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日安一怔,連忙放開了蘇豆子,“豆子,對不起,是阿姆不好,豆子疼不疼?”  “不疼。”小家夥搖了搖頭,見蘇日安一直盯著他不相信,撅了噘嘴:“好吧,其實剛開始有一點點疼,就一點點,不過見到阿姆後就不疼了。”  聽到他暖心的話,薛文瀚輕聲笑了。  這麽暖心的娃,怎麽可能不喜歡呢。  其實蘇豆子虛歲已經有五歲了,隻是因為營養不好,才會看起來像三歲的孩子。  想起以前的薛文瀚,薛文瀚歎了口氣:真是作孽啊。  也難怪老天爺會讓他死的這麽悄無聲息,什麽都……沒留下。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天都看不過去了,天殺的吧?!  另一邊,蘇日安卻因為蘇豆子的話哭了,嘴裏一個勁的說:“是阿姆不好。”沒保護好豆子。  聽到蘇日安的話,蘇豆子也低下了頭,淚眼婆娑:“不怪阿姆怪豆子,豆子不該因為肚子餓了就不跟阿姆說……迴家……。”說到迴家兩個字的時候還偷偷抬頭看了薛文瀚一眼,生怕薛文瀚會像以前一樣打他,打阿姆。  看到薛文瀚沒有生氣的跡象才稍稍放下了心來。  “好了別哭了,迴吧。”醫館就這麽大點,他們看完病了還占著地方終歸不太好。  聽到薛文瀚的話,蘇日安頓了一下,鼻子裏“嗯”了一聲,起身抱著蘇豆子就出門了。  薛文瀚摸了摸鼻子,知道他不待見自己,也沒走上去惹人嫌。  出了醫館,在走到溝門口的時候,薛文瀚追上他,“要不我抱會兒?”蘇豆子雖然小,但抱久了還是很累的。  “不用。”蘇日安說,看向薛文瀚的眼神滿是防備。  薛文瀚有些無奈,知道現在跟他說什麽都沒有用,直接對打著盹的蘇豆子伸出手去,“豆子過來,爹爹抱著你,讓你阿姆歇一會兒,你阿姆已經抱了你半天了累了。”  “哦,好~~”果然,蘇豆子聽到他的話就向他伸出了手,同時還對蘇日安說:“阿姆,我要爹爹抱。”  “阿姆不累。”聽到他兩的對話,蘇日安連忙說,如果可以他是絕對不會讓薛文瀚碰蘇豆子的。  “阿姆,我要讓爹爹抱。”看著蘇日安額頭上細碎的汗絲,蘇豆子扭了一下身子,把自己的小胳膊搭到了薛文瀚的大胳膊上,再一扭,半邊身子已經到薛文瀚的懷裏了。  “豆子——”看到蘇豆子的舉動,蘇日安心情複雜的喊了一聲,他還是不太相信薛文瀚。  “阿姆,讓爹爹抱。”蘇豆子不知道他的擔心,隻知道阿姆累了,他要讓阿姆休息。  不要讓阿姆累。  更何況,今天的爹爹這麽好。而且他已經跟他說了,以後都不打他。他不害怕——好吧,其實還是有一點點害怕的,就一點點。  但一想到阿姆,他就又不害怕了。  蘇日安勾過蘇豆子的腦袋往自己的懷裏靠了一下,心疼的不行,但最終還是把蘇豆子給了薛文瀚。  就……相信他一次吧。  春林大哥不是說來的時候薛文瀚沒有打豆子還給豆子講了故事嗎?既然來的時候沒有打,現在有他在……也沒什麽怕的。  到時候如果薛文瀚動手的話,他就衝過去,護著就好了。第四章   迴到家,推開大門,看到眼前村子裏唯一的青磚紅瓦房,薛文瀚重重的歎了口氣。  然後就看到蘇日安已經抱著睡著了的蘇豆子走到了青磚紅瓦房旁邊,那低矮破舊、看著風一大就能吹到的小土坯房門前。  伸手去推那房子的門。  “去我那屋吧。”在他推開門前,薛文瀚說  渣攻雖然被流放被追殺,但瘦死的駱駝被馬大,更何況老皇帝並沒有打算致他們於死地,隻是抄了他們的家,並沒有收走他們身上的銀子。  渣攻身上的銀子雖然不多,但小幾萬兩還是有的。  幾萬兩的銀子,在這個經濟不算發達的小鎮已經算是大富豪了。而且渣攻因為流放逃逸,害怕被他的那些叔叔兄弟們發現斬早除根,隻能留在這裏。