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虛子沒笑太多時,一小會兒就停了。笑聲停止了,他眼裏積攢的笑意沒跟著一起散去,也正因為如此,才使得他一雙眼亮閃閃的,好看的緊。


    不過,他本來就是顏值在線上許多的人。


    連音多看了會兒他的眼,這才問他,“為何笑?”


    被她這麽一問,他的心情又好上了幾分,嘴角處又彎了彎,但很快說出來的話卻讓連音更加的懵逼。


    淩虛子說:“前世三生?哪裏來什麽前世三生?”


    “你”連音本想說你的三生,但頭一個字發出後,她又猛的止了聲,因為淩虛子的提問實在太奇怪了。


    “沒有前世三生?”幾息之後,連音忽然問他。


    淩虛子麵上的笑意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隱去了,聞言後給予了肯定的答案,“沒有。”但卻又不解釋清楚。一副任她自己去猜測的模樣。


    連音腦中還有夢鄉台裏看到的內容,還有夢鄉台裏看不到的許多事情的記憶。可麵前這人說沒有,連音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梳理這答案和她自己的所見所聞了。


    但是她又控製不住自己去分析和揣測,畢竟淩虛子的迴答實在太有內涵了。


    連音的大腦此刻已然可以媲美電腦硬盤,轉速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在這期間,淩虛子也沒出聲打擾她。


    直到過了許久後,連音才沉澱下來,抬頭問淩虛子:“沒有三生,那我在夢鄉台看到的,都是假象?我所經曆的也是假象?沒有養狐的子肖,沒有空山寂寥的道人?”前半句是她就著淩虛子的話猜測出的,後半句是她故意試探問淩虛子。


    淩虛子一笑。


    “那麽多年前的予斐和費子昂呢?”


    “世間有費子昂與予斐。”淩虛子慢慢的迴答。


    連音記下了他迴答的方式,仍舊淡定的表情,“那淩虛子師父是否願意對我言明此間的奧秘?”


    淩虛子又露出了打探的好奇表情,就這麽直直的看著連音,隨後才問她,“你的名字,當真叫連音?沒有誆騙本座?”


    連音愣了下,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與他們所在討論的話題明顯相去甚遠。但她沒表現出來,很快點下了頭,相當老實的迴答他,“不敢欺騙淩虛子師父,連音確實是我的名字。”


    得到這點,淩虛子眼露滿意之色,“如此看來倒還是有沒有誆騙本座之事。”


    要是換成別人恐怕至少得生出一點尷尬之色來,但連音沒有。相反的,她越來越淡定起來,還能反問他,“淩虛子師父不願意向我透露嗎?”


    “你想要知道什麽?”淩虛子的表情一瞬間就變換了。要說之前他還有笑意,還一派閑適的想時要與她聊天的樣子,當下卻忽的拿出了長輩的那份威嚴出來,甚至周身都透出了絲絲的靈壓來。連音還沒順著他的問題問出她想知道的,他已經又發一問,“當初你拜師時可是如何說的?”


    時間都過去那麽久遠了,況且所謂的拜師也不過是一個手段,連音哪裏還會記得她拜師時對淩虛子說過什麽,有沒有說過話她都不記得了。


    得不到她的迴答,淩虛子的威壓更濃了一些,伴隨著越來越濃的威壓,他沉沉的開口說:“既拜入本座門下,願與本座赴湯蹈火,又說要親眼見證本座所為之事。你可親眼看到本座所為之事了?”


    連音一下子被他問的啞口無言。飄飄渺渺的想著她曾向淩虛子拜師時候的事情,似乎,是有說過類似的話語。但他此時此刻拿這話來問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靜默了半晌,連音果斷轉移話題,努力將話題引迴剛才的話題上。沒道理是他先開的頭,卻又百般在題外打轉的道理,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就隻能繼續提問了:“既然淩虛子師父說世間有費子昂此人,那為何夢鄉台裏不將其帶迴人間?那夢鄉台不是至寶,可將往世之人帶迴現世?”


    一提夢鄉台和夢鄉台之妙用,淩虛子麵上的表情又動了,這迴的笑不是單純的笑,而是譏諷之笑。


    淩虛子一笑,隨即道:“你當真以為夢鄉台能將往世之人帶迴現世?”


    像這種問話的迴答大抵都是:自然是不可能的。


    雖然她已經知道了通常的迴答,但還是以一句“難道不能”來開道,讓淩虛子繼續往下說。


    “自然是不能。”淩虛子這迴不賣關子了,很直接的就迴答了她。


    雖然答案早在預料,但真當從他口裏聽到不能,她又傻愣了一下,忍不住問他,“如果不能,那我怎會在夢鄉台裏顯形,又從夢鄉台裏迴來?”


    “是,你是在夢鄉台中顯了形。”淩虛子順著她的話,給了她一個意寓不明的眼神。


    連音微微張開口,目瞪口呆。之前虛虛實實、飄飄渺渺的感覺頓時散去了許多,她腦子忽然無比的清明起來。是啊,她隻是從夢鄉台裏顯形,並不是從夢鄉台裏出現的,也不是淩虛子從前塵往事中帶迴來的,充其量不過是她進去了,有了實體,而後又出來了。


    所以,這夢鄉台,是什麽玩意?


    “夢鄉台,不過是一處造夢之所。”淩虛子的聲音這時候響在連音耳畔,“不過是本尊為你造了幾場夢罷了。”


    “夢?”


    夢!?


    夢鄉台!


    連音望著淩虛子,淩虛子也迴望著她,兩人相對無言。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等連音醒神時,淩虛子已經離開。然而連音的問題和好奇已經一發不可收,她幹脆離開出去淩虛子,她覺得她有更重要的問題需要去問問淩虛子。


    此間大本營,連音好歹轉過一趟,不說很熟但也不陌生,憑著那一夜的行走,她到處行走去找淩虛子,隻是找了多處都沒找到淩虛子,最後還是撞上了音留,音留才告訴她淩虛子有事離開了,也沒交代做什麽,更沒說什麽時候迴來,隻讓她照顧好連音。


    音留客客氣氣,但又疏離的將連音請迴了她如今的住所。


    一直到暮色四合之時,音留才借著端膳食到連音屋裏,和她說了一句,“師姐你才醒不多時,早些用膳休息吧。”


    連音一聽,頓時一把握住了音留的手腕,定定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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