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行至晉陽,卻始終聯係不上淩杉。


    淩楠斟酌了半晌該如何,落雪多次想出口讓他不去,可是話到嘴邊還是咽了迴去,他說了這是最後的兩個月,她再等等,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淩楠還是決定迴寧武關,落雪默默的跟著了,同時安慰自己,男人麽,總要以事業為重,何況他隻是再忙這麽幾個月,自己應該多體貼一點理解一點,熬過去就好了。如此催眠自己幾遍,落雪也略略寬了心,一路還算活潑,和淩楠也算有說有笑,倒也不寂寞。


    隻是大概老天嫌她還不夠鬧心,偏要再給她添一迴堵,晃悠了近十天也沒遇見半個淩杉的人,這迴倒是遇上了。


    淩杉擔憂淩楠,私自率兵又去了石嶺關,****使臣不同意,結果差點被淩杉一劍給砍了,最後還是柳岩給攔了下來,隻是終究皇命不可違,淩杉走了但是寧武關不能沒人,所以如今柳岩坐鎮寧武關,淩楓那裏卻沒什麽動靜,估計是覺得淩杉此去也是送死,他也樂得省了許多腦力等淩杉迴去思考怎麽對付他,因而現在…情況基本已經亂成一團了。


    他們遇險的時候沒人給個消息,如今安全了卻又得知淩杉境況不好,落雪已經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在愚弄她了,除了憋屈,落雪還是覺得憋屈。


    “這…八成是請君入甕。”落雪哭喪著臉,“我的畫眉鳥不見了,送消息的人又被殺,現在淩杉又被困,我覺得,落塵絕對是在報複我們。”


    “怕什麽。”淩楠倒是沒什麽反應,臉上仍舊帶著從容的笑,“他未必知道我活著,但是肯定知道你在這裏。”頓了頓,笑容不變。語氣也不變,“他對你,倒是用情很深。”


    落雪打了個哆嗦,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不知怎麽接話,卻突然又笑起來,輕佻的抬起淩楠的下巴,“你吃醋的樣子倒是挺可愛的。”


    淩楠:“……”


    落雪沒有再繼續感情的問題,大事當前。說這些就有些過分了,想了想,落雪問道,“你打算怎麽做?淩杉帶的人肯定沒有南齊的人多,去了…不是我貶低他啊,估計真就是送死,畢竟實力懸殊,我們要不要先去寧武關和柳將軍說一聲,讓他去支援?”


    淩楠卻搖了搖頭,“柳將軍未必可信。況且大哥下令不準出兵,依我看…”


    “依我看,我們應該直接殺迴燕京,逼淩楓退位,或者不是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麽,逼柳岩出兵營救,如此就大功告成了,畢竟淩杉也是個王爺,就算真被抓了,落塵肯定也不會動他。”落雪打岔道。“你們遲遲不動,無外乎覺得是少了個理由,名不正言不順,但是這樣太容易失了先機。”


    淩楠被她的強盜邏輯驚得目瞪口呆。好半晌,才不可思議道,“這法子…也太…”選了半天的詞匯,才想到落雪曾和他提過的一個詞,試探道,“簡單粗暴?”


    落雪深沉的點點頭。沉痛道,“自古以來你們都喜歡做個君子,講究個事出有因,比如這次南齊出兵,打的是淩杉不仁不義的名號,其實就是想出兵,找個什麽理由,不過是想做的順理成章一點,可有時候,我覺得這些完全都是多餘。”頓了頓,又循循善誘道,“反正你也是打算把淩楓逼退位的,何必非要計較個理由,現在是生死攸關的時候,完全沒這些必要。”


    淩楠默了一默,“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落雪點了點頭,“孺子可教也。”


    於是淩楠動身…去了石嶺關。


    因為獵鷹的視力好,兩人都會點功夫,又比較方便,所以落雪和淩楠很輕易的就混進了淩杉的隊伍。


    為了掩人耳目,落雪果斷給淩楠弄了塊麵具帶上,雖然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可起碼不會有人知道這個戴著麵具的男人是死了好幾個月的越王爺。也不知道淩楠和淩杉商量了什麽,第二天淩杉就離開了,為了以防萬一,還帶上了落雪剛馴服沒多久的獵鷹。


    淩杉臨走前把人盡數交給了顧公子,道是顧公子頗有謀略,諸軍將士必須服從其命,違者軍法處置,並將自己的令牌交給了顧公子。因為普通的士兵平時也見不到主帥副帥,所以淩杉隻把這些話叮囑給了跟隨他的心腹,這些人跟著淩杉的時候都是忠心不二的,所以受命聽顧公子指揮倒也沒什麽不服。


    對了,顧公子就是隨了母姓的淩楠,現在叫顧淩楠。


    落雪雖然懂曆史,卻不代表她會兵法,偶爾和淩楠長篇大論說一通,往往她自己都覺得沒什麽意思,可是淩楠卻聽的津津有味,而且特別有見地,在落雪給他惡補了一通上下五千年的曆史之後,淩楠雖說不上獲益匪淺,可是收獲也不少,布兵的方法也跟著詭異了不少,以至於帶著人直接占了石嶺關,雖然軍馬不如南齊,可是占著石嶺的天險,一時倒也無憂。


    隻是落雪不理解的是,淩楠雖然有所反擊,卻也隻是為了爭迴淩杉的劣勢,而落塵…居然根本都沒動,不知道是為什麽。


    不過這些都不是落雪該思考的事,她畢竟也和蕭傲天待了很長時間,雖然不會醫術,可是耳濡目染之下多少也懂一點,加上當初在太子府的時候總和太子府的暗衛混在一起,那些暗衛受傷的時候都是她幫忙包紮,所以淩楠在為了布兵而忙碌的時候落雪也沒閑著,跟著軍醫給傷員包紮,整天也忙的腳不沾地。


    鑒於淩杉找“她”的動靜實在太大,全軍上下幾乎都知道二皇子瑾王爺的風流病又犯了,為了個紅顏知己孤注一擲不惜違背皇命跑來石嶺關,所以落雪也沒再掩飾自己女身的身份,整天就像個紅靶子跟著軍醫四處晃悠。按理軍營是不允許有女人的,可是鑒於她是“淩杉的女人”,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在淩楠占領石嶺關的時候,淩杉也偷偷迴了燕京,帶著落雪托蕭傲天寫的信,和朝中與蕭府有牽扯的官員都取得了聯係,同時暫住蕭府,可以隨時調動蕭府所有勢力。逼宮一事,也用不了多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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