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人,就隻有他可以實施武力反抗,蒼羽陽有種身為主力的自覺,所以繃緊了全身的肌肉準備全力一擊,就算是失敗,也沒有更壞的結果了。  蒼羽陽從地上迅速撲上,本來是準備最後一搏的,可是預算失誤,他低估了敵人的警惕性。  還沒碰到人,那頭頭兒的一腳就直起飛向麵門:“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這麽老實……”蒼羽陽一驚之下原地翻滾堪堪躲過,然後單腿一個完滿弧度抻直了向大漢絆過去。  蚍蜉撼樹是什麽滋味,蒼羽陽這迴是嚐試到了,靠,他踢到鐵門板了。原來,王隊長平時訓練時真的是手下留情了,估計連肌肉都沒繃緊的跟他們玩過家家。  一條腿都麻了,那大漢先一愣然後捂著嘴哈哈大笑起來:“你們看到沒,居然有魔法師和鬥士近身搏鬥?”大漢蹲下來,看著蒼羽陽好整以暇,一張橫肉糾結的臉看著就想打。  蒼羽陽毫不猶豫就出了右手,從下而上,預定目標――鼻粱,暗想看看到底是我的拳頭硬還是你的臉夠結實,可惜,攻擊半路被劫,那張有他拳頭四個大的肉掌輕而易舉的擋住了他的拳頭,蒼羽陽迅速出左手呈爪狀,探向那人咽喉。  誰知,他有兩隻手,難道人家沒有,兩指頭杵到蓄力的手掌上,疼得那叫一個抽搐。  蒼羽陽呲著牙也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屈辱的,大胖手轉交陣地,將他兩隻手腕牢牢握在了一個手心裏。  大漢笑得得意,粗胡子亂顫:“這小子帶勁,比那麽文文弱弱的魔法師來得有意思多了。”用另一隻空閑的手拍了拍蒼羽陽的臉:“一會記得也要這麽帶勁兒,別昏過去了,就沒意思……”  話聲截然而斷,蒼羽陽看著麵前的大餅臉在一秒鍾內由向前到後倒,驚心動魄。  一臉的灰兒,都是被那一腳踏出來的,蒼羽陽抹了一把臉,爬起來看到了前方的屍體。  是的,屍體,頭頂上一片葉子跟展覽品似的立著翠綠的身體,眼睛圓睜,沒有不可置信隻是茫然占據了整個瞳孔,因為根本來不及。  那個瘦猴竄上來探了探鼻息,一聲尖叫:“死……死了,老大死了!”  死的那個明顯是這小組織的主心骨,其餘的小羅羅們就跟比賽似的一個比一個眼睛瞪得大,然後充分體現了他們的專業素質,迅速背靠背圍成一圓形,將背後的弱點隱藏起來。  危機暫時解除,蒼羽陽走迴桃粉桃紅那兒,兩個侍女都是怔怔看著他,顯然還沒迴過神來,特別是桃紅估計真被他嚇著了,眼裏既是恐懼又是不相信。  也是,桃粉桃紅在宮裏何曾受過這般的驚嚇,土匪對於她們而言不過是傳說中的東西。  蒼羽陽心裏就軟了,摸了摸她的頭發,每當蒼翼翔這麽安慰他的時候,就喜歡這麽做,溫柔中的舒適,讓人放鬆。  當桃紅眼中的神色漸漸鎮定下來的時候,那幾個匪賊已經成了杯弓蛇影,吼著:“到底是誰,快點出來!”  一顆心砰砰跳,一個人就這樣死在自己麵前的感覺真不是一般的享受也幸好是死狀平靜,沒有什麽腦花鮮血的濺自己一身,否則說不定兩腿一軟估計現在他爬都爬不動。他動了殺心,但是似乎沒有殺膽,指尖冰涼,血液都擠到了中心的一處,窩成一團。  蒼羽陽本來以為來人是禦,正舒了口氣,就傻了眼。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句話基本就是殺手的座右銘,說的是他們的快利和深藏人後。  作為暗衛的禦絕對不可能在殺人的時候因為一兩聲叫喊就現身於人前,暗衛暗衛,搞的就是暗殺。  可是這個人不一樣,他像是一隻豹,曲線流利,步伐優雅,眼神犀利地盯著看上的敵人,手僅僅是閑適的垂在兩邊就充滿了爆發力。  麵無表情,沒有慷慨激昂,也沒有驚詫愕然,本來也是,以那種落葉飛花一擊眉心的簡潔手法殺人就是個性的最好彰顯。  蒼羽陽注意到那人目光掃向他們時,微微的頓了頓,不過也就是一頓而已,立馬就轉向了。  