所以,除了鎮上的如意坊,渣攻就蓋了眼前這座雖然看著不華麗但絕對好看的青磚紅瓦房。  當初,渣攻推了蘇家的房子蓋這房子的時候,村子裏的人們還不知道他那麽渣,還都紛紛恭喜蘇日安,卻沒成想房子蓋好了渣攻直接就沒讓蘇日安進門。  所以,蘇日安就和他重病的阿姆把蘇家以前用來存放東西的破房子稍稍的收拾了一下,住了進去。後來蘇豆子出生了,他阿姆去世了。  蘇日安就從和他阿姆住,換成了和蘇豆子住。  這一住就是五年。  現在突然聽薛文瀚這麽說,蘇日安還楞了一下,後明白過來薛文瀚的意思,道:“不用了,謝謝。”然後推開了門。  經過這半天的相處,薛文瀚已經知道了蘇日安的軟肋是蘇豆子,聽蘇日安這麽說,直接道:“豆子身上有傷,你那屋的炕又那麽硬,你就算不為你自己想也該為豆子考慮一下。”  雖然沒進去過,但薛文瀚大概還是能猜到,蘇日安房子的炕肯定不會軟和。  一個哥兒帶著一個小孩,賺的錢還要分渣攻一半,別說置辦鋪蓋了,怕是連吃飽都是個問題。  蘇日安微微抿了抿嘴,抬頭看了一眼薛文瀚平日裏住的那間房間,後又低頭看向懷裏睡的正香的蘇豆子,表情看起來有些掙紮。  但最終,他還是咬了咬牙答應了。  “好。”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  看到他那樣,薛文瀚知道他大概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突然就笑了。  壞心眼的並沒有立即告訴他,那房子裏有很多空房間,每間房間裏都有鋪蓋,不需要他和他睡在一起。  推開門,不愧是花了幾千兩銀子建的房子,裏麵的奢華是外麵絕對想不到的。  這是蘇日安第一次進這房子,一時間被裏麵的奢華給震住了,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站在門口很是局促。  “進來吧。”薛文瀚將門推大了些。  然後走過去從蘇日安的懷裏接過蘇豆子,這迴倒是順利,蘇日安連想都沒想就把蘇豆子給了他。抱著蘇豆子,薛文瀚指了指右邊的房間,“你去把那間房間收拾一下吧,鋪蓋和床單什麽的都在櫃子裏。”  “啊?哦哦……好。”蘇日安還沒有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這是他活了二十三年見到過的,最好看最好看的房子,沒有之一,就連蘇牛生那鎮上女婿家的房子都不及這十分之一好看。  好看的蘇日安不知道該往那裏下腳。  地上全部鋪著楠木木板,和他們下了雨一漏就開始和泥的土泥地麵不一樣,幹幹淨淨的。  蘇日安知道薛文瀚每隔三天就會叫三四個小姑娘來打掃一次。  那些小姑娘蘇日安見過,一個個水靈靈的,比村子裏最好看的姑娘看著還要水靈,一看就知道是沒下過地幹過活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不過蘇日安沒和她們說過話。  因為她們不太看得起他,而蘇日安也不想熱臉去貼冷屁股。  “房間她們平時都有打掃,你大概收拾一下就行了,我去把豆子放我屋裏,你去收拾吧。”  “好。”蘇日安說,人卻沒有動。  所以,薛文瀚放好蘇豆子出來,還看到他站在門口,一步都沒有挪,直接被氣笑了。走過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就把他扯了進來,“以後還要住這裏呢,你是打算一直站在門口?!”  “沒……”蘇日安說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算太白的臉都能看出了紅。  