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恐的望著楊仙茅,低頭看了看胸口的玉牌,她現在也明白了,楊仙茅這塊玉牌是她能夠正常生活的關鍵。她哀求的望著楊仙茅說:“楊大哥,求求你,把這塊玉牌賞給我吧,不然,我會看見鬼掐我脖子,我會活活嚇死的,求求你了……”說著又跪在地上磕頭。

    楊仙茅說:“你要乖乖聽話,這玉牌就借給你用。你要不聽話我就收迴來,同時也不給你解藥,你就等著痛苦的死去,記住了嗎?”

    “記住了,我一定聽話,不管你吩咐什麽我都會照做。即便是喪天害理的事情我也會去做。”

    “那好,你起來吧,跟我迴去。”

    文德站起身,可憐巴巴的望著楊仙茅。

    楊仙茅見她身上髒兮兮的,她在棺材裏躺了近一個月,跟一具死屍在一起,身上的衣裙當然沒辦法保持潔淨。於是從收納袋中取出了一套衣女裝,這是他易容使用的,扔給文德說:“到那墳堆後麵去換,換好之後我們走。”

    文德趕緊接過,小跑著到了一座墳墓後麵,匆匆背過身去換衣服。那墳堆並不高,她大半個身子其實都露到外麵。她似乎並不介意楊仙茅在後麵看她,隻是背著身匆匆開始脫換衣服。

    楊仙茅看見她原本算得上魔鬼般的身材此刻已經瘦得皮包骨,看來,這一個月棺材裏的折磨已經使她身心遭受嚴重摧殘,與她這之前的華美不可同日而語。

    她換好了衣服可憐巴巴的走出來,畏畏縮縮望著楊仙茅。楊仙茅說:“走吧。”

    兩人進了城來到一處客棧,楊仙茅故意對文德說:“今天你就住在這,明天早上咱們出發,我到時候過來叫你。”

    文德趕緊哀求說道:“楊大哥,我還是跟著你吧。我,我一個人害怕,在你身邊,我覺得才能夠心情平靜,我想著要單獨一個人住一間屋子,想想都害怕,我隻怕會瘋的。”

    “真的假的?”楊仙茅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見她可憐巴巴的樣子並不像是在撒謊。

    不過想想也是,在棺材裏躺了近一個月,她的精神已經完全崩潰,如果不是靜心玉牌,她已經處於癲狂狀態。靜心玉牌可以幫助她安心,但是,如果讓她幽閉在一間屋子裏,有可能讓她迴想起躺在棺材裏的感覺,會控製不住陷入癲狂,要真是這樣,那可就麻煩。

    於是楊仙茅說:“既然這樣,我迴去拿東西,我們馬上出發。反正現在時候還早,我們現在又要趕往遼朝極北極寒的地方去,要在冬至之前趕到,時間還是比較緊迫的,因為我們不知道到了那裏會是個什麽樣子,還是留出充裕的時間為好。”

    文德點點頭說:“楊大哥,你決定,什麽時候走都可以,我都聽你的。”

    於是,楊仙茅帶著她來到了楊家宅院不遠處的十字路口,迴頭對她說:“你就在這路口這等著,哪裏都別去,我去收拾東西就出來找你,記住了嗎?”

    文德點頭答應,乖巧的站著路邊的屋簷下等著。

    楊仙茅要測試一下文德是不是真的聽自己的話,所以故意讓她單獨留在路口在等自己,看她會不會趁機溜走。

    楊仙茅迴到家,跟父母和兩個妻子都說了,皇帝交辦自己有緊急重要任務要去辦,現在就要出發,估計要在過完年之後才能迴來了,讓他們不用擔心。

    楊仙茅這種突然說走就走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而且,家裏人也知道,先前黃公公來的時候,曾經單獨跟楊仙茅說了半天,估計是交接新的任務,所以也不問要做什麽事,趕緊讓丫鬟紅裳兒給楊仙茅準備行囊。楊仙茅說什麽都不用準備,隻把自己的赤陽驢牽來就可以了。

    赤陽驢很快牽來了,楊仙茅又吩咐把芝芝叫來,告訴她,讓她跟自己走,去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芝芝像個孩子似的,聽說外出,高興得活蹦亂跳地點頭答應。

    楊仙茅讓侍女去把黃巧巧叫來,也沒多說,隻說讓她跟自己走。

    管家聽說楊仙茅要帶著黃巧巧出行,便要準備馬車。黃巧巧卻說不用,他們黃藥宗有一匹千裏馬,腳力很快,是母親的坐騎,已經留給她。

    很快馬牽來了,是一匹黃驃高頭大馬,黃巧巧騎在馬上很是威風,特別是跟楊仙茅的小毛驢一對比之後,更顯出氣勢來。

    楊仙茅親了親自己的兒子與家人作別之後,離開了自家宅院。帶著芝芝和黃巧巧來到十字路口,果然看見文德還老老實實站在屋簷下等著他。

    芝芝看見文德,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卻指著文德問楊仙茅:“她要跟我們一起去嗎?她是誰呀?”

