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耳就像是一個經驗老道的獵手,而我就如同一隻度過幼年的狐狸,此刻我早已經落入了他的陷阱之中,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給我的致命一擊。


    琦夜看著左耳問:“你的意思是要我買下‘夏都斟尋’綠鬆石牌嗎?”


    左耳摸著他耳朵上的青銅耳環,很隨意地點了點頭,說:“我就是這個意思,這沒有超出你以前所說的道理和人性的範疇啊!”


    琦夜臉色非常不好看,但她還是咬著銀牙說:“那好,我答應你,以後你我兩不相欠。”


    我之前被藥王算計的就已經夠惱火了,但畢竟後者是前輩,即便傳出去別人隻會說薑還是老的辣,而我的麵子上掛得住,可被左耳這小子算計,我實在是壓不住心頭的怒氣。


    “砰!”我一拍桌子,罵道:“你他娘的也欺人太甚了吧!”


    左耳卻沒有理會我,隻是一笑說:“這是我和琦夜之間的事情,你一個外人管不著吧?”


    胖子被我一下子從桌子上拍了起來,擦著流淌的口水,問道:“怎麽了?地震了嗎?”


    我也不迴答他,直接撲過去對著左耳那張欠抽的臉就是一拳,大概是因為我太突然了,所以左耳並沒有來得及反應,被我狠狠地砸在了臉上,整個人不由地朝後退了數步。


    “我操,幾個情況啊?”胖子揉著朦朧的睡眼就站了起來拉住我問道。


    可是就是因為胖子這一拉,我立馬感覺小腹鑽心的疼,因為剛才胖子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左耳趁機就在我肚子上踢了一腳,讓我整個人都弓了起來。


    胖子一看不對勁,也不再問青紅皂白,提起一把椅子上去就砸在了左耳的身上。


    “嘩啦!”一聲,結實的紅木椅子應聲而碎,這次左耳直接被打的趴在地上,胖子還想動手,琦夜一把將他拉住,搖頭示意他不要再鬧了,同時用眼神給他指明了一個方向。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我們這裏已經成了宴會廳的焦點,而此刻有幾個穿著黑西裝戴墨鏡的壯漢已經朝著我們這邊跑了過來。


    帶頭的人走上來直接說:“柳家不歡迎鬧事者,請你們出去,事後損失會以掛號信的方式寄給你們。”


    胖子指著地上的左耳說:“是他先挑的事,憑什麽趕胖爺走?”


    左耳明顯被胖子砸的夠嗆,嘴角掛著一道鮮血,艱難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揉著發疼的背脊冷聲說:“你們敢動手打我,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麽代價嗎?”


    胖子“呸”了一口罵道:“姥姥的,知道這裏是誰的地盤嗎?竟敢來北京城找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幾個黑衣人相視一眼,打了個唿哨之後,立馬就從四周跑來一些黑衣人,然後二話不說就要把我們拖出宴會廳。


    這些黑衣人的力量極大,我掙紮了幾下都沒有掙脫,再看胖子被兩個黑衣人反扭著也無法掙開,我便已經徹底放棄了,估計要很丟臉地被掃地出門了。


    “等等!”忽然,一個男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頓時那些黑衣人停住了腳步。


    我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隻見來人眉目娟秀,臉部線條柔和,深邃的五官,留著板寸,一身純手工西裝裏邊是黑色真絲襯衫微敞,露出健碩的胸膛,年齡應該和我相差無幾。


    “少爺!”那些黑衣人叫道。


    這個少爺擺了擺手,說:“你們都下去吧。”在那些黑衣人離開之後,他就對著我們幾個人一招手:“你們跟我來。”


    我們現在是在人家的地盤,處於下風,自然隻能跟著他穿過了走廊,到了東房的一下客廳裏。這個少爺讓我們坐下後,在傭人看了茶,他說:“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柳源,這裏是我家,幾位剛從是怎麽了?”


    左耳那麽自傲的人肯定不會說,琦夜一個女人也不好說,而我知道自己笨嘴笨舌說不定幾句話就說砸了,現在隻能交給胖子了。


    胖子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說:“柳少爺,明人不說暗話,我們以前就有過恩怨,隻不過今天在貴府上碰到,這小瞎子過來找麻煩,我們家小哥那麽好的人都動手了,肯定是他說的話太難聽。”


    柳源說:“左耳的名字我早有耳聞,隻是無緣得見。”他跟左耳點頭示意,再把目光移到我身上,說:“想必這位就是卸嶺派關門弟子小哥張琳吧?”


    我愣了一下,說:“不敢當,叫我**就行。”其實是我非常鬱悶,小哥隻不過是胖子調侃我的口頭語,後來琦夜她們也就跟著叫,想不到這應該成了我的代號,之前自己還常常抱怨自己沒有代號呢!


