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白把我們送迴家之後,水也沒喝一口,就匆匆離開了,我知道,肯定是趙雪找他有事。


    王瑛和丈母娘平安歸來,這本該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卻總是高興不起來。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我到現在還是一團迷霧,我也不想把那些迷霧撥開,總覺得,一旦撥開,我的生活將永無寧日。


    但是,繼續留在新海,胡斬肯定不會那麽輕易放過我的,他是個變態冷血的家夥,天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我想到了離開這裏,重新找個地方發展,或者,帶著家人出去散散心?


    當我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大家卻都沉浸在吃喝玩樂中,似乎沒人聽我的話。


    我沒什麽胃口,吃了幾口就去陽台抽煙去了。夜色很美,可我卻隻看到了黑夜的孤寂,還有那一眼望不到邊的黑色夜空,讓我的心越發沉重的很。


    王瑛不知道什麽時候跑到陽台這邊來了,問我怎麽吃那麽少?


    我反問她,“老婆,是誰綁架的你們?”


    “不知道,我們一直被蒙著眼睛,但是有個人的聲音聽著很耳熟,好像……好像那個張龍。對,就是他,我隱約記得,好像有個小弟叫了一聲‘龍哥’,還被張龍打了一個巴掌。”


    “然後呢?”


    我期待又害怕,不安地看著王瑛。


    王瑛說,“然後……然後進來了幾個人,好像把張龍拉出去了,我聽到張龍求饒的聲音。再然後,我們就被帶到了一輛車上,見到了那個奇怪的小姑娘,她給我們安排了酒店,還說讓我們等著,會有人來接我們迴去的。”


    這些線索一點用處也沒有,但至少證明了一點,王瑛說的,和翁菱說的,是附和的。


    真的是張龍色膽包天綁架了王瑛,那那個借給張龍直升機的家夥,腦袋肯定是讓驢踢了。


    算了,不想了,那些事情太複雜太深奧了,單憑這些零零碎碎的線索,我也想不明白什麽。我把煙掐滅,抓著王瑛的肩膀,把我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什麽,你說要帶著我們一大家子離開新海,去哪裏?”


    “去南方,你不是喜歡南方的小鎮嗎?”


    王瑛在我的額頭摸了一下,“林涵,你沒發燒啊,怎麽說這種胡話。我們好不容易在新海拚出一片小天地,你這說走就要走。先不說咱們手上有錢沒錢,南方的房價,要比這邊貴十倍還不止。我們就算把這邊的兩套房子都賣了嗎,連同公司的也賣了,恐怕加起來也就兩百來萬吧。兩百萬,在南方能夠幹嘛?買一套房子就沒了,那你還怎麽創業?”


    不得不承認,王瑛說的這些都是很現實的問題,而這些話,也將我心裏燃起的那一點小火苗給澆滅了。


    “行了,別瞎想了,事情不都過去了嘛,以後咱們都小心一些就行了。”


    王瑛說完,就轉身進了屋子,隻叮囑我少抽一些。


    晚上,我們開車迴到我們住的這邊,兒子也被送去學校了。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王慧都不知道,我們一進門就開始嘮叨,說我們兩個整天不迴家,都快把她餓死了雲雲。


    大概是見我臉色不太好看吧,王慧嘚啵了一陣,終於停下來了。


    王瑛給王慧做飯去了,而我,則迴了臥室,躺在床上,繼續發呆。


    一切貌似都該過去了,但貌似這一切又緊緊隻是開始。我不相信胡斬在得知胡瑟放了我之後,會無動於衷,我也不相信翁菱的出現隻是巧合,更不相信,簡白、趙雪、趙冬梅這些人,會永遠脫離我的生活。


    這些都是隱患,隨時可能再一次把我們牽連進去,而我現在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我開始每天按時去公司,去人才市場招聘,聯係客戶,擴展生意。


