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兒,是父皇。” tmd,這是廢話,除了你還有哪個男的能進這個浴池。 撥雲出霧,蒼翼翔的臉在蒼羽?眼前慢慢顯形,在嫋嫋煙氣中一絲一絲展露出非凡的輪廓。 蒼羽?在下麵,蒼翼翔在下麵。 蒼羽?仰視著他的父皇,在水下拍了拍胸膛,莫名其妙腦海裏就蹦出了一句話―― 還好,還好,他還穿著衣服。 蒼羽?沒話找話:“父皇,你也要洗澡嗎?” 蒼翼翔瞥了他一眼,沒有迴答,卻用行動告訴了他真實答案。 真是好料子! 看著那被手輕輕一撥就一垮到底的絲綢裏衣,蒼羽?默默讚賞道。視線就在那衣服上紮了根。 耳旁有下水的聲音,蒼羽?充耳不聞,他的注意力被一件小小的絲衣吸引住了。 蒼羽?心裏正在抱怨為什麽自己一直穿的裏衣都是棉質的而不是絲綢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股熱氣。 比水汽還要灼熱的熱氣。 “羽兒,在做什麽呢?” 同時背後一熱,蒼羽?條件反射的向後跳了兩步。不過在水的阻力下,實際跳開的距離可以忽略不算。 男人一把把住他的肩膀,口氣關心:“羽兒,小心,不要滑倒了。” 蒼羽?的視線好不容易轉了迴來,卻是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遊移不定。聲音也是悶聲悶氣:“父皇今天的奏折都批完了?” 蒼翼翔說:“嗯,這幾天大典,沒有什麽折子,而且,羽兒也叫了父皇早些休息不是。” 蒼羽?鬱悶了,他怎麽就忘了他的父皇有在睡覺前沐浴的習慣。 皇家就是皇家,他前世的時候能有盆熱水泡腳就滿足了,現在別人卻是睡前全身洗浴外加桑拿。 蒼羽?低下頭說:“父皇,那天晚上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他的聲音遲疑不定:“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有嘩嘩的水聲傳來,蒼羽?再次被淋了個落湯雞,眼睛卻沒有被迷住,當然體貼的不是水,是伸到他頭上的手,輕輕揉了兩下發,一股清香的味道瞬間飄散開來。 蒼翼翔的聲音聽上去懶懶的,像是隔了層膜。 “嗯,你睡了很久,不過睡得很香,所以父皇也懶得叫你,所以小懶豬就一直賴著床不起來,不過,好歹還算有良心,記得父皇的生辰。” 這是天大的謊言! 要說耀翔帝是多麽勤快的人,那是滿朝皆聞的事情,政事從來不拖遝,奏折從來沒有儲存,後宮女人從來沒有空虛,皇子皇女沒有斷過,特別強悍的是,還講究實地勘察,從來不聽大臣們的空口白話。 蒼羽?揉了揉揉眼睛,該死,泡沫流了進來,好難受! 蒼羽?問:“父皇,我睡了幾年?” 蒼翼翔的聲音很平靜:“還沒到五年。” 蒼羽?驚愕:“五年?為什麽會這樣……” 卻是話說到一半,自己就先頓住了,如果麵前的人若是知道怎麽一迴事兒,他也不可能今天才醒來。 蒼翼翔探出身又抓了把香脂,香味和著溫柔的語句一塊送入蒼羽?心裏。 “羽兒,你隻是睡得久了一點,其他的一切都很好,很好。” 蒼翼翔的手還在他的頭上揉啊揉,動作輕柔,頭皮舒服,身體卻是止不住的發僵。 不到五年是多少天呢,蒼羽?會算術,可是他口算不好,像是兩位數和三位數的相乘對於他的腦筋就難了點。而且那麽龐大的數字,他多半會算錯的。 不知道那根神經出竅,總之蒼羽?迴過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拉住了頭上的手。 蒼翼翔疑問:“羽兒?” 蒼羽?在水下握緊了拳頭:“我沒有準備禮物。” 蒼翼翔有些愕然,然後一笑:“沒有關係,父皇今日能在宴會上看見羽兒就很高興了。” 男人的笑在霧氣中飄遠的像是一個幻想,蒼羽?揉了揉眼睛,畫麵就清晰了一些,原來是水汽見縫插針的在他的眼眶中也找了個收容所,孕育出水珠然後歡快的奔騰而出。 蒼羽?捂著眼睛喃喃自語:“好難受。” 蒼翼翔沒有戳破,他隻是拂開了蒼羽?額前的發,鞠起了一捧水,語氣帶著談談的疼惜: “是不是迷著眼睛了,乖,父皇給你衝一衝,就好受了。” 蒼羽?說:“好”,然後放下了手。 迎麵而來的水花衝散了所有的鹹澀,蒼羽?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就被阻止。 蒼翼翔說:“先別睜開,等父皇洗完了再睜開。” 蒼羽?隻知道點頭了。 熟練的在自己身上搓洗的手似乎真的驗證了蒼翼翔的那句話――他已經給自己洗了很多次了。 不同的是,羞澀不翼而飛,蒼羽?的心裏被其他的東西裝的滿滿的。沒有了它容身的地方。