    柳源說:“大家都是年輕人,你們兩個又是同行,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磕磕碰碰是難免的,就算是夫妻時間長了都有鬧變扭的時候。今天呢,你們就看在我的麵子上,這事就算了,可以嗎?”


    柳源這個人我是第一次見,以前也沒有聽說過,但光是從他說話的語調和整個人的氣勢來看,那絕對是受到過高等教育的大家子弟,和左耳這種每天隻知道惹事生非的二世祖不同。


    說白了陳瞎子就是個暴發戶而已,做我們這一行業的,興旺不過三代,不是後代香火出了問題,就是子嗣敗家,從左耳身上就已經能看得出,他已經沒有陳瞎子那樣的魄力,隻是繼承了一些小聰明罷了。


    看到有這麽好的台階下,而且我還是一個生意人,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做生意的圓滑潛移默化進了思想中,立馬就說:“既然柳少爺出麵,要是我還不識好歹,那就是傻了,這事就這麽算了吧!”


    柳源對我微微點頭,再看向左耳。左耳冷哼一聲說:“把我打成這樣,不能就這麽一句話算了。”


    我心說:挺好,你就這樣來,小爺一會兒看看這個柳家的大少爺怎麽收拾你。


    我給胖子打了個眼神,胖子自然明白我的意思,站起來說:“人是我打的,但胖爺當時喝醉了正在睡覺,根本不知道具體的情況,看到有人欺負我們家小哥,我要是不動手那還叫哥們嗎?柳少爺,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柳源說:“你們的過去我不想打聽,就先說眼前的事情。我的家人告訴我,是左耳先過去挑釁的,也不知道說了一些什麽,小哥就動手。先打人是不對的,但我知道小哥這個人他是不喜歡惹是生非,這錯肯定是在左耳。”


    左耳想說話,卻被柳源抬手製止,他繼續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各退一步海闊天空,我再重申一次,請給我柳家一個麵子,別到時候大家都難做。”


    我立馬就把左耳和琦夜的那個約定說了出來,雖說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那樣的約定,但左耳身為一個男人,居然以此要挾一個女人,從道德上就說不過去,而我也算是替女友出頭,打抱不平罷了。


    聽完我說的,柳源微微一笑,說:“早聽說小哥是個好人,今天一見我覺得應該可以和我成為朋友。”


    左耳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他說:“這裏是北京城,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有本事到南方,到我們湖南長沙去。”


    柳源冷笑一聲說:“有機會我會去的。至於那件‘夏都斟尋’綠鬆石牌,左耳你買的起就買,買不起我也不強求你,你現在可以請了。”


    左耳立馬站了起來,再度冷哼一聲,轉身就離開了。看著他的背影,胖子笑道:“來北京城鬧事,胖爺還以為他不想活著離開了。”


    我讓胖子閉嘴,現在也不是耍威風的時候,便對柳源說:“柳少爺,給您添麻煩了,既然事已至此,那我也就告辭了。”


    柳源指著我麵前的茶說:“喝了這杯茶再走,你我交個朋友,以後也不用再叫什麽柳少爺了,叫我的名字就好。”


    看情況是盛情難卻,我隻好再度坐下,其實心裏還是有些忐忑,因為我對柳源一點兒都不了解,而他卻好像對我了如指掌,我甚至感覺這家夥在查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這樣做。


    片刻,我說:“柳少……柳源,照我看左耳是不會要‘夏都斟尋’綠鬆石牌了,這一切都是因為我,而且琦夜也答應了他,如果可以的話,能把綠鬆石牌轉給我嗎?”


    “可以!”柳源直截了當地迴答,然後說:“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不坑你,那綠鬆石牌你給我十個億拿走就好,這樣不但讓幫了你的女朋友,而且我對家裏也好有個交代。”


    胖子眼睛裏麵圓了,問:“柳少此話當真?”


    柳源說:“也許你們還不了解我,我柳源向來是一說不二的。”


    胖子看向我,我考慮了一下,反正今天已經承了柳源一份兒情,也不差多一份,立馬就點頭同意:“全聽你的,你這朋友我**交定了。”


    又閑聊了一會兒,我們就告辭離開了。在迴去的路上,由於我們兩個都喝了酒,就由琦夜開車。


    坐在車後,胖子提醒我說:“小哥,逢人之說三句話,不可全拋一片心,我們對這個柳源不了解,還是不要跟他走的太近。”


    我微微點頭,想起來之前胖子打聽柳家的情況,還說什麽不能說,就問他:“這個柳家到底是什麽來頭?怎麽連你那比豬水泡都大的膽子也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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