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見過那種傻缺。 孩子快出生了才知道自己懷孕了。 紅娘熱心的叮囑,徐橋的臉卻刷的一下子白了,後低垂著頭老半天才道:“他說要等拜了天地才……” 徐橋的話沒說完,但大家都猜到了他話中的意思,紅娘特別驚訝:“也就是說你們還沒……”說著,紅娘的眼睛上上下下從徐橋的臉上掃過。 掃的徐橋臊紅了臉。 蘇日安也問他:“你們不會是等著我們吧?” 徐橋抬頭分別看了兩人一眼,後點了點頭:“嗯”了一聲,是迴答紅娘也是迴答蘇日安。 蘇日安直接被弄笑了,“我都不知道說你們什麽好了,那要是我們一直不迴來呢?” “不可能。”徐橋反駁。 怎麽可能一直不迴來呢,如果一直不迴來他也不知道怎麽辦。 周樹不做,他又不能拿著刀子逼他做。 徐橋本來就因為長相自卑,周樹不做,時間久了他隻當是他不好看,周樹不願意,就更不可能提要求了。 甚至,有時候徐橋會生出,周樹答應和他成親是因為可憐他的想法。 幸好,他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來,要不紅娘不得罵死他。 一年那麽多官配的哥兒,周樹怎麽沒可憐別人,就可憐了他了。 “行啊,等忙完這一陣子,我找人幫你們算算,挑個好日子,給你們拜堂,讓你們洞房。”蘇日安笑著對徐橋說。 徐橋低聲,嗓子眼裏“嗯”了一聲。 旁邊紅娘恨鐵不成鋼:“你啊,都不知道說你們什麽好了嗎?”那要是老爺小老爺在京城待幾年,他兩就打算蓋著被子純聊幾年的天? 周樹也是。 怎麽忍得住? 想著,紅娘抬頭瞅了徐橋一眼。說實在的,徐橋若是個漢子的話絕對會有很多姑娘哥兒願意嫁給他。長相雖不算頂尖,但絕對在好看的行列,但……這是哥兒,就有些太粗壯了。 想到這裏,紅娘又下意識的看了蘇日安一眼。 不看不要緊。 這一看,紅娘就發現蘇日安和以前不一樣了,身上多了一種很特別的感覺,紅娘沒讀過書,不知道怎麽形容,就覺得現在的蘇日安給人的感覺很舒服,很溫柔。 明明還是同一個人,明明還是那一張臉,可是現在看著就是覺得比以前柔和了很多,也沒有以前那麽陽剛了。 特別是他扭頭看豆糕和團子的時候。 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溫柔。 溫柔的讓紅娘都忘了他長著一張和漢子差不多輪廓的臉。 ‘大概是孩子的原因?”紅娘在心中想。 不是有句話說:再陽剛的哥兒和女人,有了孩子也就變溫柔了嗎?! 大概是這樣。 紅娘心裏想。 但想到以前蘇日安也有孩子,就有些不確定了。 又覺得是蘇日安去京城的緣故。 紅娘想了老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們已經到了鎮上。 蘇日安和徐橋換過來,徐橋去車馬行寄馬車,蘇日安和紅娘抱著團子和豆糕去了鋪子。 今天不是集,鋪子裏卻又很多人。 門外都排著隊了。 紅娘被這陣勢給嚇著了,她以前跟著來過一次鋪子,但那次門庭清冷,幾乎沒什麽人,她還想這樣會不會虧本。 可今天…… “小老爺,這……” 蘇日安笑了下,說:“沒事。”估計蘇日月又搞了什麽名堂,要不然就算是“京城最新流行的款式”也不可能有這麽多人。 畢竟他的那個“京城最新款”是假的。 隻要以前買過的人,一對比就知道了。 想著,蘇日安對紅娘說:“咱們先去小院吧。”這裏人太多,太吵了,團子都被他們吵醒了,軟綿綿的喊了蘇日安一聲“阿姆。” 蘇日安“哎”了一聲,低頭親了親他的小臉蛋。 團子咯咯咯笑著。 蘇日安扭頭看了一眼紅娘懷中的豆糕,豆糕睡的香甜,半點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紅娘見蘇日安看豆糕,笑著說:“豆糕小少爺比團子小少爺能睡。” 蘇日安“嗯”著跟紅娘說:“這小家夥豬一樣,一天十二個時辰,七八個時辰在睡覺,也不知道像了誰。” 明明他和薛文瀚都是勤奮的人。 蘇日安剛說完,團子就咿咿呀呀的叫了起來。 像是在反對蘇日安的話,可惜他的年紀太小,語言表達能力太差,蘇日安沒聽明白。 紅娘笑了笑,迴了蘇日安一句,兩人抱著小孩到小巷子的院子裏。 