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這麽個難纏的女人,我這頭都要大了,使勁搔著腦袋,就是想不出好的辦法來。


    “行,我可以帶上你一起,但是,你必須答應我幾件事。”實在想不出辦法的我,隻好先這樣答應胡瑟。


    胡瑟挑挑眉毛,“行,你說吧。”


    我說我暫時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


    我在手機上訂票,這段時間屬於旅遊高發時間段,不管是機票還是火車票,都很難搶到。最後,隻搶了兩張硬座的火車票。


    時間是一點二十的,距離現在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我連病號服也來不及換,也沒辦理出院手續,直接就跑了。胡瑟跟著我一起。


    我們打的往火車站趕,幸運的是,這一路上沒怎麽堵車,在火車開動前一分鍾我們倆跑了上去。


    這一路上不知道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都跟看神經病一樣看著我們,一個穿著病號服,一個穿著護士服,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精神病院出來的呢。


    我旁邊坐著的是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大叔,穿著很樸素,看著像是農民。


    胡瑟說要跟他把座位換一下,他不願意,胡瑟沒少拿白眼砸他。


    其實我跟胡瑟的位置就是個對麵,可是她覺得坐對麵不如坐一起好,一會要跟我旁邊的大叔換,一會要我跟她身旁的90後換,結果問了一圈都沒人樂意。


    這火車上換座位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像這種誰都不願意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後來我才發現端倪,那個坐在胡瑟旁邊的90後時不時地就拿餘光往胡瑟的胸口瞥,而坐我旁邊的那位大叔呢,竟然把鞋子都給脫了,偷偷地蹭胡瑟的腿。


    這事要是換成別人,早就跳起來了,可胡瑟就跟沒感覺似的。


    準備地說,她其實是知道那些的,但她就是裝作不知道,也不知道那心裏怎麽想的。


    那90後還好一點,至少看上去幹幹淨淨的,可蹭她腿的那大叔呢,我看著都惡心,她怎麽忍受得了啊。


    算了,我懶得去想那麽多,一想到很快就能見到王瑛了,我這心裏就激動的不行。


    我用手機照了一下,媽呀,這才幾天的時間,我怎麽憔悴成這樣了,跟鬼一樣。不行,我得好好養精蓄銳,以最好的狀態去見王瑛。


    我閉上眼睛休息,不去看周圍的一切,也不去想任何的事情,這不知不覺間,竟然給睡著了。


    火車上壓根沒法睡踏實覺,再加上我身體本來就不舒服,這沒睡多大功夫,我就醒了。


    我動了一下,本來是想調整坐姿,可這一動才發現,我兩腿之間多了一隻腳,腳上塗著紅色的指甲油,很白,很嫩,像是能掐出水來似的。


    這可不就是胡瑟的腳嘛。


    我挺無語的,把腳放在我這個位置,讓我怎麽動?


    我就用手指在胡瑟的腳上點了兩下,示意她把腳拿開,而胡瑟呢,就好像沒感覺到似的,兀自磕著瓜子。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見她不肯動,索性直接把她的腳拿起來往下扔。可還沒扔下去呢,胡瑟突然用腳趾夾住我的手背,就提了那麽一層皮,疼的很。


    這女人腳趾頭的功夫還真是厲害啊,我想喊,又怕引起周圍人的誤會,隻能強忍著。


    “你幹什麽呢?”我側著頭,衝她小聲嘀咕。


    胡瑟將嘴裏的瓜子皮一吐,衝我諂媚一笑,“我還想問你幹什麽呢?”


    我一隻手被她夾著皮膚,一隻手抬著她的腳,貓著腰,還側著頭,這姿勢別提多難受了。“你趕緊把我鬆開。”


    “這算是你對我提的條件嗎?”


