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紙醉金迷的日子,當然不會長久,因為我有家,有妻子,有兒子。


    我很驚訝,王瑛居然在我離家出走五天之後,才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麽時候迴去?


    我問她:“你在乎我嗎?”


    她反問我,“你覺得我不在乎你嗎?”


    我衝她吼道,“你在乎我嗎,啊,你在乎我的話,就不會現在才給我打電話。是不是我不在家這幾天,你想做什麽就可以做什麽了,是不是沒有了我這個絆腳石,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那好啊,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以後我再也不會過問了,再也不會問你一個字了。”


    說完,我怒氣衝衝地把電話掛斷,由於太過生氣,胸口起伏的厲害。


    翁菱輕輕地在我的胸口撫摸著,“幹嘛生那麽大氣啊,不想迴去就不迴去了唄,別把身子氣壞了。”


    我抓著翁菱的手,將她樓進懷裏,“還是在你這裏踏實一點,什麽也不用想,什麽也不用思考。”


    翁菱笑嘻嘻地說,“那以後你就永遠別迴去了,就住在這裏吧,不然的話,你一走,我一個人還挺寂寞的。”


    我愧疚地說,“讓你這麽沒名沒分地跟著我,實在是委屈你了。”


    翁菱輕輕地將手指放在我的唇上,“什麽麽名沒分的,我不在乎。”


    說著,像頭溫順的小羊,乖乖地爬在我的胸口。我深唿吸一口氣,感覺心裏好像有什麽東西在湧動。


    緋色步入正軌的時間比我想象的要快,客人不比胡斬在的時候少,我取消了這裏很多不雅的服務,就比如那一次我們和趙胖子玩的那些遊戲。


    那些遊戲雖然能吸引很多有特殊需求的客戶,但同樣的,也會讓很多沒有那方麵需求的客戶變得反感。


    任何事情都是有兩麵性的,我對翁菱母親說,我更希望,我把緋色變成一家高級的娛樂場所,而不是靠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去吸引那些變態的客戶的消費。


    我相信,沒有那些變態的客戶的消費,我也一樣能把緋色做的很好。


    為此,我還跟翁菱她媽差點吵起來,她說我什麽也不懂,那些特殊的客戶,在緋色中占60%之多,他們才是緋色的主要經濟來源。我把那些遊戲都取消了,還拿什麽穩住緋色的收入?


    靠那些沒有特殊需求的客戶?他們每在這裏消費一次,花的錢還比不上那些特殊客戶的十分之一。


    她還跟我說,我太天真了,緋色之所以能存活到現在,靠的是什麽,靠的就是“另類”,如果大家都做的一樣,早被那些低消費的ktv給擊垮了。


    最後的結果是,我們各執一詞,誰也不肯讓步。


    翁菱跟她媽好說歹說,就說讓我試一個月,如果這一個月的收入和以前比起來,相差實在太大的話,就繼續沿用老的法子,但如果相差不是很大的話,那我的方法就可以試一試。畢竟,那些違規的遊戲啊設定啊什麽的,畢竟存在著風險,與其每天提心吊膽,那我們何不從最開始就把風險降到最低呢?


    “好,那我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你最好能證明給我看。”翁菱母親說。


    我的壓力很大,一個月的時間,要維持住ktv的正常收入,這是一件非常考驗我的事情。


    這段時間,我每天都在想著該用什麽樣的方法穩住那些客戶?


    我試著把那些變態遊戲全部取消,結果,引起那些特殊客戶很大的不滿,當天,就有一半的客戶要求退掉會員卡,還說以後再也不會來這裏了。


    光是那些會員卡的退費,就一下子損失了好幾十萬,剩下的那些特殊需求的客戶雖沒有退卡,但是他們很少再光顧這裏了,這損失又是好幾十萬。


    光是這兩項加起來,就有一百萬了,這才短短幾天的時間啊,我都不敢想象,再照這樣下去,那一個月得虧多少錢。


    翁菱也勸過我要不就放棄吧,我說不行,我都還沒試一試呢,不能那麽輕易放棄。


    “隻要能賺錢就行了,那些東西,真的那麽重要嗎?”翁菱問我。


    我將手中的煙頭扔掉,扶著翁菱的肩膀說,“你不喜歡我有一天也變得和胡斬一樣的下場吧?”


