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所有的客人都向著趙胖子,因為他們畢竟是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的嘛。


    我用這般態度對待客戶,客人自然是不滿意的,更何況,以前我隻是胡斬手底下的一個小羅羅,搖身一變就成了緋色的老板,任誰心裏也不會服氣。


    趙胖子冷笑兩聲,“林老板,為了一個小妮子,你值得這樣做嗎?”


    我說:“這是我的原則,既然我決定讓緋色改頭換麵,我就不能出爾反爾。”


    人群一片寂靜,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趙胖子身上,似乎在期待著我們之間的戰爭。


    趙胖子仗著有翁菱撐腰,膽子大的不行,竟然敢帶人上台來搶。他衝在最前麵,我瞅準時機,一把抓住他油膩膩的胳膊,一個鴿子翻身,將他摔倒地上。


    這家夥還當我是菜鳥呢,這些天的鍛煉,我也不是白學的。


    我把趙胖子的胳膊壓在身後,疼的他“嗷嗷”直叫,“林涵,你快給我放手,媽的,老子的胳膊都快斷了。”


    “那你還打不打壞主意了?”我使勁往下一壓,問道。


    趙胖子“哎呦媽呀”的叫著,他的那些小兵羅羅們三五成群地撲上來,要我一次性應對這麽多人,我著實不是他們的對手。這不,一個不留神,腦袋上就挨了一拳。


    我氣的不行,對著我們的保安們喊道,“傻愣著幹什麽,動手啊。”


    結果,每一個人動,特麽的,他們都聽翁菱的話,那我在這裏算什麽?


    在我猶豫的時間,趙胖子的人再一次衝了上來,我慌忙閃躲,一腳踹到距離我最近的那個胖子的腿上,那胖子當場就來了個劈叉,“啊”的一聲慘叫,褲襠裂了。


    然後,我順手抓起台上的凳子,砸了出去,那一下正好把一個家夥的腦袋給砸中了,頓時就疼的在地上直打滾。


    可其他的人蜂擁著將我圍起來,我堂堂緋色的老板,竟然被人逼到了這種地方,而我的手下們,沒有一個出來保護我的。


    誰能理解那一刻我的心情,簡直比吃屎還惡心。


    我惡狠狠地衝翁菱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個女人正雙手環抱在胸前對著我笑,眉眼間盡是得意。


    我以為今天肯定要交代在這了,就算不交代,肯定也沒好果子吃的。


    “你快走。”我對手身後的胡瑟說。


    她呆愣愣地站著,似乎想走,又似乎不想走。最終,她撲到我跟前,將我扶起來。


    這個傻女人,她不知道她這樣做,隻會給自己增添更加多的麻煩嗎?我也不去看翁菱那邊了,用腳趾頭都能想到,她的臉色肯定很不好看。


    我和胡瑟被一群小弟圍在中間,趙胖子不停地在那吆喝,一定要把胡瑟抓住之類的話,而台下此時也是一片議論聲,有的說我原來是個傀儡,有的說我怎麽那麽沒用,有的還拿我和胡斬作比較,說差距太大了之類的話。


    我自認為我和胡斬本來就不是同一類型的人,他是用經驗打下來的江山,而我,吃的是別人饋贈給我的,所以我也不介意他們怎麽評價我。


    但有一點我很堅定,既然我說過這裏不再做那樣的生意,那我就決不允許胡瑟今天被趙胖子帶走。


    “趙胖子,算了吧,別難為林老板了。”台下有人開始同情我,為我說好話。


    “大家都是來娛樂的,你看你,把好好的舞會搞成什麽樣了。”


    “是啊是啊,你不能隻圖你一時的爽,而不顧我們其他人的感受吧。”


    ……


    這些人說話還都比較客氣,這可不像他們的作風,要知道,這裏麵有不少有特殊需求的客戶,他們最喜歡的就是虐待人從中取得快感,怎麽可能這麽好心,為我和胡瑟說話?


