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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早,淩九駕著馬車前往府棋院,淩弈則是坐在馬車的外麵,沿途看著景昌府的風景。


    淩九笑著說道:“真不愧是景昌府城,這裏的空氣挺新鮮的,環境也比咱們邱平縣好多了。”


    淩弈點點頭,緩緩說道:“九叔,我在府院學棋,府院裏有食堂提供院生的三餐,我去了那裏後九叔該怎麽解決三餐問題?”


    “少爺,你就放心好了,我在景昌府也有熟人,我可以去那裏打個小工,賺點外快。”


    “看來九叔交際挺廣的。”


    “那是當然!”


    二人一邊聊著,不知不覺中已經到達了府院,這個府院可比邱平縣的棋館還要大幾倍,中間是一扇大門,足以讓十輛馬車並排通過。


    這扇大門常開不閉,但是在府院外會有十名士兵站崗,隻有府院的院生才能進入其中。


    此時天色尚早,淩弈就看到有數百名院生進入府院,他們都穿著統一的院生服裝,但是顏色卻有一點差別。


    棋士的服裝是淺藍色,棋秀的服裝是深藍色,可以根據顏色的深淺來區分院生的棋位。


    淩弈下了馬車後,就讓淩九直接去了附近的好友家,而自己則帶著楊知縣的推薦信,走向了府院的大門。


    “站住!”


    為首的士兵攔住了淩弈,厲聲說道:“府棋院重地,閑雜人等不許入內,否則罰銀十兩!”


    淩弈立即遞上推薦信,微笑說道:“學生是邱平縣棋士,受知縣推薦來府棋院學習。”


    士兵看了一下這封推薦信,將其還給了淩弈:“原來是受知縣推薦,失禮了,請跟我來,我帶你去見院君。”


    “請帶路!”


    淩弈微微拱手,就在士兵的帶領下進入了府院,片刻之後,來到院君的辦公室。


    士兵在門外恭敬地說道:“慕容院君,邱平縣棋士淩弈來府院報道!”


    一道中年男子雄厚的聲音從其中傳來:“哦?是淩弈到了嗎?你先留在門外,請他帶著推薦信進來吧!”


    “淩棋士,請!”,士兵恭敬地示意。


    淩弈推門而入,而慕容院君正在其中研究棋譜,見到淩弈進來後立即站起身來,抱拳說道:“歡迎淩案首!”


    “院君,學生有禮了!”,淩弈作揖行禮。


    慕容院君點點頭,大笑說道:“哈哈,不必客氣,都是自己人,請把推薦信拿過來。”


    淩弈不敢怠慢,立即將推薦信遞給了慕容院君,請他過目。


    片刻後,慕容院君將推薦信放到一旁,和睦地笑道:“我剛在‘棋壇’上看了你的鳴州排局‘大鵬展翅’,的確是非同一般,楊知縣也在傳書中對你誇獎有加,希望你不要辜負了他的期望。”


    “我的排局刊登‘棋壇’論壇了?”


    淩弈臉色一變,隨後恭敬地說道:“區區排局小作何足掛齒?倒是楊知縣的恩情,學生沒齒難忘。”


    “好,很好!”


    慕容院君笑道:“我早就已經收到了聖院的靈佩傳書,說你近日會到達府棋院,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棋士分院第七班的學生。”


    “多謝院君!”


    慕容院君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了兩套衣服來:“這是你的院生棋士服,你先換上,然後我叫士兵帶你去七班報道。”


    “學生遵命。”


    淩弈接過衣服,就在屏風後直接換好了衣服,另一套衣服可以用來換洗,暫時放在慕容院君的辦公室。


    “你穿上這身棋士服感覺英俊多了,還是你們年輕人好啊!”,慕容院君笑著稱讚了一句。


    “院君真會開玩笑,嗬嗬……”,淩弈尷尬地笑了笑。


    “士兵,帶淩弈去棋士分院第七班報到。”


    外麵的士兵立即應道:“卑職遵命!”


    “院君,學生告退。”


    淩弈行了一禮,退出了辦公室,跟隨著士兵前往第七班。【愛↑去△小↓說△網wqu】


    “這位兄台,我初來乍到,能否簡單的介紹一下府棋院?”,淩弈忽然開口詢問。


    士兵一邊走一邊說道:“府棋院共有院生八百多名,其中本國學生五百多名,其他國家的學生三百多名,另外還設有兩個分院,一個是棋士院,另一個是棋秀院。”


    “棋士院二十四人一個班,棋秀院十二人一個班,棋士和棋秀都可以在這裏學習三年,但是三年後必須離開府院。”


    “雖然府院學生不少,但真正來這裏學習的卻並沒有那麽多,大部分院生都是掛學籍,很少來府院,而且府院課程也少,大多數都是讓院生自己打譜和相互切磋。”


    “原來如此,看來府院的要求卻也不嚴格嘛。”,淩弈點點頭。


    “那是自然,畢竟每一位棋士都已經能排兵布陣,棋道上的精進隻能是靠自己,俗話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言之有理!”


    將淩弈帶到一處小院前,士兵就匆忙地告辭:“這裏就是七班的小院,卑職就不多奉陪了。”


    “謝謝!”