這幾個明顯沒有亡命之徒的潛質,很容易就投了降,商量著說他們什麽都不要了,放一條生路就行,跟蒼羽陽剛才的說法奇異似的相像。  那人薄唇一動,眼睛黑得如墨:“晚了。”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是瞬間宣判了四個人的命運。  “噗噗噗”,三條線,三聲響,像氣體爆炸的聲音,蒼羽陽看著麵前一個男人背後漸漸氤濕的血跡,第一次知道身體被截破的聲音也就這樣。  禦把他抱了起來,還是公主抱那種,蒼羽陽尷尬的扭了扭,被他冷眼一掃不敢動了。都是視線就能殺人的主兒,他招惹不起還不能不看嗎?  蒼羽陽索性閉上了眼睛,禦把他送迴了車廂,兩隻疾風獸正在吃草,吃得還很歡,看到禦過來打了個響鼻抖了抖頸上黑色的長毛。  禦將他放在車廂裏,一會又將桃粉桃紅帶了過來,一個扛在肩上,一個掛在手臂上,看得蒼羽陽抱怨一點都不愛護女士,禦直接把人扔了進來,疊豆腐一樣疊在了蒼羽陽身上,先是桃紅壓得他差點氣都沒喘上來,桃粉再往他身上飛來時,他已經顧不上什麽禮儀道德,一手撐地一個翻身滾到了一邊。  桃粉撞到桃紅身上,兩人都同時哀叫了一聲,似乎有清醒的趨勢。  蒼羽陽出了一頭的汗,忍受心裏小小的道德後還是決定讓往事隨風而逝。  又掐又按摩,兩人一會兒就清醒了,桃紅打了一個小小的嗬欠證明自己睡得很不錯,就連桃粉眼裏都帶著水霧,蒙蒙噔噔的:“小主子,怎麽迴事了?”  蒼羽陽剛放心,禦的聲音就從外麵傳來:“都下來。我們趕緊去學院登記。”  蒼羽陽這才想起正事還沒做,外麵的天色已經過了正午,禦正牽著兩隻魔獸在等著他們。  “五皇子,把你的琴帶上。”禦看他一眼,提醒道。  出來時,桃粉桃紅已經坐上了其中一隻疾風獸,桃紅拉著韁繩,一臉興奮,桃粉緊緊摟著她的腰讓她不要亂動。  蒼羽陽微微一笑正想嚇唬桃紅兩句,腰就被人勾住,坐穩時視野驟然拔高,疾風獸一聲嘶鳴,有點煩躁踏步。  禦說:“放手。”  蒼羽陽疑惑看向自己的雙手,然後尷尬了,趕緊鬆手順便把那華麗麗的黑毛擼順。疾風獸噴出口氣,暫時安靜下來。隻不過長長的脖頸一轉,一雙褐色眼睛斜了他一眼。  連魔獸都鄙視他,做人做這兒份上真夠失敗。  這麽想著一陣輕微的顛簸後,疾風獸邁步了,顛簸實際上起步才有,當疾風獸邁開腳步後,輕靈堪比腳步,一點聲響都沒有。  不是太快也不是太慢,蒼羽陽一手抱琴,一手半晌終於經不住誘惑摸上韁繩,禦看了他一眼,主動放棄了控製權。蒼羽陽的心立馬就高漲起來了,這對於沒有騎過馬的他來說實在是一種新的體驗,瓊山雞鴨魚肉牛羊什麽都養,就是沒馬,老牛騎上去又沒意思,比拖拉機還慢,所以造成了他心中的一個遺憾。  魔獸畢竟是魔獸,即使被人訓話了骨子裏都帶著傲氣,步子邁得那叫一個高雅,昂首挺胸,時不時迎風招展一下自己那頭長毛,蒼羽陽伸手去摸了摸換來一個瞪眼,似乎在說:“一個人類怎麽敢碰俺的頭。”蒼羽陽想起了第一次見麵的小咕也是這樣充滿警惕不滿的眼神,似乎人類在他們眼裏都沒有好貨。  蒼羽陽笑了笑,繼續摸,然後疾風獸又轉頭瞪他,大嘴一張森森白牙裏吐出的熱氣蒸騰了蒼羽陽一手濕氣,不過最後還是沒有下口,似乎有些畏懼,蒼羽陽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孩子,知道是自己身後的禦發威了。  然後仗著有掩護他再摸摸摸,疾風獸迴了幾次頭瞪了幾眼後終於認知到自己背上的無聊人士不是自己能惹的後閹嗒嗒任他折騰了。  後來,可能蒼羽陽的手法確實不差,疾風獸被伺候得高興,下去時,難得給他的眼神不再殺氣騰騰的。  果然任何動物都是要順毛擼的。  來之前,蒼羽陽已經好好了解過皇家魔武學院的出處,可以說這個機構獨立於所有國家之外,卻仰賴著國家而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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