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麽都不記得了,記憶正在他的腦海裏翻騰著,時隱時現。當時有一對黑色翅膀突然從斷崖下飛了上來。是的,那時候他的感官超敏感,前所未有的敏感,即使當時在黑夜中的感官也無法判斷那是什麽,但是他的感覺告訴他這次他被救了,還有公主和王子。

    現在一切都是空虛的,無論記憶裏曾經發生過什麽。他的舌頭反複在他的尖牙上摩擦著,享受著這之中美妙的令人鼓舞的感覺。不知從什麽時候望舒居然開始適應了這個發生異變的身軀,他能感知身體內血液每次流動的方向,感覺到他的體溫似乎有些冰冷,但是血符散發出來的暖流就像是在感知脈搏每一次強有力的跳動,最後他突然醒了過來。嘴唇微張露出了鋒利的牙齒。

    這才發現自己瘦弱的身軀正躺在一張冒著冷氣的是床上,身上沒有被褥。奇怪的是望舒卻沒有感覺到寒冷,反而很舒的樣子。

    然而最後,讓他萬分驚恐的是,他發現自己正沉浸在一個光線昏暗的木屋之中,而且全身都被荊棘刺固定在一張寬厚的木板上動彈不得。

    “他醒了,快去叫人”一個聲音從陰暗的角落裏發出,隨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木板門外想起,既而三個身材高大的青年人走了進來,他們的膚色慘白,牙齒尖尖,滿臉的冷漠表情。

    “血皇要見你,現在我們幾個帶你去”剛才在角落裏那個人說道

    “帶我去見血皇用這麽多人領路嗎?而且有必要把我固定在這個長滿荊棘的大木板上嗎”望舒心裏犯嘀咕,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了,這些人已經把自己當成侵略者或者是奸細之類的人。

    想逃跑卻沒有機會,身體根本沒有能從這荊棘套子裏縮出來的可能性,稍微一動那鋒利的鐵刺就會刺入肉體之中,刺痛連連。

    望舒被三個巨人圍在中間走出了木屋,迴身一看這才發現剛剛“關押”自己的房子竟然是有一個完完整整大樹掏空了中心製成,真實鬼斧神工,這個時代竟然還有這等奇人。“說不定是魯班的師傅也說不準呢!”抬頭望望天,頓時一怔,這裏的樹木個個都的五六人合抱那樣粗壯,高達上千米而且枝繁葉茂,寬大的樹葉層層相疊一絲陽光都透不過來,真是一個適合吸血鬼生活的好地方。又走了一會兒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巨樹麵前,倘若幫剛才的樹成為巨大,那麽眼前的大樹就沒什麽名詞可以形容了,隻能說這棵樹頭像一座巨大的城堡上麵駕著一個巨大的燈塔,

    燈塔高達百餘米,共分四層。第一層成方形,高度約有五十左右米;第二層為八角形牆,高四十多米米;第三層是圓塔,像個堡壘;第四層塔頂,放有一隻大火盆,熊熊火焰日夜不熄。

    幾人來到宏偉的城堡之前,隻見門扉大開,門前人影攢動,目光全部聚集在這個毛頭小子身上。

    進入城堡後走上了一段旋轉樓梯,隨後通過一段昏暗的走廊後來到了一間空間並不是很大的屋子,望舒掃一眼屋子的各個角落。屋子中央是一個環形的桌子,所有的學族人都圍著桌子而作,而在望舒對著的地方坐著一個神情器宇軒昂的男人,頭發花白,麵容威嚴。“這就是血皇了吧”望舒小聲說道。而在他身邊赫然出了這一個與晴薇長相十分相似的女人,不用說這個人就是血後了。在血皇與血後的左右兩側各坐著三個人,神情傲然,氣質不凡。其中一似乎是個盲人,因為耳朵總是朝向別人說話的方向。

    “孩子,你叫什麽名字?”血皇開口說話,言語和藹。

    “顧望舒”望舒恭恭敬敬的給血皇血後行了個禮答道。

    “好名字,你不要有什麽顧慮,你怎麽會一個人出現在半月神穀的?”血皇微微一笑道

    望舒心思較為細密,向大殿中人掃了一眼,若是跟他們說我是從未來穿越過來的他們還不笑死我啊!