    淩弈抬頭看向前方,這裏是一處風景優美的小院,有涼亭,有池塘,也有假山,甚是優美。


    此時在假山邊正有三名院生,圍著一張棋桌討論,時不時地發出讚歎之聲。


    “這手棋不好,不好!應該這麽走才對!”,左邊一名手拿折扇的少年開口。


    “誰說的,應該是這麽走才對,這樣才能有鬥爭的機會!”,右邊的少年不服氣地說道。


    “想不到這‘大鵬展翅’竟然如此精妙,真是叫人歎為觀止,你們說這金榜案首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排出這等鳴州作品,若不是在‘論壇’上刊登出來,我幾乎都不敢相信。”,站在中間的少年稱讚不已。


    “聽院君大人說淩案首會到景昌府棋院來學習,我真想親眼見識一下這位高人,跟他切磋切磋!”


    “咦?吳兄,你看,有人來了!”


    三人下意識地抬頭,見是一副陌生的麵孔,手拿折扇的少年反而警惕地問道:“這位兄台麵生的很,來我們七班有什麽指教麽?”


    淩弈微微一笑,作揖行禮:“在下邱平縣棋士淩弈,見過幾位同窗!”


    “你就是金榜案首淩弈?”,三人臉色大驚,有些不信。


    “正是在下。”


    淩弈走了過來,見棋桌上擺的正是自己的排局,詫異地說道:“這不是我的‘大鵬展翅’麽?你們也看了論壇?”


    “那是自然,論壇乃是咱們六國通用的交流平台,每當在棋界有新鮮的事情發生,都會第一時間刊登在上麵。”,手拿折扇的少年點點頭。


    站在右邊的少年說道:“淩案首怎會來我們七班?莫非……”


    “你猜得沒錯,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們的同班棋友,還請三位多多指教。”


    手拿折扇的少年行禮說道:“不敢當!在下吳順天,見過淩案首!”


    左邊的少年說道:“在下陸東陽,給案首見禮。”


    “在下楚雲軒,見過淩案首!”


    “三位客氣了,大家都是同班學生,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大家叫我淩弈就好。”


    “彼此,彼此。”,三人有些激動。


    淩弈忽然問道:“七班現在就隻有三位同窗麽?其他人呢?”


    吳順天忽然苦笑起來:“淩兄有所不知,這幾天六班的昌國棋士常來挑戰我們七班,如果我們七班輸了的話,就要大叫三聲‘梁不如昌’,意思是大梁國不如他們大昌國,以此來羞辱我們大梁棋士。”


    “哦?竟有此事?”,淩弈頓時感到好奇。


    楚雲軒握著拳頭,很不服地說道:“六班有一棋士名叫呂永正,乃是去年昌國的金榜案首,棋力要遠勝我等,我們有好幾名同窗敗下陣來,說了那句‘梁不如昌’的話,沒臉再敢出來見人,躲在家裏默默打譜,哎……淩兄你也知道,昌國一直打壓我大梁,我們也是想爭一口氣,沒想到……”


    陸東陽無奈地搖了搖頭:“早知道我們不是對手,就不應該要答應和他們賭棋,現在連七班的臉也丟光了。”


    楚雲軒又說道:“不過現在淩兄來了我們七班,理應和我們共榮恥,還請淩兄為我七班爭一口氣!”


    說完之後作揖行禮,臉上滿是誠懇之色,吳順天和陸東陽也立即跟著行禮。


    淩弈凝重地說道:“我們身為棋者應當頂天立地,怎能將棋道用在‘賭’上?這不是對棋道的侮辱麽?”


    “可是淩兄,朝堂之上李相主張求和,任昌國對我大梁為所欲為,我們想通過棋盤較量勝他昌國一局,以小見大,定會有更多的人反對李相,力求殺退東蠻,抗擊大昌,揚我國威!”,楚雲軒咬了咬牙。


    “揚你國威?真是笑話,也不看看你們梁國棋士輸了多少局,連一局都沒有贏也想揚國威?可笑!”


    一道刺耳的聲音戛然響起,一名十七歲年紀的少年來到了,目光落在四人身上,臉上滿是譏諷。


    “你是誰?”,淩子問道。


    “我是昌國案首呂永正!”,呂永正昂首挺胸,滿臉的驕傲之色。


    “原來你就是昌國的呂永正,我剛剛聽過你的名字。”


    “你又是誰?看起來很是麵生,是剛來七班的學生吧?”,呂永正輕蔑一笑。


    淩弈嘴角微揚:“在下是邱平縣棋士,淩弈。”


    “原來你就是淩案首,我還以為是什麽人呢!”


    呂永正繼續譏諷說道:“那你有沒有膽量來和我切磋一下?你是今年的梁國案首,而我是去年昌國的案首,如果你輸了,你就得說‘梁不如昌’。”


    “聽起來確實蠻有趣的,可如果是你輸了呢?”


    “哈哈……你說我會輸?淩案首,你雖然在梁國排局鳴州,金榜題名,可是在我的眼裏,你也不過如此而已,因為……我也曾排局鳴州。”,呂永正獰笑起來。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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