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瑟將我送到家,因為她覺得,我現在需要休息。


    可是,我哪裏能睡得著?王瑛的事情,簡白的事情,趙冬梅的事情,我爸的事情……


    我都不敢想象,因為隻要一想,我的腦子就會生疼生疼的。


    “我給你揉揉吧。”我坐在沙發上,胡瑟就坐在我旁邊,伸手便要給我揉太陽穴,被我一把擋開了。


    “你走吧,讓我一個人靜靜。”我單手撐著腦袋,說道。


    胡瑟起身,“我給你倒杯水。”


    沒多大功夫,就真的給我端了一杯水過來。抽了太多的煙,我這會嗓子都快冒煙了,的確很需要喝水。可是,這水喝下去沒多久,我就感覺頭暈腦脹的,我看著胡瑟,胡瑟看著我。


    我隻聽到她對我說:“我也是為了你好,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在我快要失去意識的前一刻,我看到我的身子軟綿綿的倒進胡瑟懷裏。


    因為安眠藥的作用,我總算睡了一覺,可這一覺睡的,我一點也不踏實,不停地做夢,夢見王瑛被一群看不見樣子的人拉到了荒郊野外,夢見她被那群禽獸給強了。


    我一邊掙紮著一邊哭,猛地一下就從夢中驚醒。


    我正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可是,餘光不經意間瞥見,我腳旁邊的被子是隆起的,好像那裏也有一隻腳。


    我猛地迴頭,看到胡瑟裸露在被子外麵的雪白香肩,大腦“嗡”的一聲。


    我趕緊將被子拉開,發現自己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難道,在我昏迷的時候,胡瑟對我做了那種事?


    我的火氣一下子就來了,胡瑟一而再再而三地幫我,我很感激她,可是,這並不意味著我就可以和她胡來。


    我怒氣衝衝地下床,一邊尋找衣服,一邊尋找手機。


    我要看看在我昏迷的時候,胡瑟都對我做了什麽?


    正在我忙著找東西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胡瑟的聲音,“我、我怎麽會在這?”


    我猛地迴頭,怒視著她,嗬嗬,還真是會裝啊,這家裏就我跟她兩個人,要不是她把我弄到床上去,要不是她把自己脫光了,還能是誰?


    不過,我沒把這些話說出來,王瑛下落不明,我還需要胡瑟她爸的幫忙。


    我隻是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便繼續忙活自己的事情。


    胡瑟一個人在那喃喃自語的:“叔叔,你該不會是以為是我趁你昏迷的時候要對你怎麽樣吧?我發誓我沒有,我隻是看你太累了,想讓你好好休息一下。可突然間,有人從我的後腦勺拍了一下,我就失去意識了……哎呀,叔叔,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胡瑟跑過來,直接抓著我的胳膊,渾身上下一絲不掛的。


    這事換做誰誰能相信啊,哦,我們家就我們兩個人,還能有人從背後偷襲她?還把她脫光了放在我旁邊,目的呢?理由呢?原因呢?


    我不想跟胡瑟去辯解這些,隻是輕輕地將她的手撥開,“我現在沒事了,你可以走了。”


    說著,我拿上衣服,從臥室裏出來。


    我在客廳找了一圈,終於在沙發的地下找到了我的手機,真是奇怪,昨天明明將手機在口袋裏裝著的,怎麽就跑到沙發地下去了。


    家裏的攝像頭都具備儲存的功能,隻要我查看一下昨天晚上的視頻記錄,就能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可是,令我不解的是,當我打開幾個視頻的時候,發現一直是黑漆漆的,什麽也看不清楚。


    這不應該啊,我察覺到不對勁,將視頻快進了幾下,還是一片漆黑。


    有問題,絕對有問題。


    我連忙去看了幾處針孔攝像頭,沒發現什麽異常,那會不會是,有人入侵我們家的攝像係統,把視頻全給黑掉了?