    若不是親身經曆我都不信,不能跟他們說實話。

    “是人類,”望舒像是突然收到什麽事刺激到了一樣,神情瘋癲。“昨晚我們一家正在家裏休息,忽然屋外燈火通明,人類點著了我家的房子,我母親被燒死了,父親為了救我也死了,最後我獨自一人逃了出來。

    那群人騎著戰馬在我後麵緊追不舍,我在林子中穿梭這躲避他們的追殺。最後一直把我追進了半月神穀,可能是因為他們忌憚所以沒有繼續追殺我。後來我就遇到了公主和王子了。血皇大人我要為我父母報仇,殺光那些可惡的人類,是他們毀了我的家園,我痛恨他們。”望舒似乎越說越激動,似乎說的是真的一樣。

    “我隻是向你詢問幾個問題,你隻要如實迴答我就可以了,沒人會難為你”

    望舒連連點頭稱是。“我一定如實迴答”

    “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

    “是我在林子中穿梭時掉進了…地上的陷阱跌傷的,不過幸好那陷阱已是廢棄了多年裏麵的機關多數已經損毀,這才得以逃生”

    “你之前見過那個叫鬼穆的人嗎?那天晚上殺死你父母的人是不是他”

    “沒有,他不是那個殺我父母的人。如果那個人是他就算是化成灰我也會認得”

    “你昏睡的時候從你身上掉下來一個短笛,那是你的嗎?”

    “不是我的”望舒條件發射一樣脫口而出。

    “那是誰的?”

    “那…是我在逃跑的時候在神穀裏撿到的”說完這句話望舒已經渾身發熱了。從小到大說的謊話加起來也沒有這一次說的多,但是又一想誰知道這是個什麽時代,若是陰差陽錯的穿越到奴隸製時代可就倒黴了,一句話說的不對就要成為下一個哥白尼被焚身了,能救命就是真話,反正他們也不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

    “沒事,就算是你的也沒關係,那隻不過是個普通的短笛。還有一個問題,迴來之後輕微跟我說是一個帶著麵具的人救了你們,那個人你認識嗎?”

    望舒搖了搖頭:“不知道,我都沒見過他,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要救我們。開始我還以為他是跟鬼穆是一夥的,看來是看錯了。”

    血皇微微一笑,似乎很是無奈:“好了,我的問題問玩了,你現在沒了父母以後就住在這裏吧,迴頭我叫人給你分配一個住處,你先下去吧”說完點頭示意一下望舒身邊的人給他解開荊棘依,然後帶了出去。

    待望舒出去後議論聲音漸起

    “這孩子都嚇壞了,不會是人類的奸細的。”

    “恩,我看也是。看他那副神態也不像一個能做奸細的人,人類不會傻到用一個孩子做奸細的。”

    血皇看了看他身邊的人,那是一個身材魁梧有著橄欖色皮膚的男人,但是他的眼睛似乎是瞎的,說話時從來不看人。但是血皇的身份跟別人不同,似乎已經感應到他在看自己,然後抬起頭麵向血皇。這是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的眼睛極為恐怖,眼球居然是死黑色的沒有一點光芒。

    “你怎麽想牧狼人”

    “我跟族長您的意見一樣”他說話的神情似乎已經會意了血皇的意思。“那孩子傻的讓人討厭,怎麽迴事‘臥底’。”他似乎故意換了一個詞來說。

    血皇點了點頭,這時一直坐在一旁的血後終於開口了。“他隻是個孩子,我們沒必要這樣對待他,更不需要給他穿上荊棘依,這樣做個人類有什麽區別。”這話深有所指,跟牧狼人相對而坐的一個人張開了一隻眼睛,眼神很是犀利。

    那是個毛發濃重個子矮小的老男人,活像是一個成精的猴子,眼睛深邃而幽暗似乎另一隻眼睛也是瞎的,說話時也是睜著一隻眼睛。“既然血皇血後都認為這孩子不是奸細,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好,既然大家都沒什麽意義,這件事就暫告一段落。這孩子身世可憐,我們可不能學習殘忍的人類,就讓他留在暗夜之城吧!交給牧狼人墨翟負責,墨翟,這孩子就交給你了,你就受點累教他學習學習吧!”