    楊仙茅瞧著她,一字一句的說道:“她叫文德,要跟我們一起走,你路上要照顧她。”

    芝芝孩子般的點點頭,對文德打招唿說道:“姐姐你好,我叫芝芝。”

    文德知道她當時在墳場跟楊仙茅激戰,曾經受了重傷,但並不知道她腦子缺損的事情,不過從剛才她的表現已經知道她腦袋已經出問題了,根本不認識自己了,這樣也好,當下苦澀的笑了笑,點頭說:“你好,以後還請你多關照。”

    芝芝馬上拍了拍胸脯說:“放心吧,我本事大著呢,誰敢欺負你我就揍他,大哥哥說的,讓我關照你的。”

    楊仙茅簡單介紹了黃巧巧。他本來想讓文德跟黃巧巧坐一匹馬,但是看得出來,黃巧巧顯然不願意別人跟她合乘一匹馬,因為她對這匹千裏馬十分愛惜,兩個人坐的話太重,會傷到馬的腳力。而對於楊仙茅來說,這似乎也不是一個上好的選擇,因為他的赤陽驢速度太快,如果兩個人坐千裏馬的話,必然影響千裏馬的速度,從而影響整體的速度,所以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讓文德跟自己一起乘坐赤陽驢。

    黃巧巧眼見楊仙茅讓文德跟他坐那頭小毛驢,覺得有些於心不忍,想提建議讓楊仙茅從家裏再給文德另外找一匹馬,但是見楊仙茅並沒有這個意思,她便知道楊仙茅這樣安排必然有他的用意,也就沒再提。

    文德見那毛驢身材小,上麵坐兩個人,不知道還能不能走得動。不過,這是楊仙茅吩咐的,她當然要聽從,於是爬上了毛驢,坐在原先璿兒公主坐的那把交椅上,係上帶子。

    楊仙茅已經準備了一些幹糧放在收納袋裏,當下從收納袋中取出兩個白麵饅頭遞給文德,又把一壺水遞給她,說:“我可沒空請你吃大餐,隻能湊合吃這些東西。”

    文德這一個多月沒吃東西,雖然因為冰封身體消耗極低,還能維持生命,但是早已饑腸轆轆,趕緊接過兩個大白饅頭,也不顧吃相,狂啃了起來。街上行人見她一個大美女抓著饅頭坐在毛驢上不顧形象的胡吃海塞,都不禁有些好笑。

    芝芝也笑嘻嘻說:“看你長得這麽漂亮,怎麽吃東西這麽難看?想必是餓久了吧。”

    文德顧不上迴答,直到把兩個大白饅頭都吞進了肚子,這才吞著口水說:“我肚子餓呢。”

    楊仙茅催動毛驢,帶著芝芝和黃巧巧往城外走去。

    吃了兩個大白饅頭之後,文德還是覺得饑腸轆轆,但是她不敢出聲跟楊仙茅索要吃的,隻能可憐巴巴的坐在交椅上。

    楊仙茅故意不給她吃,因為她剛剛恢複飲食,一下吃得太多,會把她腸胃撐壞的,甚至搞不好直接把人給撐死。

    騎著毛驢出了城之後,楊仙茅便拍了拍毛驢的頭說:“往北走,直奔遼朝上京,沿途盡量避開防哨,你懂的。走吧,我們趕時間。”

    赤陽驢打了個響鼻,甩開四蹄,立刻如箭一般往北飛馳而去。黃巧巧立即也催動黃驃千裏馬,緊追而去。

    芝芝趕緊叫了一聲:“大哥哥,等我!”隨即踏空而行,追上了楊仙茅他們。

    她沒有飛得太高,隻是離地大約半尺左右,這樣不仔細看還以為她是在走路。

    為了讓芝芝和黃巧巧能跟得上,所以楊仙茅沒有讓赤陽驢全速奔馳,隻是保持著較快的速度就可以了,就這樣的速度已經比正常的快馬加鞭要快得多。

    黃巧巧終於明白楊仙茅為什麽要文德跟他兩人坐這匹小毛驢,原來這頭小毛驢看著羸弱,實際上卻異常神駿,比自己的這千裏黃驃馬要厲害得多。顯然小毛驢腳下是收了勁道的,不然自己縱然有千裏馬也隻怕追不上的。

    於是一路上,楊仙茅和文德坐著瘦小的小毛驢,黃巧巧這超級大美女騎了一匹高頭大馬,旁邊跟著一個嘰嘰喳喳的幹癟老太太,卻是踏空而行,他們這四人當真是足以讓人側目的。不過他們速度太快,沒幾個人看得清楚。

    往前奔出了半天,楊仙茅從收納袋中又取出兩個白麵饅頭,也不迴頭,反手遞給坐在他身後的文德,又拿了一袋水給她。文德謝過之後,接過來又是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楊仙茅拿了三個白麵饅頭遞給旁邊的踏空而行的芝芝,又給了她一袋水。芝芝卻搖頭說她不餓,讓楊仙茅把饅頭給文德吃。的確,她已經是半腳踏入九級的強者,即便幾天不吃飯也沒問題。

    楊仙茅說文德吃兩個饅頭就夠了,不用給她太多,既然芝芝不吃,他也不勉強,而是自己有滋有味的吃了起來。

    對他來說隻要有吃的那當然要吃。隻有在沒吃的時候才會不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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