    “嗯嗯嗯。”我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胡瑟終於把我鬆開了,將手裏的瓜子往盤子裏一放,“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的條件了。”


    特麽的她不提我差點都把這岔子給忘了,也好,提幾個條件,也好讓這女人收斂收斂,別還沒見到王瑛呢,我就先被她整趴下了。


    我思考了一陣,說道:“第一,你和我要保持一定的距離,我說的距離,你應該懂的,像剛才的事情,你絕對不能再做了。”


    胡瑟點頭,“沒問題啊。”


    “第二,你不許亂說話。”


    “歐克。”


    “第三……”這第三嘛,我還真沒想好。


    胡瑟將她的手放在我的手背上,輕輕揉了兩下,“第三你已經說過了。”


    “行,我的要求都說完了,你隻要做到這兩點就行。”說完,我把頭靠在後麵的墊子上,準備再休息休息。


    在我提出那兩個要求很長一段時間,胡瑟真的沒有再給我添麻煩,我也總算可以舒舒服服睡個好覺了。


    這做過硬座的人都知道,想在火車上睡個安穩覺,那比什麽都難。爬著吧,不舒服,靠著吧,也不舒服,總之怎麽都感覺別扭。


    可我這一覺呢,一點也不覺得不舒服,相反,我覺得特別舒服,好像枕在海麵枕頭上似的,軟乎乎的。


    突然間,火車應該是遇到拐彎了,“哐哐”兩下,把我給墊醒了。


    我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視線裏,竟然沒有胡瑟的身影了。我本能地四處巡視,這一看,就發現胡瑟不知道什麽時候坐到我身邊來了,她胸前的衣服濕了一大片,很明顯,那是唾沫。


    我抹了一下嘴角的唾沫,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我剛才一直趴在胡瑟的胸口睡覺呢,怪不得感覺那麽柔軟。


    “你、你什麽時候挪到這邊來的?”我不安地扭動著脖子,盡量不去看胡瑟的眼睛。


    胡瑟說:“我看你睡的挺難受的,就挪過來給你當枕頭使啊,怎麽樣,是不是睡的特別舒服?”


    我“恩”了一聲,假裝看向窗外。


    胡瑟在我胳膊上拉了兩下,“你看你看,你這睡姿好可愛啊。”


    什麽,她還給我拍照片了?


    我連忙迴過頭,隻見手機屏幕上的我,枕在胡瑟的胸口,臉下麵就是那兩坨肉山,口水流的老長。


    我趕緊伸手去搶手機,“這種照片你怎麽能亂拍呢,趕緊給我刪了。”


    “急什麽啊,我還沒玩夠呢,我要給你弄個兔子耳朵……”


    我生氣了,一把將手機搶了過來,卡卡卡幾下就將那幾張照片都給刪了。


    胡瑟見我真生氣了,也就不敢再跟我開玩笑了,拉著我的胳膊“哥哥哥哥”地叫著,說她錯了什麽的。


    人家態度都那麽好了,你說我要是還冷著臉,就有點過分了不是。


    我就跟她說沒事,以後別這樣了就成。


    “恩,好,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這樣了。那個涵哥哥,趙姐下午來電話了,問我們去哪了?”


    “你怎麽跟她說的?”


    “我說我陪你去找嫂子啊。”


    “哦,那她說什麽沒?”


    “沒有啊,她就叫我一路上照顧好你。嘻嘻。”胡瑟說完,做了個鬼臉,想逗我笑。


    我尷尬地擠出一抹微笑,將手機掏出來,這幾天我已經養成了看手機的習慣,就是想看看王瑛有沒有給我打電話或者發短信什麽的。


    沒有,我又一次失望了。


    這會子反正也沒什麽睡意,我就唰唰朋友圈啊看看王瑛的頭像什麽的。可惜火車上網不好,什麽也刷不出來。算了,還是繼續睡覺吧。


    我這剛把眼睛閉上,胡瑟的手就落在我大腿根上了,“涵哥哥……”


    嚇的我一個激靈,差點就跳了起來。我連忙將她的手撥開,問她什麽事?


    胡瑟扁著嘴,“你幹嗎呢,老是一驚一乍的。”


    胡瑟拍著胸脯,那兩坨肉跟著晃來晃去的,最主要的是,我好像隱隱看到了肉山上的兩顆紅棗。


    怪不得之前那個90後一直盯著她那裏看呢,好大,好挺,也好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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