看到那酡紅,薛文瀚突然低低的笑了,任誰能想到這是小說裏那個為了報仇狠下心來吃了三年□□,毒死了渣攻毒死了蘇五牛,也……毒死了自己的狠人。  “你,放開我。”聽到薛文瀚笑,蘇日安更不好意思了,一下子就甩開了薛文瀚的手。  雖然他們是夫妻,但除了最初那並不算美好的一晚,他們之間就像仇人,薛文瀚更是從來沒有這麽拉過他。  這讓蘇日安有些不自在,不自在之餘還有些別扭。  薛文瀚雖然不知道蘇日安心裏想的,但得了原主的記憶,他也清楚這個世界上的人們相對還是很保守的,也覺得自己有些孟浪了,連忙說了一聲“抱歉。”卻把蘇日安驚得張大了嘴。  這,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薛文瀚道歉呢。第五章   “沒事。”蘇日安連忙搖了搖頭,跟在薛文瀚的背後進了薛文瀚說的那間房間。  房間依舊很奢華,至少蘇日安覺得很奢華,楠木的地板、杉木的門窗、梨花木的桌椅櫃子還上了聽說隻有鎮上王員外家才能用得起的油漆。  看著很透亮,也很光滑,是蘇日安從來沒有見過的,蘇日安想摸一下,但又害怕薛文瀚生氣。  “喜歡嗎?”看他戀戀不舍的盯著那桌子,薛文瀚輕笑了一聲,問。  蘇日安看得太專注,聽到薛文瀚的話下意識的迴了一句:“喜歡。”  說完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臉當即就漲成了紅蘋果,腦袋也垂的低低的,恨不得戳進衣服領子裏。  看得薛文瀚有些好笑。  這個時代的人們,還真是意外的純情啊。比如:蘇日安,都已經孩子的阿姆了,卻還單純的像什麽……  現代幼兒園的兒童都比他開放。  不過薛文瀚並不嫌棄,倒意外覺得可愛。  “喜歡就好。”薛文瀚說。這時候蘇日安大概也已經猜到了薛文灝的意思,是想讓他和蘇豆子住在這裏。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又莫名的有些失落。  不過這失落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薛文灝說完就把一把掃炕用的小笤帚遞給了他,“你脫了鞋上去把炕掃一下。”  說完,人就出去了,再進來的時候懷裏抱著一床一看就知道很柔軟很貴的被子。  蘇日安隻覺得心口一顫,然後就聽到薛文灝問:“掃好了?”  “好了。”蘇日安呐呐的點了點頭。薛文灝將被子扔到炕上,“這是鋪的,你先鋪一下,我去拿被子。”  蘇日安張了張嘴,想問薛文灝是不是搞錯了,這麽好的被子怎麽可能是鋪的,但想到以前薛文灝打他的時候說他沒見過世麵的話,蘇日安就默默的閉上了嘴,低頭鋪炕。  薛文瀚出去,再迴來的時候懷裏又抱了一床被子,這床被子一看就知道被剛才的那床好,淺紫色碎花的綢緞麵,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蘇日安心裏驚訝,果然……就像薛文瀚說的,他還真是個沒見過世麵的。  他以前隻知道綢緞是做衣服的,卻還不知道綢緞也能做被子,心中暗暗慶幸:幸好他剛才沒有說。  “床單和被子在這裏,你鋪一下,鋪完了把屋子打掃一下就行了,掃帚在那兒,抹布在這兒。”薛文瀚說著,指了指地上他剛拿進來的掃帚,又指了指炕頭板箱邊放著的一塊白布:“我去問問春林大哥他們有沒有跟裏正說路斷了的事情。”  “好。”蘇日安說,本來就沒有男人鋪炕的。  也就是他對薛文瀚這裏不熟悉,要不然斷沒有薛文瀚拿鋪蓋抱被子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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