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蒼羽陽轉頭掃視場下,如之前的空白,那個地方那個人不複存在。 仿佛知道他在找什麽:“陛下已經走了,五皇子不用找了。” “滾”,蒼羽陽被這句話觸怒:“我不是什麽破五皇子!”一國之君的話都是放屁,他要個破皇子有什麽用! 靜默了半晌,博遠航居然低下了頭:“對不起,王命不可違……” “王命……”蒼羽陽有些迷惘,風聲已經直逼麵門而來,想祭出防護壁卻覺得腹部一陣疼痛,隻是須臾時間懷中一空,裏亞已經被擒在對方手中,劍尖就要下落。 “博遠航”,著急之下話已經脫口而出:“他是你的同伴,你是我們的隊長,你忘了你說的話嗎?” “對不起,我隻能這麽說,五皇子有什麽疑問去問陛下吧”,決絕之色一閃而過,劍鋒再不停留垂直而下…… 卻是僅僅停在了心髒一寸之上,博遠航看了看自己喉嚨處的匕首和被凍結的手臂以及長劍,眯起了眼睛。 “你演得太投入了”,閉著的眼睛睜開,一片清明和譏嘲之色:“你演得太投入了,無論是隊長……還是會長大人。” “嗬嗬”,詫異稍稍顯過,男人就大笑起來。一陣濃霧泛起,厲芒一閃手裏的匕首毫不遲疑刺下卻被一股力量阻住。 “你們怎麽發現的,我自認為演得不錯的。” “過猶不及”,蒼羽陽上前:“你的法術很厲害,外貌上完全看不出破綻卻犯了很致命的錯誤。” “哦是嗎?願聞其詳。” “第一,赫裏斯最大的敗筆就是多說多錯,你最不該的就是威脅我。葦二,至於隊長你破綻太多,實在沒什麽好講的。” “哦,是你父皇那段嗎?”帶著笑意的話音中絲毫沒有事跡敗露的尷尬,這種語氣像極了一個人,兀自的自說自話:“對呢!我怎麽忘了,五皇子和你的父皇大人關係可是親密的令人羨慕,說他的壞話引起你的憤怒了,在下實在是抱歉。” “夠了。”一根青筋暴起,蒼羽陽忍無可忍:“羅曼或者說是赫裏斯的某個走狗,是不是可以不要再裝神弄鬼了!” 虎翼天翔 第四卷 殺伐之神 第一章 一發不可收拾的戰局 輕笑聲響起:“火氣挺大的。剛剛那招真是厲害,差一點我可就迴不來了。” “是啊,沒想到奈何不了你,失算了失算。”眉一挑,裏亞已經退迴,並不是沒收獲的,一絲殷紅刺涼人眼,蒼羽陽接過,一個手花翻轉兩柄薄刃合二為一正是那不離手的匕首,這本就是可分的利器,剛剛危機關頭,就卸了一半暗中給了裏亞。 兩人背靠背,最有利的姿勢防禦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敵人。 羅曼不見了身影,這也是他們最先覺得不合理的地方,羅曼第一個出去,可是當他們出來時已經看不到他的蹤影,也許赫裏斯的出現能打亂視線,但是這裏還有他們的同伴,任何一個危險都不能忽視。 但是當危險來臨的時候,無力的感覺還是很深。 裏亞之前設下的四級結界就像是春季湖麵上即將破碎的薄冰,連碎裂的聲音都來不及發出,蒼羽陽僅僅來得及看到光芒一閃,在他旁邊的裏亞已經摔在了一旁,當然他也沒好到哪去,握在手裏的匕首幾乎被擊出去,饒是這樣,胸中氣悶難當。 “主上”,蒼羽陽在暈眩中轉頭,迷蒙的視線中一個人影漸漸清晰,金發藍眼,攸然從容如同最後的王者。 “主上,要怎麽處理?”蒼羽陽晃了晃頭,才從一片炫目中看到赫裏斯身後的羅曼,隻是身形相似,麵容服裝早已轉換,黝黑皮膚綠色眼睛,此時正戲謔的看著自己。 蒼羽陽掙紮的爬起,胸口蟄伏的疼痛在這一擊後一發不可收拾。赫裏斯搖了搖頭,像是在無聲的說:“還是不夠”。 “走吧”,赫裏斯如是說。 “怎麽會,就這樣走了?”羅曼很不可置信,卻在視線一掃之下瞬間消音。 “蒼羽陽,記得變強,等你強了後,我會去找你。” “等等”,赫裏斯轉過頭看著氣喘的少年,眼眸微闔,蒼羽陽努力讓自己站定:“喬諾、隊長還有,那些參賽的學生,還有……”咽了口唾沫說的艱難:“我的父皇去了哪裏?” 赫裏斯沒有說話,羅曼嗤笑了一聲,蒼羽陽睜大眼睛看著他身形一換之間已經站在了自己的麵前,精光灼灼的深綠眼睛中盡是戲謔,手一劃:“他們,當然是都殺了,至於你的父皇,之前不是說了,已經離開了。” 蒼羽陽很冷靜,他看了一眼四周,空茫一片,之前在外界的學生老師都沒了身影,天空白得像是透明,風聲,鳥聲,一律不複存在。 “不可能!”他說過會陪著我,不管是不是最後一場比賽,結局的時候他們都會一起離開,迴到他們的家。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麽,羅曼的嗤笑幾乎不可控製。 “人類果然是最單純的動物,即使是神,墮落凡間也隻會越來越蠢”,羅曼輕聲說道:“別忘了,一國之君可不會圍繞著一個孩子團團轉,他也許是喜歡你的,不過比起國家和人民,孰重孰輕一眼即明!” 出乎意料的衣袖被扯住,問話聲中沒有疑惑隻有焦急:“出了什麽事,是不是耀金出了事情?”早該想到,蒼翼翔不在朝中甚久,邊界又不太平。 蒼羽陽的眼神變厲:“是不是你們做的。” “怎麽可能?”羅曼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後轉為壞笑:“要不要我好心告訴你,隻要你求求我,我就告訴你。” 蒼羽陽一愣,羅曼身形一轉卻來到了裏亞身邊:“這個姿色不錯,剛剛竟然敢傷了我,你把他送給我,我就考慮告訴你。” 蒼羽陽幾乎以為自己是聽錯了,如此匪夷所思的話讓他的大腦轉不過來。 “羅曼”,很清淡的聲音,被叫人身形一抖,人已經迴到赫裏斯身邊,羅曼輕哼一聲,唇角噙出一絲鮮血,他顧不及擦,趕緊下跪:“對不起,主上。” 赫裏斯沒有叫他起來,而是轉頭看向蒼羽陽。 “赤焰已經對耀金發起了攻擊,蒼翼翔已經迴去處理。” 蒼羽陽還是搖頭:“我不信。” “為什麽?”本來要走得腳步難得的駐足:“就因為那可笑的愛?” 為什麽?其實他也不知道,他隻是知道全身很痛,可是卻不能倒下,因為他不確定是不是還會有那麽個人替他收場,會有那麽一個人抱著自己送自己迴家,不離不棄。 說實話,長時間的戰鬥導致的力量和體力的透支下,思維都有些模糊,眼前的視野都在晃蕩,唯有全身疼痛還能刺激著神經。 “我不知道,他答應我的。” 赫裏斯皺起了眉頭,向來平靜的眼睛中出現了一點惱怒。 “看不清楚事實嗎?”他手一擺,無形的衝擊波將身體再次無情的揚起,蒼羽陽隻來得及將裏亞緊緊抱住,用自己的身體承擔下墜撞地的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