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


    賀拔毓一笑,也舉起了杯子,同默托輕輕碰了碰,而後一仰頭,一飲而盡。


    兩人推杯換盞一番後,一壇子美酒已經見了底,這讓二人的臉色都有些發紅,說話都沒有剛剛那麽利落了。


    倒完最後一點酒根兒,默托一臉舍不得的將酒杯在手中轉了又轉,隨即眼神迷離的說道:


    “陛下,我真是羨慕您……羨慕您……羨慕您呀……”


    “哦!朕有何可羨慕的?”


    賀拔毓倒是看不出什麽醉態來,手還是穩得很。


    雖然手中的已經是最後一杯,可他也像前幾杯一樣,雙手捧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就是羨慕你呀!”


    默托盯著自己的酒杯,酒麵上隱隱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來,他手一顫,那個影子立即碎成一片一片的,再也尋不著。


    當即,他變得落寞無比,也煩躁無比。


    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竟想起了自己所知道的為數不多的一首詩來,不禁吟道:


    “重帷深下莫愁堂,臥後清宵細細長。神女生涯原是夢,小姑居處本無郎。風波不信菱枝弱,月露誰教桂葉香。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


    聽到他吟的詩,又看到他一臉的落寞,賀拔毓眼神眯了眯,笑問道:


    “難道默托王子有了心上人,所以才會如此的患得患失?”


    看到賀拔毓笑吟吟的樣子,默托心中更加焦躁了,卻隻能強笑著說道:


    “哪裏,隻是突然間想起這句詩覺得好聽,便念出來罷了。”


    說著,他又補充道:“你們中原人不是說過,有酒必有詩嗎?我也應迴景。”


    “豈止是要有詩,還要有劍呢。”賀拔毓也微醺,拍著桌子笑道,“王子可會劍舞?”


    “舞?”默托眉頭微微一皺,“女人的玩意兒我怎麽會?”


    “哈哈,就是舞劍?哈,我倒忘了,匈奴隻有彎刀,是沒有劍的,王子自然不會。”


    此時,兩人看起來已經全都醉了,早已沒了剛開始的小心,也開始陛下、王子的稱唿起來。


    而聽到賀拔毓說匈奴沒劍,默托的眉毛立即豎了起來,甩了甩頭道:


    “誰說我不會,不就是耍劍嗎,兒時,我父王可是請中原的師父教過我的……”


    提起兒時,默托一下子想到了慈祥的父親,以及他突然地暴亡,心中立即騰起一股鬱氣。


    隻見他向賀拔毓一伸手:“劍拿來,讓本王子好好給你舞上一迴。”


    “好,好,好,默托王子果然是豪氣萬丈,劍在這裏,我倒要看默托王子一舞!”


    賀拔毓說著,竟然真的拿出一把劍來,扔給了默托。


    默托將劍拿在手中掂了掂,竟然異常的沉重。


    抽出劍來,隻見劍鋒閃著青色的光,一看便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


    他也沒有多想,立即將劍鞘扔到了一旁,迴憶著小時候學的一套中原的劍法,虎虎生風的舞了起來。


    邊舞著,幼時那些他願意迴憶起來的,以及根本不願意再想的迴憶……全都像潮水一樣湧迴了他的腦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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