    翁菱使勁地搖頭,“不會的,我媽媽是不會那麽對你的。”


    我苦笑,“胡斬也不覺得,他辛辛苦苦打拚了這麽久的事業,最後會栽在一個女人的手上。”


    胡斬的下場,很有可能就是我以後的下場,這也就是我不走他的老路的原因。


    我要爭取把這一切變成正規的生意,讓這條路能走的更遠一些。


    “但是……你也知道我們是做什麽的,正規生意?正規生意的收入,能有多少?你覺得媽媽會滿意嗎?”翁菱不無擔心地說。


    我極力安慰她,“這你就別擔心了,我有辦法說服她的。”


    翁菱還是很擔心,不過,她見我這麽執著,也就不說什麽了。


    王瑛沒再給我打過電話,但是我的父親給我打了,問我什麽時候迴家?


    我冷冷地迴他,“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混賬,你是怎麽跟你老子說話的,啊?”父親在那頭衝我嘶吼。


    我突然想起我身上的那道疤痕來,這疤痕明明是我張大以後留下的,可父親卻騙我說,是小時候我太調皮了,不小心劃破了留下的。


    那麽,父親在我08年到12年那四年期間,是不是也知道什麽,他隱瞞那道傷疤,是出於什麽目的?


    “你配當我父親嗎?”我冷冷地對著電話裏說。


    那頭,是長久的沉默,然後我聽到母親哭喊的聲音,好像是在阻攔父親。父親說他要過來把我打死,母親說算了吧,孩子長大了,就由著他去吧。父親嘶喊的不行,說他林展沒有我這樣的兒子……


    如果不去想他之前對王瑛做的那些事情的話,我一定會認為他是一個偉大的父親,可是,每每這個時候,我就會想起當我和王瑛做那些事情的時候,他爬在門口,做著一些肮髒下流的事情,我就感到一陣惡心。


    我把電話掛了,沒過多久,丈母娘又給我打電話,無非就是說我跟王瑛怎麽了之類的話,還說,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我和王瑛總歸是夫妻,有話可以好好說嘛。


    我冷笑兩聲,隻迴了一句,“等我做完王瑛對我做的那些事情之後再說吧。”


    從那以後,家裏人打來的電話,我一律不接了。


    我的家變成了海天酒店的大床房,陪在我身邊的女人,從王瑛變成了翁菱。我的事業也變了,從以前的小公司的老板,搖身一變成了新海最大的ktv的老板。


    王瑛是知道這裏的,而我成為緋色老板的事情,我相信很快就會傳到她的耳朵裏去,有時候我還會奢望她會跑到這裏找我,哭喊著求我迴去,那麽哦也可以考慮一下。可是,沒有的,我已經十幾天沒有迴家了,王瑛對我不聞不問的,就好像我這個人的存在,已經不那麽重要了。


    不過麽關係,我還有翁菱,我還有緋色,我還有海天酒店的大床房。


    因為我一意孤行改變了計劃,這一段時間,緋色的生意慘淡到了慘絕人寰的地步,但我還沒有想到應對的方法。


    眼看著一個月的期限很快就要到了,我再想不出辦法的話,就真的要按照翁菱母親的方法繼續了。


    我急的不行,每天都睡不好覺,甚至,整夜整夜都在緋色度過。


    這天,已經兩三天沒和我見麵的翁菱找到緋色來了,在休息室找到了我。她勸我放棄吧,反正,隻要能賺錢就行,何必考慮那麽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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