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留心下微有尷尬,但麵上卻粉飾的很好,至於玉弘子問她為什麽要來玄華派問關於淩虛子的事情,全因淩虛子的出生就是在玄華,她也不知道心裏迷了什麽竅,巴巴得跑來這裏了。


    心裏這麽想著,她也就將想的都說給了玉弘子聽。


    玉弘子聽過,憋了一下,終於忍不住憋出了一聲笑,“你知曉淩虛子對於我玄華來說算是什麽嗎?”也不等音留接話,玉弘子已經將話接下去了,“如果不是淩虛子,我玄華何至於棄走忘憂峰?若不是淩虛子,如今天下何至於生靈塗炭,各大仙家門派又何至於死傷無數,大多棄走他處?”


    “若是歲月能從頭來過,當初我定會直接了結了他。死他一個,總好過死那麽多無辜之人。”說及這處,玉弘子便有些睚眥目裂。


    音留定定地看著他,一言不發。不隻玉弘子一個,許多人心裏都是這般想的。


    氣息不穩了下,玉弘子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又變迴了那個看起來溫潤有氣度的掌門來。隻是他的溫潤裏卻又帶了些疏淡。


    音留捧著茶杯的手指屈了屈,像是有了決定,放開茶杯垂著手放在身旁,口中鄭重的道:“對不起。雖知道這三字無用,但還是想說,對不起。”


    玉弘子閉閉眼,“我知曉你雖為淩虛子小徒,但你手上並未沾染殺孽。如此,我才願意見你一見。不然,我定會將你斬於大庭廣眾之前。”如果是淩虛子其他幾個徒弟,他恐怕真這麽做了。


    “謝謝玉掌門。”音留除了這句,不知道還能說什麽。


    “雖說你手上未有殺業,但你始終是淩虛子的徒弟。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趁早離開吧。”


    這話雖然算不得趕人,但音留知道她確實不能繼續待下去了,很識趣的起身說告辭。


    走了幾步,音留又迴過身,“玉掌門,玉掌門既然知道我長得像誰。應當也知道那位吧,那你能與我說說那位的事情嗎?”


    玉弘子抬頭望著她。


    連音也在同時間裏看著音留,心中想著她當初在玄華時並沒見過玉弘子幾麵,加之她隻一介外門弟子,玉弘子根本就不會認得她。這姑娘問玉弘子,明顯是問錯人了吧。


    “她是玄華門下,外門的弟子。”出乎連音意料之外的,玉弘子竟然迴答了音留。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玉弘子將自己所知的內容全數告訴了音留。連音也連帶著跟著聽了一耳朵外人口中的自己,同時也挺意外,雖然玉弘子知道的並非很多,但也不少了。


    音留細細將玉弘子說的聽了,這才與他作別。


    在音留快要離開茶室時,身後的玉弘子又說了句,“如果淩虛子不曾做出這等事,你與我也算是平輩的師兄妹關係。”音留嘴角微微揚了下,什麽都沒再說,跨步出了茶室。


    離了茶室,音留再沒打算入玄華,直接往山下走了去。


    在下了山又行了段路後,音留才注意到身後有幾名玄華派的人遠遠的跟著她,音留一開始還當是玄華來人捉她了,可稍後才發現,他們並不是來捉拿她的,反而像是遠遠跟著保護她的。


    音留也不是笨人,稍加想想就知道定是玉弘子派的人。心裏多少感激的很,也不再管身後遠遠跟著的那幾人,擇路一路往南而去。


    當音留行到玄華峰後,原本跟著她的人才消失不見,似乎是迴去複命了。


    音留到達玄華峰時,屠修賢已經到達了玄華峰有幾日,因遲遲不見音留出現,怕她有什麽不測,還派了人去尋她。如今見她毫發未損的出現,總算鬆了口氣。音留見了屠修賢後也沒隱瞞她的去處,屠修賢知曉後,沉默了半晌。


    他沉默,音留卻沒打算放他太平,玉弘子那裏聽來的事,她也拿出來問了屠修賢,重點全放在了連音的身上,“大師兄,你也與這位連音師姐相處過一段時間,你能跟我說說嗎?”


    屠修賢睨著她,不是很願意談及的模樣。主要是,這事情是淩虛子的一則禁忌,他不敢貿貿然提及。


    音留瞧出他的顧忌,忙說:“如今師父也不在,我又已被師父逐下了山,師兄難道就不能看在這些份上,與我說說嗎?”


    要說屠修賢近些年來的脾氣也大為改觀許多,陰不陰陽不陽的待人也隻對待外人,對自己人可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師兄,加之也算是看著音留長大成人的,所以在音留一番軟磨硬泡之後,屠修賢也終於開了尊口,將他記憶裏的連音說道給了音留聽。


    於是乎,連音又從第二人口中聽得了自己。


    如果說玉弘子對於連音的認識除了門中弟子迴報的一些內容和自己親眼所見的幾眼,並算不得多有感悟外,屠修賢顯然能從許多方麵來說道連音,不過屠修賢畢竟是個直男,所以在遣詞用詞方麵並沒有那麽多的變化,大抵就是連音這個沒有緣分的師妹是個叫人琢磨不透的人,性格靜淡的很。


    聽著屠修賢不褒不貶、不鹹不淡的說辭很平順的將自己說了出來,連音不禁莞爾。


    待到他說完,音留還托著腮,兀自不信,“就這樣說完了?”


    “說完了。”屠修賢確定。


    音留皺皺眉,“隻是如此,師父就對這位師姐念念不忘嗎?”


    這個問題屠修賢迴答不了,畢竟他不是淩虛子。


    就是連音也迴答不出來,聽他們的意思,淩虛子是將自己記住了麽?隻不過,她是真的沒有做過什麽能讓淩虛子記得這樣深的事情。


    音留也不再多問其他,安生的在玄華峰住了下來。


    在音留住到玄華峰的七八日後,玄華峰上忽然傳下消息來,但凡有能敘說關於淩虛子的前塵之事的,都可以上到玄華峰來喝一杯茶,若故事說的好,還另有酬謝。


    這消息一出,全天下的人都瞧不懂這是什麽套路了。


    在消息出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裏,根本就沒人敢上玄華峰,畢竟那是淩虛子攻占下來的地界,而且,玄華峰是歸淩虛子座下第一得力弟子屠修賢管了,誰知道這其中是不是有詐。


    可當某天因緣際會下,有人上了一趟玄華峰又安全的下來,又在茶館內說起了這事後,竟有人抱著試試的心態去了玄華峰,這一上一下的,竟是滿載而歸,一時間玄華峰也不再是那麽令人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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