    王瑛和王慧都在給我幫忙,經過溫敏的事情之後,我開始反思,之前我對王瑛監視偷窺的做法,的確太不應該了。


    也許,人隻有在經曆過一些事情的時候,才能深刻地明白其中的含義。


    就像現在,我和王瑛每天奔波在新海的大街小巷,為了一單小小的生意往往要跑上一天,有時候甚至幾天。


    我不敢再去埋怨什麽,也不敢再監視王瑛,我把她手機裏的跟蹤器早就悄悄的去掉了。但這樣的生活並未讓我覺得安心,隻是,每天心裏都空啦啦的,好像永遠都在半空中懸著一樣。


    該來的,是躲不掉的。


    而且,暴風雨的前夕,總是美好而平靜的。


    幾天的平靜生活過去了,等待我的,將是狂風暴雨的來襲。


    那是周三的早上,我們像往常一樣,吃過早飯就開車去公司。可是,當我來到公司的時候,卻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胡斬。


    他就坐在我的辦公室裏,黑著臉,神情很是恐怖。


    王慧不知道胡斬的事情,見他擅自闖入我的辦公室,還坐在我的位置上,頓時就火了,指著胡斬的鼻子劈頭蓋臉地就罵了起來。隻是,還沒罵幾句,就被胡斬的保鏢給架了出去。


    我讓王瑛去外麵照看王慧去,辦公室裏,隻剩下我和胡斬兩個人了。


    “坐吧。”這明明是我的辦公室,他卻喧賓奪主,一副他才是主人的樣子。


    我在他前麵的椅子裏坐下,沉著氣,“你又想耍什麽花招,我都奉陪到底!”


    “有人撐腰,說話的口氣就是不一樣。”胡斬笑眯眯地說,將雪茄在煙灰缸裏掐滅。


    他口中的有人撐腰,指的是趙雪吧,趙雪手裏有他的把柄,想來,這段時間的安寧,也是因為他在忙於處理被簡白偷拍到的那些視頻的事情吧,所以才沒時間理會我。


    那麽,他現在能來找我,肯定是已經把那些事情處理的七七八八了。


    我苦笑一聲,單手撐著桌麵,“你怎麽到現在還不明白,你所做的一切,並不是胡瑟想要的。你真的在乎她嗎?真的了解她嗎?”


    胡斬怒視著我,眼神裏迸射出陰冷的寒氣,“那你以為你很了解她嗎?”


    “我可能沒你了解,但我至少懂得尊重她的選擇。”


    胡斬突然“哈哈”大笑,“借口,你這都是借口,什麽尊重她的選擇,不過是不想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人罷了。”


    這話真是說到我的痛處了,我惡狠狠地瞪著胡斬,“你要我怎麽負責,離婚,然後娶你的女兒嗎?你覺得那樣就是為她好了嗎,我不愛她,我心裏根本沒有她,一分隻有責任沒有愛的婚姻,你覺得對胡瑟公平嗎?是,那次的事情,我有責任,但主要的責任不在我,而在於你,是你沒有給她足夠的關愛,才導致她那麽叛逆,是你,都是你這個做父親的太失敗了。”


    話音剛落,胡斬便怒氣衝衝地揪住我的衣領,那雙眼睛裏,似要噴出火來,分分鍾把我燒死一般。


    我和他四目相對,同樣用憤怒至極的眼神瞪著他。


    憑什麽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憑什麽我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明明我也是受害者。因為這件事,我一直覺得愧對王瑛,我不知道該怎麽向她解釋。


    誰又能理解我的苦衷?


    我並不是有意要占她的便宜,是胡瑟在水裏麵下了藥。


    難道,這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的責任嗎?


    我們倆對峙了大概有十多秒的時間,胡斬突然猛地將我推了一下,我的整個人跌進椅子裏。


    “我今天來,不是來和我吵架的。”胡斬說。


    我理了理衣衫,“哦”了一聲,“難不成是來我這喝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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