    “我同意血皇的決定,自從上次從血狼穀戰敗而歸墨翟先生就在也沒收過學生人都知道墨翟先生是血族的戰士,他教出來的學生定會是個戰士。而且這孩子聰慧過人,骨骼精奇,是個可造之材你說是把墨翟先生!”語調很輕條,溢滿了幸災樂禍之意。誰都看得出來望舒這孩子是個笨包,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可造之處。

    “既然荀安先生覺得那孩子這麽優秀那就交給您吧,反正你已經收了十幾個學生了,再多一個也無妨啊?”墨翟皺了皺眉頭道,語帶不屑。

    “這樣一個揚眉吐氣的機會我怎麽能奪人所好呢!還是給你吧墨翟先生。”

    “你們兩個把一個小孩子當什麽呢,推來推去的,還有沒有一點大人物的風範,難道你們就不怕這事傳出去另外人恥笑。”血後氣唿唿的,臉色微怒道。血皇眉頭皺了皺沒有言語。

    暗月之城表麵上都表現的很和睦,其實暗地裏也是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互相輕軌。

    城堡外,古木樹下。頭頂上仍舊是密不透風的密林,縫隙之中一絲絲光線照射進來,猶如漫天流星雨般滑落,在地上留下斑駁光點。

    望舒手裏拿著那個短笛,眉頭緊鎖似乎在思考什麽事。

    望舒明明看到這個短笛有發光,這些人也不是凡夫俗子怎麽可能說短笛是普通的弟子而已。到這來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要不是自己機靈裝傻充愣,恐怕早就成了哥白尼了。

    不知何時望舒空氣中慢慢的飄出一抹淡淡的香味,迴眸深處正是一個身著淡粉色衣裳的,身材勻稱的孩兒,表情裏透露出一終於笑嫣然的味道,正是血族公主晴薇麵帶微笑款款走來。

    “怎麽樣,身體好點沒?寒玉床雖然是至寒至清之物,但是對傷筋斷骨很有效果的。就是有點冷,嗬嗬”笑得像個孩子一樣,清純可愛。望舒顯然有些不知所措,臉頰忽的一陣血熱。“已經好多了,多公主救命之恩”可能是看古裝電視劇看得多了,說話開始有些仿古。

    “謝什麽啊,要謝也是我先謝你才對呢!好有啊,以後別叫我公主了,我最討厭別人這樣叫我了,都叫我公主可是每一個是真心把我當公主,以後你就叫我晴薇吧,這樣感覺比較親切。”

    “我叫望舒,nicetomeetyou!”說著把手伸了出去做握手狀。

    那晴薇公主顯然是不懂這句話,先是愣了一下,但是看得出她是個非常聰慧的女孩。清澈的眼眸上閃過一絲怪異的光。

    “******”她竟然模仿望舒的發音把這句話重複了下來,著實讓望舒一愣,心想難道血族也學習英語?望舒登時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你說的是什麽語言啊?為什麽我都沒聽過啊?”此言一出摸不著頭腦的丈二終於明白過來了。

    “那是英語,我以為你還懂英語呢?嚇了我一跳。”

    “好奇怪的語言啊,我隻懂一些西裏語,而且還是一知半解,等以後有機會你叫我英語好不好?”

    怎麽說望舒也是一個本科畢業生,小小的英語怎麽能難得到他。“恩,有機會一定叫你”

    “差點把正事忘了,走,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呀?”

    “到了你就知道了,這迴你有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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