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仙茅對黃巧巧說:“我讓你幫忙做的的事情不用做了。因為,遼朝的皇後已經答應他們的人替我去做。我們兩個不用辛苦跑到冰海裏去挨凍了。”

    黃巧巧一聽如釋重負。說實話,盡管楊仙茅告訴她有特別的藥,可以抵禦極度嚴寒的海水,但是,她還是心中很不安的,現在不用下冰海,當然就沒有危險,心中很高興,又有些歉然地瞧著楊仙茅說:“可是我答應你要幫你做事的,你現在不讓我幫你做,那我還得幫你做一件別的事情啊。說吧,讓我幫你做什麽?”

    “不用了,你陪我大老遠跑到這裏來,夠意思了。再說了,不讓你做事是我自己的主意,又不是你不願意,相當於我毀約的,算你已經完成了這個任務。”

    黃巧巧搖頭說:“那可不行,我這人說一不二,既然答應幫你做一件事,那就一定要做,不能找借口的。”

    楊仙茅對這個執拗的女子還真是沒辦法,於是想了想說:“既然這樣,那你就還是幫我下去淬煉法器好了。我讓遼朝的人護送你下去,不會有危險。”

    楊仙茅之所以又讓她下去,是出於兩個考慮,一個當然是讓她完成所謂諾言,免得老是覺得愧疚自己。另外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自己的這一袋鱷魚牙齒,那可是十分寶貴的天材地寶。說實話交給遼朝人他不放心,因為遼朝人也有很多識貨的,要是把東西吞沒了,可就麻煩了。而交給黃巧巧就放心得多。因此,讓黃巧巧替自己下去淬煉法器,可以免除自己的擔心,可謂一舉雙得。

    楊仙茅轉頭望向馮秋雨,說:“馮姐姐,你也想下去嗎?”

    馮秋雨勉強笑了一下,搖搖頭,說:“其實這一趟我並不想來,是大哥二哥他們堅持要來,於是我就隻好陪著來。我隻是來湊湊熱鬧,路上大哥二哥他們死了,我想幫他們完成心願,到了這裏,心願也就完成了。如果可以的話,等尋寶完成之後,我想把他們三個人的屍首放入千丈冰層下的冰海中,讓他們長眠於這裏,這樣心願也就了了。至於那不老丹和冥河水,我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爭奪的,沒那個本事,也沒那個命。”

    楊仙茅點點頭,目光轉向了黃丁。

    黃丁咧著嘴笑了笑說:“我跟三姐剛好相反,我是來爭奪那個不老丹的,因為我脖子上的傷,那救我命的道士說了,我的傷勢其實是他用道法控製住了的,但會越來越重,我活不了多久的,如果得不到那個不老丹的話。所以我一定會下水,反正生死有命。”

    楊仙茅點了點頭,說:“先前淮河老鬼他們找麻煩,你幫我的忙,我欠你一個人情。所以如果你真的想下去,我可以幫你忙。我手裏有一種藥,用了之後可以起到防寒防凍的作用,幫你不至於在水下被凍僵。不過,我需要提醒你的是,遼軍對不老丹顯然勢在必得,你要想從他們手中奪取,無異於虎口拔牙。所以我勸你還是下去看看就罷了,不要想著從遼軍手中奪取,那樣你會送命的。遼軍不可能客氣。”

    黃丁苦笑說:“這個我已經料想到了。反正我已經是死過一迴的人,不在乎再死一迴,放心吧!”

    馮秋雨轉頭望向他,歎了口氣說:“老五,你還是好好想想爵爺的話。”

    黃丁說道:“三姐,你不要再勸我了。你說服不了我的。我來這兒,就是拚著這條命去搏一下,反正得不到不老丹,下不下去我都會死,我不去拚同樣會死,既然同樣的結果為什麽不試試呢?”

    馮秋雨又歎了口氣,便不再說話。

    楊仙茅說:“你們先休息一會兒,然後咱們去四周逛逛,看究竟有哪些人來尋寶,有沒有我們熟悉的人。這一路上我們遇到好幾撥熟悉的人,說不定在這兒也會遇到。不過我相信,在這裏大家絕對不會有他鄉遇故知的感覺,隻會有又多了一個對手的心煩和警惕,因此,不要用平時的心去對待他們,時刻要謹慎。這裏有遼軍維持秩序,目前為止沒有發生過打鬥,但還是一切小心為上。”

    他們幾個都點了點頭,起身正要出去,就見門簾一挑,一個護衛鑽進來,恭恭敬敬對楊仙茅說:“耶律休哥將軍前來拜訪,請問爵爺是否見他?”

