沒想到有一天會跟宋朝大將在這極北極寒的冰原上一起喝酒,而且還是曾經戰場上交過手的對手。是緣分讓我們在這平原之上是好朋友,將來戰場上說不定又是生死搏殺的對手。還是趁現在好好跟楊爵爺喝點酒,套個近乎,免得戰場上遇到楊爵爺,到時候可要手下留情啊,哈哈哈。”

    蕭撻凜瞪眼說道:“兩軍陣前,拚死廝殺各憑本事。你現在就想著讓楊爵爺放過你,這不是長別人誌氣滅自家威風嗎?”

    韓德讓說:“蕭撻凜,你沒跟楊爵爺交過手,你不知道楊爵爺的厲害。我跟我父親都跟他交過手,我父親吃了大虧,我昨天與他動手,打了他兩拳,他若無其事,我的手反倒被震得生疼,他這樣的本事,我如果不討饒,那不是自己斷了生路嗎?”

    蕭撻凜咕咚喝了一口酒,衝著楊仙茅說:“韓德讓可是遼朝有名的大力士,他居然打了你兩拳你都沒事?我不相信,肯定是他手下留情了。”

    韓德讓說:“你不信你可以試試,你也打楊將軍兩拳。”

    蕭撻凜咕咚喝了一碗酒,瞧著楊仙茅說:“楊爵爺,你也讓我打兩拳成不成?我想看看是不是,真有他說的那麽神。”

    楊仙茅微笑搖了搖頭,說:“你別聽他瞎吹,好好喝酒。”

    耶律休哥也喝了一碗,然後對蕭撻凜說:“你這人說話好沒的由來,人家楊將軍好端端的在喝酒,憑什麽要讓你打兩拳呀?除非拿出點彩頭來才行,而且還要像樣的彩頭才行。當時在兩軍陣前,我許諾楊爵爺如果替我治好了傷,我會饋贈他一件天材地寶。等到楊爵爺空閑下來給我治好了手,我便會將這天材地寶饋贈給爵爺的。”

    蕭撻凜有些好奇,問:“你有什麽天材地寶能夠讓楊爵爺動心替你療傷的?”

    楊仙茅也很好奇瞧著他。

    耶律休哥掃了幾個人一眼,神秘兮兮這才說道:“雪蛙!”

    韓德讓和蕭撻凜兩人都不是煉丹之人,自然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麽好處,相互看了一眼,都呆呆愣愣瞧著,耶律休哥。

    楊仙茅一聽這個名字,心裏咚的跳了一下,眼睛頓時亮了,道:“這雪蛙聽說出產自極高的雪峰之上,而且非常機敏,一旦有任何動靜,立即往深深的積雪裏一鑽,難以找到,所以非常難以捕捉。休哥將軍是如何得到的?”

    “嗬嗬,看來楊爵爺是識貨的人,這玩意是我帥軍平息雪山部落叛亂時,從部落酋長那兒繳獲的,也不知道他從哪弄來的。皇帝念我勞苦功高,把這玩意兒就賞給我了,沒讓我交。我聽人說這是個好東西,至於怎麽個好法我不大清楚,不過有一點我知道,如果是修真之人服用之後,能夠提升修真的元氣。楊爵爺現在是六級中等強者,服用了這雪蛙之後,至少可以達到高等沒問題,不過能不能突破六級達到七級,這個可不好說,因為越往後,突破瓶頸越難,還不僅僅是天材地寶的功效,還需要有一些其他機緣才能突破瓶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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