因為蘇日月他們會住,院子一直有打掃,很幹淨;主屋紅娘她們也會定期來打掃,裏麵的東西很整潔,蘇日安誇了紅娘一句,後從紅娘的手中接過來豆糕,讓紅娘鋪床。 蘇日安抱著兩個孩子,時間久了會累,紅娘“好”了一聲,連忙從櫃子裏拿出了鋪蓋,快速的把床鋪好。 蘇日安站在旁邊,看她拿出鋪蓋,問了一句:“被褥曬過嗎?”被子是去年剛把院子買下來的時候買的,一年不蓋,不曬的話會很潮。 大人倒還能湊合,小孩的話皮膚嬌嫩,害怕起紅疹。 “曬了。”紅娘說:“前些日子您們寫信說迴來的時候就曬了。” 說起寫信,蘇日安突然想到他們都不認識字,便問了紅娘一嗓子:“信是誰寫的?” “徐橋啊。”紅娘說,說完像是想到蘇日安還不知道這事,又給蘇日安解釋:“徐橋以前念過學堂,認識些字。” “這樣……”蘇日安呢喃了一聲,將豆糕和團子放到床上:“那徐橋家以前應該挺不錯的。” “不錯有啥用呢,受了災還不是都死光了,最後……”淪落到給人當下人,紅娘說到這裏,突然意識到眼前的這人是他們的東家,又連忙道:“不過徐橋也是幸運的,遇到了你和老爺,要是被其他人買去定會受不少的罪。” 徐橋長得像漢子。 一些女孩哥兒們做的事情肯定不會讓他,比如大戶人家伺候老爺夫人小姐少爺這類活,肯定沒他的份;這樣他就隻能跟著漢子們一起出苦力幹活了,偏偏他又是個哥兒,力氣比不上漢子。 一次兩次,時間久了主家肯定會嫌棄。 到時候,大家也跟著不待見。 會很難過。 蘇日安沒想這些,他皺著眉,有件事情想不通:“既然識字,為什麽不去找個賬房做呢?”卻把自己買到牙行了。 蘇日安對這種做法不是很讚同。 “哎呦,我的小老爺哎……”紅娘一副你不知人間疾苦的表情:“賬房的活那是那麽容易找得到的?徐橋找了,但小鋪子裏都是老板自己當賬房,大戶人家的鋪子裏,賬房也是人家自己培養的。不說其他,就你……如果現在門外麵有個陌生人說他識會算賬,想給你當賬房,你會要嗎?” “……”蘇日安語塞。 如果來這麽個人,他定然不會要。 賬房,這是管錢的,隨便找個人誰放心。 看蘇日安的表情,紅娘知道蘇日安明白了,就沒有再說,替豆糕把剛尿濕的尿布換了。 後伸手在團子的□□裏摸了一把,小家夥的褲子是幹的。紅娘猶豫了一下,後抱起團子,想給團子把尿。 但剛被抱起,團子就哇哇哇的哭了起來。 扯著身子不讓紅娘抱。 紅娘有些無奈,以前的時候團子小少爺明明挺乖的。 怎麽從京城裏迴來後就這麽認生了。 死活不讓她報。 紅娘沒辦法,隻好把他交給蘇日安,蘇日安抱著他哄了老半天,才把小家夥哄好了,蘇日安對紅娘說“你在這裏等著豆糕醒來,我帶團子去鋪子裏看看。” “好。”紅娘應答。 蘇日安帶著團子去鋪子裏,都已經快到下午了,鋪子門口還排著很長的隊伍。 蘇日安有些好奇蘇日月在弄什麽。 抱著團子走過去,還被排著前麵的人以為是插隊的,訓了一頓。 訓的蘇日安特別尷尬,直到蘇日安轉過臉去,那人認出了蘇日安,後又連連跟蘇日安道歉:“抱歉蘇老板,我沒認出是您,以為是插隊的。” “沒事。”蘇日安說著,從那人讓開的路上走了過去。 進到鋪子裏,蘇日安終於知道為什麽今天這麽多人排隊了。 因為蘇日月正在以舊換新——當然,針對的是特殊功效的簪子和手鐲。 比如之前買的簪子,現在隻需要補很少的一部分錢就可以拿到一根全新的簪子了。 簪子的功效也可以自由選擇。 除此之外,簪子也可以換鐲子,補差價;鐲子也可以換簪子,換成多個;但鐲子換簪子,簪子換鐲子的人特別少。 因為價錢相差太大。 鐲子換鐲子和簪子換簪子的人很多的。 蘇日安抱著團子在一邊站著,看著,想看看蘇日安是怎麽弄的,怎麽會有這麽多人。 但直到人都走光了,他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問了蘇日月才知道。 是因為蘇日月告訴他們,簪子和鐲子是經過了特殊的處理才會有特殊的功效的,這種功效是有保質期的,不換的話時間久了特殊功效就消失了。 再加上,換的話隻需要補很少的錢就可以隨便換成其他的東西了,比如有人冬天買了保暖的,夏天了就可以換成降溫的,秋天就可以換成緩解疲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