    楊仙茅說道:“他來得正好,我們正要出去四周逛逛,叫他陪著吧,這是皇後娘娘吩咐的。”

    那護衛趕緊答應,退出帳外,楊仙茅帶著其他人隨即也出了帳篷外,耶律休哥已經從護衛那得知楊仙茅準備出去,趕緊說道:“我帶人護衛爵爺一起去。”

    說罷,耶律休哥叫上楊仙茅的親兵衛隊,同時帶上了自己的盾牌和彎刀。

    耶律休哥並沒有跟楊仙茅並排行走,而是拖後了幾步,謹慎地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馮秋雨和黃巧巧並肩走著,而黃丁則走在他們前麵,東張西望。

    出了遼軍兵營之後,朝著另一側散落的帳篷走去。這些帳篷裏住是各地來的尋寶之人,跟遼軍掛燈籠的兵營不一樣的是,他們的帳篷在極夜的黑夜裏沒有燈光,隻有帳篷裏麵才掛著燈籠,通過縫隙透出光亮來。因為帳篷都很厚,所以帳篷外根本看不見。好在這些帳篷距離遼軍兵營並不遠,借軍營燈籠的光大致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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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仙茅原本以為外麵轉一轉或許就能看到熟人,可是到了外麵來才發現,幾乎所有的人都窩在自己厚厚的帳篷之中,從外麵根本看不見裏麵的人,同時也聽不到他們說話。總不能一個帳篷一個帳篷撩起來看看裏麵是誰吧。

    耶律休哥見楊仙茅為難的樣子,很快便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湊上去對楊仙茅說:“爵爺,我有個辦法,可以順理成章地看看帳篷裏的人。我讓人運些酒來,爵爺去送給他們。這些人都是好酒之徒,沒有不高興的,肯定都會掀帳篷出來迎接,爵爺不就可以看到他們是誰了嗎?”

    楊仙茅一聽不由大喜,隨即又問道:“這裏這麽多帳篷,一個帳篷送一壇酒,那得多少酒啊?你們大老遠的拉來可不容易。”

    耶律休哥笑了,說:“放心吧,我們遼朝缺很多東西,唯獨就是不缺酒。這冰原太冷了,必須喝酒禦寒。因此,酒水運運了很多來。絕對喝不完的。”

    當下耶律休哥派人去取了幾車的酒來。是小酒壇,每一壇酒也就兩斤裝,意思一下,目的不是送酒,而是看看裏麵的人,沒必要用十斤裝的大酒壇。

    酒拿到之後,耶律休哥讓兵士捧著跟楊仙茅挨個帳篷拜訪,說有緣千裏來相會,特意送酒給各位禦寒。果然帳篷的人都十分高興,全都出來表示感謝。

    到這裏萬裏迢迢,每人雪橇車上基本上都是拉的生活必需品,很少有拉酒的。就算酒鬼,也隻帶了少量的酒來,到了這裏也早都喝得差不多了。現在平白掉下一壇子酒,哪有不高興的。所以,沒口子地表示感謝。

    借著帳篷裏的燈光,可以清楚地看見出來的人。不過一路找去,連著二三十個帳篷,居然沒有一個認識的,不過想想也情有可原,天底下英雄豪傑差不多都集中到這裏來了,他又怎麽可能認識那麽多人呢。

    一路送酒下去,終於,他們看到了熟悉的麵孔,竟然是冰原上準備殺他的淮河老鬼和地煙宗他們一夥人,緊挨著的幾個帳篷都是。

    見到楊仙茅,淮河老鬼、地煙宗主、熊鋒都不由愣了一下,表情訕訕的。身後的護衛正要將酒送過去,楊仙茅一擺手說:“他們就不必了。”

    耶律休哥瞧著地煙宗主等人道:“這酒是楊爵爺送朋友的,不是爵爺的朋友就沒必要送。如果是爵爺的敵人,那不僅不能送酒,必要的時候,還要送刀劍才行啊,走吧。”說罷,帶著遼軍兵士跟著楊仙茅等人揚長而去。

    淮河老鬼等人神情很是尷尬,他們到了這裏,沒有能住進遼軍兵營,楊仙茅卻得到了貴賓待遇,甚至遼軍的統帥耶律休哥居然成了他的跟班,陪著挨個送酒,卻不知道是什麽緣由。看到遼軍統帥耶律休哥居然對楊仙茅如此恭敬甚至討好,使得他們心頭更是苦澀和害怕。若是這時候楊仙茅隨便說一聲把他們殺掉,他們相信,麵對數千遼軍,他們沒有一個人能活著出去。所以,他們連說場麵話挽迴一點麵子都不敢,灰溜溜的鑽進帳篷去了。

    楊仙茅他們,接著挨個帳篷去送酒,又過了十幾個帳篷,終於又看見熟人了。

    這次的熟人居然是韓飛祖和地虎尊者。另外還有幾個漢子。見到他們,楊仙茅立刻明白,他們幾個肯定是大宋皇帝派來爭奪不老丹的。

    見到來送酒的居然是楊仙茅,地府尊者喜出望外,衝上前來,抓住楊仙茅的胳膊使勁搖晃,說:“楊爵爺,怎麽是你呀?你怎麽也來了?”

    韓飛祖微笑望著楊仙茅。楊仙茅娶了韓飛祖的孫女韓雪娥,所以上前以孫女婿之禮相見,抱拳道:“孫婿拜見爺爺。”

    韓飛祖卻不敢以長輩自居,因為楊仙茅是官,而且官品很高,加之又是宋太宗麵前的大紅人,身份太特殊,所以他趕緊也拱手還禮,說道:“仙茅不必多禮。想不到在這兒與你相見。對了,雪娥這孩子怎麽樣?淘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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