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吧!”朱雀的翅膀又扇了扇,“其實睡在凡人身體裏的感覺也不錯,你不交給我,我大不了再多睡一陣子吧,等機緣巧合的時候,我再出來好了!”


    朱雀說著,身體變得越來越淡越來越淡,到了最後幾乎要消失了,隻是從他決定迴去的那刻開始,他的眼睛卻仍舊緊緊盯著阿九的方向。


    他的眼中露出很苦惱的神色,似乎在努力想著什麽,顯然,直到現在,他還是覺得阿九似曾相識,隻是他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可是,就在他的身體即將徹底消失的時候,卻聽一個虛弱的聲音響起:“等等,你還不能走,不能!”


    朱雀一怔,循聲望去,卻見叫住他的竟然是朱清,此時他的臉色更蒼白了,雙頰凹陷,眼圈也幾乎變成了黑色。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朱雀,喃喃的說道:“你不能走,你……你一定要同我解除契約,一定!”


    小魚一怔,驚慌失措的說道:“朱大哥,你……你瘋了嗎?”


    聽到朱清的話,朱雀原本漸漸消失的身影又立即變得重新清晰起來,直到他將身形全部顯示在他們的麵前,這才低聲問道:“孩子,你說的是真的,不會再返悔了嗎?”


    “不會!”朱清堅定的點點頭,“我已經下定決心同你解除契約了。”


    “是嗎?”朱雀說著,卻轉頭看向小魚,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是讓朱清搞定小魚手中的竹哨。


    朱清的眼神閃過一絲黯然,轉頭向小魚看去,隻是,他剛要開口卻見小魚後退了幾步,緊緊握住手中的竹哨,大聲說道:“我不會把它交給你的,正如我不會讓你死。”


    朱清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小魚,這本就是我的東西。”


    “可你已經送給我了!”小魚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


    “就算沒有這個,我也快死了,這一點你是無法改變的!”朱清又是幽幽一歎。


    “他一定是騙人的,他一定是想讓我交出竹哨,我不會上當的。”小魚哭著說道,“朱大哥,小姐已經來了,你……你怎麽能現在……現在……”


    “我的身體我知道。”不等小魚說完,朱清又開口道,“他說的沒錯,我的確是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也許不到一個時辰,我就會死了!”


    “朱大哥,你怎麽能這樣說自己,怎麽能這樣……”


    小魚說著,眼淚更是從眼眶中傾瀉而出。


    朱清向她慢慢的靠近,輕輕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我既然早晚都要死,我就要幹幹淨淨的死,我不想帶著別人的靈魂一起死,我隻想要屬於我自己的,你……能不能答應我這個願望?”


    “我……我……”


    看到朱清一臉的痛苦,小魚任何想要阻止他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而他逐漸接近透明的膚色,顏色變得更深的眼圈都讓她不得不相信朱雀的話!


    朱清,的確是已經快要死了!


    “朱大哥,我願意陪你到最後,你怎麽能……你怎麽能讓我親手將你的靈魂交出去,這不就等於是我殺了你嗎?”小魚的頭搖的像撥浪鼓一般,她攥著竹哨的手更緊,心也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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