    雖然這個想法很是荒誕,但也不是沒這種可能,要不然,這幾個攝像頭也不可能說壞就同時壞了呀。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胡瑟剛才說的話,也就不是沒有可能了。


    天呐,那個人也太可怕了吧,他怎麽會知道我在家裏安裝了針孔攝像頭?他還能入侵我們家的攝像係統,把視頻黑掉,而且,還能自由進入我們家,將胡瑟打暈,放在我的床上?他的目的是什麽?


    正在我苦思冥想的時候,一道人影從我身旁走了過去,正是胡瑟。大概是我剛才的態度讓她生氣了,她氣唿唿地正往外走。


    “小胡。”這件事情,的確是我的錯,胡瑟為了幫我,被人陷害,我還不理解她,她生氣也是應該的。


    胡瑟站在門口,沒走,也沒轉身迴來。


    我走過去,將她拉過來在沙發上坐下。視頻的事情暫時還不能告訴她,我就隻好撒謊說,“這兩天煩心的事情太多了,火氣有點大,你別怪我。”


    胡瑟也沒真的生我的氣,她就是氣我剛才的態度太冷漠了,我這麽一解釋,她立刻就氣消了,“叔叔,我懷疑你家被什麽變態給盯上了。”


    變態?我看著胡瑟,心裏“咯噔”一下,心想不會吧。


    胡瑟給我分析,“你看啊,咱倆昨天進門之後,我就把門從裏麵反鎖了,那麽,那個人是怎麽進來的?隻有一種可能,他早就潛伏在你家了,然後趁我不主意的時候,從背後把我打暈了。可我想不明白啊,他把咱倆脫光了放在一起是什麽意思啊?”


    胡瑟越說,我這心裏就越是害怕,你想想,你家裏藏著個陌生的人,而且那個人還神不知鬼不覺,想想都覺得瘮得慌。


    我咽了口唾沫,“不行,這事我得找警察說道說道去。”


    “你都一天一夜沒吃飯了,天大地大,身體最大,走,現在咱們先去吃飯去,那些事情,慢慢再說。”


    的確,我這會肚子餓的“咕嚕咕嚕”直叫喚,王瑛還沒找到,我這身體可千萬不能垮了。


    我跟胡瑟在小區外麵的餐館隨便吃了點,期間,我一直在想那些令我困擾的事情,卻怎麽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飯快吃完了,店裏來了個很特別的男人,之所以說他特別,一來,是因為他是個男的,卻留著長頭發,帶著一副眼鏡,穿的邋裏邋遢的,胡子老長,也不怎麽打理,油膩膩的,看著十分惡心。


    那家夥一看就像個要飯的,可偏偏,他是從我們小區出來的。


    我們小區嚴格的很,非小區人員,必須要登機什麽的,我留意到他剛才出來的時候那看守的保安沒有太大的反應,看樣子,他應該也是我們小區的住戶。


    能在這麽高檔的小區買一套房子,怎麽會把自己弄的這麽邋遢?


    所以,我對這人的第一印象,除了好奇,就是不解。他要了兩份蛋炒飯,兩杯檸檬汁。


    檸檬汁,王瑛就愛喝檸檬汁,這個季節大多數人都喜歡喝果汁可樂之類的,很少有人喜歡喝檸檬汁,這個家夥一次性要了兩杯,總讓我感覺怪怪的。


    “叔叔,走吧。”胡瑟結完賬過來,催促我。


    我拉著她讓她先坐下,我要再觀察觀察那個流浪漢,說不上來為什麽,但我就是想多觀察他一會。


    那個家夥拿著東西離開了,我便打算悄悄跟上去。


    我跟胡瑟說,我感覺這個家夥有問題,我們跟上去看看。這一路跟過來,我發現那家夥進了我們那棟樓,我還注意到,他的電梯是在11樓停下的。


    11樓,不就是我樓上的那一樓嗎?


    一瞬間,我想到了307的住戶,王瑛曾說過,我們樓上的住戶是個變態,把她的內衣褲都偷光了。但是當我找到樓上去的時候,對門的老太太卻告訴我那家常年沒人居住。


    我想,不一定是沒人居住,而是這家夥神出鬼沒,左鄰右舍沒有見過他出門,所以就以為他家常年沒人居住呢。


    這件事情我本來可以不管的,但人就是這樣,對未知的事物充滿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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