    我將胡瑟擋在身後,冷冷地注視著台下的那些人,隻聽有人說:“要不這樣吧,就讓胡小姐為我們大家條一支舞,趙胖子你就別為難他們了,行吧。”


    此言一出,現場頓時歡唿起來,有的吆喝,有的打口哨,還有的叫嚷著“脫脫脫”。


    趙胖子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精光,賊兮兮地說,“李老板說的方法也可以,林老板,你要是讓這小妮子給我們現場表演一支脫衣舞,那我今天就饒過她。”


    “不可以。”我毫不猶豫地說。


    趙胖子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的那些手下們開始蠢蠢欲動,眼看著一場惡戰很快就要發生了,卻在這時,胡瑟從我的背後走了出來。


    她望著台下的人,竟然說:“好。”


    “小胡,你說什麽呢?”我想過去勸阻胡瑟,可這時,趙胖子的人突然湧了過來,將胡瑟和我隔離開來。


    台下登時一片沸騰,他們吆喝著:“開始!開始!開始!脫!脫!脫!”


    此時,音樂響起來,搖滾的,聲音震耳欲聾,台底下的人們登時歡唿起來,我被趙胖子的小弟們從台上拉了下來。


    舞台上,隻剩下胡瑟一個人,燈光聚集在她的身上,那張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她的雙手緩緩地抬了起來,她的第一顆紐扣解開了,底下的人們瘋狂地打口哨。第二顆紐扣解開,露出白皙的胸口,底下的人們也跟著脫衣服,瘋狂的呐喊。當她把第三顆紐扣解開,露出半坐山峰時,下麵的人完全就像瘋了一樣,一個個手裏拿著衣服,瘋狂的嘶喊、吆喝……


    “嘩!”胡瑟已經將外套全部脫下來了,現場的氣氛燃燒到了最高點,台上,是一道嫵媚妖嬈的影子,台下,人們已經接近瘋狂狀態。


    這一切最終和我想的不一樣,我用盡了全力去阻止的東西,終究還是來了。可能是太久的壓抑,讓他們在這一刻徹底爆發,氣勢兇猛,根本就抵擋不住。


    我一個人坐在漆黑的角落裏,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我的心情,失落?失望?絕望?


    都有,好像又都沒有。


    我突然開始迷茫了,我一個人,還能堅持走多遠?我甚至害怕,有一天我是不是也會融入他們的生活中去,成為他們中一員?


    我不知道,我將頭深深地埋進膝蓋裏,歡唿的人們沒有人會注意到我。


    坐了一會,我就起身離開了,那裏的音樂聲實在是太吵了,我的耳膜都快要被震碎了。


    我站在緋色門口,看著霓虹燈閃爍的城市,突然覺得自己是那麽的渺小,那麽的不自量力,竟然企圖憑借自己的一時之力,去改變那些連簡白他們都無從下手的對手們。


    林涵啊林涵,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麽想的?


    站在門口抽了一根煙,我的心情總算是平複下來了。我迴到了舞台邊,看著台上的胡瑟,搖曳著曼妙的身姿,瘋狂地扭動著身軀,而台下的人們,也在忘我地跳舞。


    我就那麽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直到舞會結束,直到所有的人離去,台上,隻剩下胡瑟疲憊不堪的身影。


    汗水從她的額頭上一滴滴流下來,打在紅豔豔的地毯上,很快就被吸收幹淨了。


    我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遞給她,她抬起頭看著我,布滿汗水的臉上,那雙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


    我連忙要伸手去拉她,可是,卻被她一把別開了。


    “心疼了?還是可憐我?”胡瑟喘著粗氣說,連身上都是汗水。


    我說,“你能別用這種手段報複我嗎?”


    “嗬嗬,那我該用什麽手段?殺了你嗎?啊?”胡瑟踉踉蹌蹌後退幾步,“我也希望我可以殺了你,可我恨我自己沒用。你不是一直覺得愧對我嗎,好,那我就讓你的愧疚永遠陪著你,我要你這輩子都活在對我的內疚中。”


    胡瑟衝著我吼了一陣,轉身就跑,我連忙追上去,“你不能這樣出去,很容易感冒的。”


    她掙紮著嘶喊著,由於身上的汗水太多了,滑的很,很容易就從我懷裏掙脫了出去,“不要你管,你個懦夫。”


    她說我是懦夫?


    那一瞬間,我的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台子上一樣,一動也動不了。


    胡瑟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了下來,冷笑著看著我,“怎麽,我說的不對嗎,你不是懦夫嗎?你在一個女人的手底下委曲求全,難道不是懦夫嗎?你口口聲聲說如何如何愛你的妻子,可是你最後卻心甘情願爬上了別的女人的床,難道不是懦夫嗎?你對一個深愛你的人除了愧疚,什麽也做不了,難道不是懦夫嗎……”


    作者的話:感謝大家的鼓勵和支持,小刀會好好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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