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怎麽這網上會有洞!”


    胡道士跺了跺腳大喝一聲,也立即追了上去,很快也消失了蹤影……


    他們離開了好一會兒,鄭貴妃才迴過神來。


    她癱坐在地,訥訥的說道:“你……你幫我殺了她呀!你還沒幫我殺了她呀!


    我那日被收妖的道士嚇病,我爹爹親自放了你的時候,你答應過我的……


    你說我讓你少受了不少苦……你說一定會報恩的,你怎麽能食言……能食言呀!


    啊啊啊啊——!”


    鄭貴妃嚎啕大哭起來……


    沒有人打攪她,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她的性命已經朝不保夕,隻在賀拔毓一念之間了!


    終於,賀拔毓開口說話了,他緊緊牽著阿九的手,淡淡的掃了鄭貴妃一眼,對旁邊的兩個侍衛隻冷冷的說了一句話:“你們送鄭氏一程。”


    說罷,就要拉著阿九離開。


    可走了幾步,他的袍角卻被人緊緊的拉住,一低頭,卻是鄭貴妃那雙無助、不甘且充滿疑惑的眼。


    “陛下……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對臣妾,臣妾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呀!


    臣妾做錯了什麽……做錯了什麽呀!即便臣妾的父兄做錯了什麽,可同臣妾又有什麽相幹呀!”


    “你做錯了什麽?”


    賀拔毓突然間冷冷一笑,伏低身子在鄭貴妃的耳旁輕輕地說了幾句話。


    聽完了他的話之後,鄭貴妃徹底傻了,呆呆的癱在原地,仿佛失了魂一般。


    賀拔毓直起了身子,再次對兩個準備動刑侍衛說道:“別讓她太難過,畢竟她也算跟了朕一場。”


    “是!”兩個侍衛是賀拔毓從小就培養起來的鐵衛,對賀拔毓自然是言聽計從。


    被賀拔毓牽著手往屋子外麵走著,阿九的耳邊卻響著他剛剛對鄭貴妃說的那幾句話。


    他說……不知愛妃可記得那隻被你擰斷脖子的黃鸝鳥?


    那可是朕親手從康龍山帶迴來,是朕最心愛的鳥兒呢!


    它如今就葬在勤政殿後院的一棵柳樹下,就連這柳樹,也是朕親手栽下的呢。


    他還說……朕的奶娘你可曾記得?朕每次走到柳樹下,除了想朕的黃鸝,就是她了!


    她經常在晚上進入朕的夢中,說她死不瞑目,就是不知道愛妃的夢中,是不是也曾出現過她的影子呢……


    一股冷風迎麵撲來,讓阿九打了個寒顫,她這才意識到已經被賀拔毓牽出了屋子。


    察覺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賀拔毓將她又向身邊拉了拉,關心的問道:“可是外麵太涼了?”


    不知何時,暴雨已經停歇,月亮竟然還從雲層中鑽了出來。


    除了地上尚未消失的水漬,誰也看不出剛剛竟然下了那樣大的一場暴雨。


    阿九往賀拔毓的身邊靠了靠,微微點了下頭,正要開口說些什麽,卻聽從後麵的屋子裏傳來鄭貴妃歇斯底裏的哭聲:


    “陛下,臣妾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呀,不知道您對它、對您的奶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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